这俩人互相击掌,然后撒腿往门外跑。
“喂,你们去哪?”郑飞喊道。
“去挑个好的!晚了只能捡别人剩下的了!”圣地亚哥头也不回的飞奔,他从来没这么兴奋过。
郑飞挑了挑眉头,瞧着外面水手们狂喜的模样,会心一笑。
意外收获,来到这座小镇解决了一项大问题,得到了美丽的妻子,水手们便是少了份缺憾,从今往后一定会更死心塌地。
话说,维克多酒真是口味独特,浓醇的酒香中带着淡淡的果味儿,清新爽口,一定要买个几百桶带着。
他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任凭那色泽通透的液体,贴着杯壁旋来荡去。
忽然发现,身旁的布拉德神色有点反常,坐在椅子上动来动去,非常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郑飞不由得紧张起来,而布拉德的回答却让他啼笑皆非。
“那个......我也想出去找一个。”布拉德咽了口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视线在众多姑娘身上扫过,呢喃道:“好长时间没碰女人了。”
郑飞眼珠子转了转,对镇长友好一笑,而后把语言换成了英文,收起笑脸正容亢色。
“布拉德,这里的姑娘不是妓,你睡过了是要娶的。”
布拉德稍稍怔了下,脑子里想了点什么,深吸一口气,笑得苦涩。
“那我还是再忍一阵子吧。”
“这么多漂亮姑娘你都看不上吗?”郑飞眸中现出一丝惊讶。
“不,是我自己把爱搞丢了,暂时还没找到。”布拉德颇为风趣的说,端起面前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压下刚翻涌上心头的伤感。
窗外,宽敞的街道上聚集了上万人,显得拥挤极了,单身汉们已经开始寻找心仪的姑娘,而漂亮姑娘们更热衷于往斯巴达战士那边跑。
这种情况,不太妙。
斯巴达战士有多残忍暂且不提,重点是他们与世隔绝了那么多年,只有大长老和部分贵族还能跟得上时代的脚步,大多数人甚至连基本的拉丁文都不会说,完全无法交流。
还有,斯巴达战士是被信仰支配的奴隶,每个狂热追求信仰的人都是可怕的,因为他们随时可能丧失人性和伦理,跨越人与野兽的界限。
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斯巴达战士都不适合做丈夫,即便他们拥有最强健的身体。
如果任由他们和小镇的姑娘们走到一起,是对姑娘们的极度不负责。
再说了,漂亮的都被他们占了,圣地亚哥那些水手们就只能捡剩下的,那多不好......
想到这里,郑飞必须如实告诉镇长,再由镇长去转告姑娘们。
......
整个下午,小镇都笼罩在“相亲”的氛围中,短短几个小时就诞生了一千多对恋人,单身汉中只要长得不算丑,全都得到了一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伴侣。
姑娘们依旧倾心于英俊健壮的斯巴达战士,无奈中午镇长在礼堂和她们说,那群战士是来自地狱的勇士,不懂什么感情。
她们尝试去接近他们,却发现他们连话都听不懂,这让她们大失所望,只能在无尽的惋惜中放弃。
少部分男人留恋于小镇的悠闲生活,不愿再颠簸流离,希望能留下,郑飞也没强求他们,痛快地把这百来个人的薪水结了。
姑娘们愿意跟随未来的丈夫们离开,倘若执意留在小镇,她们可能在今后的好多年都没机会嫁出去,离开的话至少能得到男人的滋润,而且似乎也不会受苦,毕竟车队里有不少衣着光鲜的随队女眷。
在小镇修整一晚,明天就该出发了。
太阳落山之前,郑飞在圣地亚哥的陪同下,驾着英格兰纯血马去了郊外,翻上一座小山坡,来次酣畅淋漓的远眺。
有个忧伤的故事,在下午的相亲大会中,圣地亚哥没找到老婆。
所以,这家伙始终闷闷不乐的,再也不像往常那么没皮没脸的大笑,出来散个心也是木讷着脸,随身带了四个酒壶,一口接一口的喝,浑身散发着酒气。
站在山坡顶,面对着红彤彤的夕阳,郑飞放下望远镜,俯瞰脚下的村庄、农田,还有田野里奔跑追逐的孩童。
“你喝醉了没?”他问。
“没,就是走路有点飘。”圣地亚哥闷声回答,坐在一块大岩石上吹风。
“看来确实不太醉。”郑飞笑笑,摸出包牛肉干丢给他:“别光喝酒,小心胃受不了。”
心情不好只想喝闷酒的圣地亚哥刚要拒绝,牛肉干的香味溜溜钻进了他的鼻孔,使得他禁不住深深吸了吸,拆开就吃。
三下五除二的,牛肉干就被他干完了,然后他又开始喝闷酒,不知在想什么没价值没意义的事。
他从来没表现得如此伤感过,也许郑飞可以不管别人,但绝不能不管他,只因他是郑飞最好的朋友。
“伙计,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这次郑飞没叫他胖子。
“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
“因为没人要我。”
“为什么不要你?”
“因为她们嫌我太高太重,并且不够精明,说我肯定是个傻大个儿。”
少顷的沉默后,郑飞注视着他那双略显飘忽的眼睛,认真道:“那么,你是她们说的那样吗?”
圣地亚哥为之一愣,想了会儿想不通,索性不作为,继续拿起酒壶咕噜咕噜灌。
见他许久不搭话,郑飞幽幽叹了口气,漫步到他身前。
“你是因为自己喜欢某个姑娘没有得到,还是因为被看不起而自卑?”
圣地亚哥冷不丁地站起来,怒吼着振臂抛出酒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后,酒壶掉落在田野中,被一个小孩儿捡宝似的拾起来就跑。
“我喜欢的姑娘从来都不会正眼看我,所以我也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心上人,包括我跟你说的维茜和阿曼达。不是我和你一样生性风流,而是我知道,她们是不可能看上我的。”
圣地亚哥凝视着天边的夕阳,眼眸中,倾露着前所未有的幽怨。
“你说的话中有个很大的错误。”郑飞浅笑。
“什么?”
“我哪里生性风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