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临走吩咐早睡早起,明天一大早多的是要干的活儿,孙见想谨遵吩咐,回房书也不看了,倒头就睡,电话却不适时的响起,她不愿听,那铃声却固执的一直响一直响,她于是爬起来捞过电话,朝那头没好气的说:“有话快说不然我要睡了。”
“这么早?”电话那头是常在略讶然的声音。
孙见想咬咬牙:“常在,你在干什么?”
“给你打电话。”那人心情很好,声音欢快。
孙见想磨磨牙:“之前。”
“之前么?”常在轻笑:“吃饭,洗澡,处理公事,然后给你打电话。”
怎么跟她的轨迹一点也没重合?“祭祖,吃汤圆,上梳这些呢?”她满怀期待的问?好事哪能都她独占了,他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以后不是两个成为一个结成连理了吗?那应该分甘同味才是啊。
“哦。”他长长的应了声,尔后坏心眼的说:“做这些东西繁琐又累赘,真是种折磨。”
所以他也被迫着全做了一遍?她舒心了,心里平衡了,不是很好心的安慰他:“可怜的家伙,你也早点休息吧,听说明早还要早早起来再重做一遍。”
“所以这就是你这么早睡下的原因。”常在在那头笑眯眯:“那是应该早点休息。”
她咯咯的笑:“同累同累,你也早点休息吧。”
“不客气。”常在笑着道:“我爸说那都是旧俗,我们家就不遵守了,所以我明天不用一大早爬起来弄你那些什么祭祖什么的。”他笑得轻快:“见想,帮我多上柱香给你家祖先,汤圆也多吃一点,明天事多,吃饱了才有力气忙上一整天。”
孙见想气结,尔后恶毒的说:“那好,我帮你给我们家祖先上香,告诉他们你就要成为我们孙家的女婿了,让他们今天晚上都来找你,谈一谈作为一个孙家女婿是要怎样爱妻护儿为妻是从的。”
“没关系。”常在笑得更欢:“就跟祖先们说我这个孙家女婿洗耳恭听他们教诲。至于爱妻护儿,”他轻声低喃:“那是必须的。”
“那先恭喜明早结婚的常少爷早得贵子。”孙见想轻哼,只是跟谁生,谁知道呢。她要挂电话,常在叫住她:“别挂,陪我说会话。”
她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她不作声,常在低声轻问:“见想,你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又不是真的,又不是真能嫁给自己的爱的人,不过是在大庭广众下演一场戏而已,而这戏,由他父导演,他与她,分担男女主角。最后,看客开心,他父开心,虽算不上皆大欢喜,也勉强是各得其所了是不是?
她不答反问:“你呢?你紧张吗?”若是他答紧张,她自是不信,他见惯大风大浪,小小一个假婚礼对他而言不值一提;若是他答不紧张,那他何苦问她来着,他不放在心上的婚礼,指望她能有什么期待?
常在轻声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结婚。”
孙见想因他的回答而有一下的愕然,这答案,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是啊,他第一次结婚,说不紧张,不可能;说紧张,难免让她心中腹诽……这真是,好答案啊。
“常在,你是让我祝愿你将来有第二次结婚的机会吗?”她没好气,她顿了顿:“我不习惯成为聚焦点众人目光聚集处。”所以她也紧张,行了吗?
他轻笑:“不怕,明天你躲在我身后。”他也顿了顿:“结婚一次就够了,我不希望再来一次。”
她深感认同:“我这辈子也只结一次婚。”
他在那边笑,似是很愉悦:“见想,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