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地里庄稼的情况,冯母就带着冯青青来到了另一边的地头。这一头与西草地接壤,冯母准备顺手在沟边挖些野菜带回去。
老农民很少有空手回家的,看到田间地头有能吃野菜就会顺手揪回去。
地头的沟里往年下雨多的时候会有一些存水,但如今已经完全干了。但是,沟里的植物生长状况却比田地里庄稼的好得多。
看着冯母专心挖野菜,冯青青看着沟对面的草地,心生向往,还有不远处的山,她也想去,可是上山现在就不要想了。
沟对面还是能够努力努力的。
于是她悄悄地滑进沟底,然后又敏捷地从另一边爬上沟沿。茅草长的很茂密,受干旱天气的影响不大。
这里每年收割过后,次年它们又会生长得满满当当的。土质的原因,这片草地非常贫瘠,所以没有想着把这片草地利用起来。
很难想象,与之仅一沟之隔的便是村里最为肥沃的土地之一。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这片茅草地以后也会被分配给了各家各户,九十年代末开始种上了粮食。
不但这些荒地,连这些沟里的徒弟都会被勤劳的农民种上东西,主打的是不能浪费。
冯母隔一会就会看看她在干什么,这会看她爬到了沟对面,乖乖地坐在沟边玩就喊了一声,“青青,别乱跑。”
就低着头继续挖野菜,冯青青看她娘不看她了,就开始朝旁边的茅草地里钻。这片茅草地,离水远,所以蛇之类的也很少,都是鸟,野鸡,兔子这些小动物。
所以她也不是很害怕,就是这里的草长得很高很密,她钻进去,不发出声音,完全是找不到她的,她也不敢朝里走很远。
阳光透过茂密的茅草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冯青青小心地往里走,一只受惊的野兔从她脚边窜过,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随后看清是什么东西跑过去后,她马上又兴奋起来。
兔子就能在她腿边窜了,证明这里的野物很多啦。
又走了一会,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她心头一喜,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茅草的晃动声和脚步声惊动了草丛中的野鸡,然后冯青青就看到几只野鸡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她心里一阵可惜。
而且她也不敢再朝里边走了,万一找不到路了可怎么办?
想来想去,以她目前这副小身板,就算真的遇到了野鸡,她也逮不住呀。
野鸡可是长着翅膀的呀,人家不但会跑,还会飞。
所以,只能智取。
她的智取方式很简单,茅草丛中间会有一片片的空地,毕竟这里是靠天收靠天养的,长的并不均匀。
她找到了一块空地,目光锁定在茅草根部的一棵小苗上。
之前冯母也曾提到过,今年的番茄和黄瓜口感格外好,他们还以为是因为干旱少雨的缘故。但冯青青却猜测,这或许与她的催生能力有关系。
或许,经过她催生的植物中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能量,也许是以前在小说中看的“灵气”!反正最近家里人的精神面貌与她刚来的时候相比好了很多。
就在今天早晨,她还听到母亲在厨房里嘀咕,说菜地里熟透的番茄和黄瓜又被可恶的老鼠糟蹋了好几个。
冯青青小手抓着小苗,只见那棵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不一会儿便长到了她的腿弯那么高。然后,冯青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去催生了旁边的几株小草。
她想了想又把小草周围的茅草弄倒弄乱。
做完这些后,她迅速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藏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根茅草,茅草一直长,直到把那几棵绿草圈在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没有动静,难道她猜错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冯青青眼睛一亮,立刻集中精神,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
又等了一会儿,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从茅草中跑了出来。这只野鸡似乎对那些刚刚被催生的小草很感兴趣,径直跑到它们那里啄食起来。
冯青青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里的茅草收拢,茅草离野鸡的腿越来越近,那只野鸡还毫无反应,依旧专注于啄食。
茅草悄悄地缠在野鸡的腿上,一阵束缚感传来,野鸡惊慌着想飞跑,另一只脚却被地上的凌乱的茅草缠住,此刻,冯青青深吸一口气,小跑着朝野鸡扑去。
她趴在野鸡的背上,用尽全力抓住野鸡一边的翅膀,试图将其制服。可是,那只野鸡拼命挣扎,它的翅膀不停地扑腾,想要挣脱束缚。
冯青青被它的翅膀拍了好几下,她无奈只能朝前抓住野鸡的脖子不肯松手。
最后,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她只能放声大哭:"娘!娘!"
冯母听到女儿的哭声,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过去。她一边跑一边喊着冯青青的名字,之前明明还看见女儿在拐角的地方玩,怎么一转眼就跑到茅草地里了?
野鸡咯咯咯挣扎的声音,伴随着孩子的哭声,给冯母指明了方向,等她钻进茅草里,就看到:冯青青从野鸡的背上被颠了下来!
此刻,她的双手还紧紧地卡住野鸡的脖子,半截身子悬挂着,摇摇欲坠。
来不及思考,冯母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野鸡的脖子。冯青青看着她娘把野鸡抓住,才松开了小手,顺着野鸡的身体滑坐在地上。
看着依旧剧烈挣扎的野鸡,她又担心被野鸡爪子在抓到,赶紧朝旁边爬了几步,才放心地坐下来喘气。刚刚她可是被啄了好几口,生疼生疼的,伤口都流血了。
冯母先用一只手抓着野鸡的两个腿,让它倒立着,从旁边扯过来一把茅草,把野鸡的腿缠了起来,然后又扯过一把茅草把她的翅膀也缠了起来,才把野鸡扔到一边的地上。
这时才有时间看一旁坐着的闺女,蹲在她旁边看着她脸上的伤,嘴里责备道:“你才多大,怎么就敢去捉野鸡?你就不怕它把你带飞了?”
冯青青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稀稀拉拉的小黄毛此刻滋溜八叉的不像样子。
她的脸上、手上都有血印子,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几块,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就连脸上也有刚刚哭泣时泪水冲刷过的痕迹。
事实上,冯母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满身尘土。
看到冯母喘着粗气蹲在她身旁,冯青青咧嘴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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