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叶晓渝洗了洗脸,小心翼翼的揭开头上的纱布,擦了擦药,又重新贴上纱布。(шщш.щuruo.com小說網首发)
叶晓渝回头看了一眼浴室门口,想着床上还在装醉的钟祯,不由嘴角微勾,看着他醉醺醺回来的样子,叶晓渝的心情本来一紧,以为他又是借酒消愁,那就意味着他还没有消气。
可是,当她的手指接触到钟祯微凉的身子时,叶晓渝才发现,这和昨晚的滚烫不同,这个男人显然只是把酒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钟祯不提这次的事情,很好,却也很不好,叶晓渝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有些话他们之间应该说清楚,否则他们之后的未来,还会困难重重,而她想和他有未来!
无论是那条惹祸的领带也好,还是沈凌熙精心策划最终阴差阳错的乌龙也好,他们之间缺乏信任,这才是根本原因,如果他足够相信她,如果她足够相信他,那么这段时间以来的痛苦悲伤便不会存在。
突然,叶晓渝想到了什么,他打过她一巴掌,他完全不听她的解释,而她,也打了他一巴掌,她也没有听他的解释……。
叶晓渝心里产生了一丝好笑,也有一丝莫名的落寞,想到沈凌熙,想到那个人深沉的心思,叶晓渝心里就是一痛,说不怪是假的,可是她更怪自己,就像当时以为沈凌熙死了,她怪钟祯,更怪自己。
在镜子前站了好一会儿,叶晓渝才慢慢的走了出去,大g上,钟祯依旧躺得像一棵树,叶晓渝被他得样子逗笑了,慢慢的走过去,又推了推钟祯,柔声道:“钟祯?醒醒……”
依旧毫无反应,叶晓渝想要拆穿他,可是以钟祯的脾气,只怕会觉得丢面子而直接不理她吧,微微思忖,叶晓渝关了灯,在旁边躺下,给钟祯又拉了拉被子,他会装醉,她就不会装睡吗?
房间里陷入黑暗,沉默蔓延了片刻,原本躺得笔直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偏了偏头,看着黑暗中叶晓渝蜷缩着的娇小身影。
这个女人……竟然不管他了?
又等了一会儿,钟祯装不下去了,浑身的酒气不舒服,索性直接起身,大步走进了浴室。
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叶晓渝闭着双眼的小脸微微一笑,却依旧保持着蜷缩而睡的姿态。
没多久,水声又停了,紧接着叶晓渝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明亮,很显然,钟祯打开了房间的大灯,下一秒,叶晓渝便感觉到有一片柔软的东西盖住了自己的头,然后便是钟祯那非常不爽的声音:“起来,给我擦头发!”
叶晓渝不像钟祯,听见钟祯这么说,也就不装了,起身,拿过毛巾,认认真真的给他擦着头发上的水滴。
擦完之后,叶晓渝定定的看着钟祯,柔声开口:“钟祯,我们谈谈,好不好?”
她的声音极度温柔,让人听上去,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棉花糖……
但钟祯依旧很不爽,把毛巾丢在一边,冷冷的说道:“我累了,睡觉!”
叶晓渝抿了抿嘴唇,看着钟祯自顾自的躺了下去,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在钟祯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这个动作取悦了钟祯,约莫五分钟后,她的小手就被钟祯的大手给握住,一个翻身坐起,定定的看着叶晓渝:“你想说什么?”
声音依旧冷冷的,不紧不慢,叶晓渝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开口道:“钟祯,对不起!”
她已经说了很多遍“对不起”,同样的话,说多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钟祯只觉得自己耳朵都听腻了,没等他反讽回去,就听见叶晓渝柔柔的声音接着传来:“对不起,我太笨,不知道怎么去爱你。”
钟祯知道,这句话的里面,极有可能有讨好的成分,可是他明显还是很受用的,目光灼灼的看了叶晓渝几秒钟,淡淡的开口:“我说过,要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
“我会的,我会乖乖的,你不喜欢我出去,我不去就是了,你不喜欢我见谁,我不见就是了,好不好?”
之前答应钟祯不再见沈凌熙,对于叶晓渝来说是被逼妥协,可是现在她却是真心实意,钟祯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眸光一敛,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想清楚了?”
“嗯!”
叶晓渝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现在不要了,什么也不想要了,只要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自由也好,自尊也好,通通不要了,等到叶楚康复之后,她会带着他去见她,告诉叶楚,这才是她叶晓渝想要托付一生的男人。
然后她会完全的信任他,学着去爱他……
钟祯又定定的看了叶晓渝一会儿,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为了一颗心脏,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叶晓渝微愣,随即消化了钟祯话里的意思,他以为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他手里的心脏源?
“不……。”
叶晓渝立刻要开口解释,却被钟祯打断:“既然想清楚了,就好好认清楚你的身份,我这里不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乖乖呆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
说到这里,钟祯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一手掐住了叶晓渝的下颚:“如果再敢提离开,我会让你知道离开的代价!”
钟祯的声音很阴冷,带着浓浓的怒意,叶晓渝的心却破天荒的平静极了,她知道他这么说,就意味着他还要她,他消气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承诺往往很容易说出口,真正要做到却比想象中要难太多太多……但是人往往在承诺的时候,总会把事情想象得很美好,把自己想象比事实要坚定。
叶晓渝本来还想和钟祯说些别的,最终却折服在了他的吻里,夜深了,而他们也好了……
转变太快,却又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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