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你还没告诉我干嘛呢?”
蹲在旁边傅家明看着他已经开始在几个箱子里挑挑拣拣。
“为宁宁选几样适合的见面礼。”
若是真如他所想,或许还得加上订婚礼。
嘴角微微往上上扬,燕北晃了晃手里的鸳鸯玉佩,“怎么,舍不得?”
“嘿,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说到底这还是因为苏宁才发的意外之财。
傅家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表示挑再多他也不心疼,就算这没了那宝山山洞里还有好多箱呢。
只是让他不得劲和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他和双双先确定的关系,也先见的家长,怎么还让这两人后来居上大概率会在他们之前订婚?
离双双结束学业还有两年多,得了吧,他还是慢慢等吧。
“谢了兄弟,这些东西以后我再双倍补给你。”
“寒碜谁呢你!”
怼着他胸口来了一拳,傅家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知道燕七就是这么性子,他也懒得和他多扯掰,到时的事到时再说,还能硬塞给自己怎么着。
瞄了眼他选好的东西:一对儿碧绿的鸳鸯玉佩,一对儿飘花翡翠手镯,一只坠着粉色珍珠的发钗,还有串一百零八子的碧玺手串。
“就这些?”
“够了。”
“见面礼那是够了,要是订婚这哪够?”
东西倒是好东西。
可如今这些好东西在市面上都换不来多少斤粮食,还不抵大小黄鱼来得实在。
边说傅家明边将手放进装金子的箱子里,不由分说地掏出十来根藏放方便的金条。
最后还翻出两匣子装好的,用金子制成的小花生瓜子什么的。
“够了够了。”
看他还准备翻找,燕北连忙出声拒绝,“赶紧盖上藏起来。”
“行吧,要是想起来还差什么了你再来找我。”
等燕北怀抱着一布兜的东西再转回山脚,身上被雪水打湿的地方都结了棱硬邦邦的。
赵盼盼看了不免心疼,紧忙拽着他在火盆旁坐下,更是用自己的双手给他捂着冻得青紫的手掌。
因为身份的原因,苏宁准备的衣服除了内里都是崭新的棉絮,外面都故意做旧做了补丁遮掩。
所以燕昌荣只能换了身没有那么多补丁看起来稍微体面些的衣服。
将自己拾掇好,走出里间才发现小孙儿已经回来,“怎么样?”
“差不多了,我那还有些自己捣鼓的小木盒子,分别装起来就好。”
祖孙三人还在这商量着,另一边苏宁也准备带着干爹干娘他们去往苏大爷的家。
之前她准备好的东西怕混淆都做有记号,送给哪家的就在麻蛇袋外面用毛笔写着小小的字。
张棋从中找出写着苏大爷的那个提了出来,“宁宁,可以了咱们走吧。”
四大一小出了门,苏宁便牵着小秋在前边带路。
积雪已经有了半掌厚,一脚下去就是直接没过了鞋面。
害怕小秋的鞋子灌包等会儿再给冻着,弯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宁宁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干爹,路不好走你和干娘小心些,小秋我还抱得动。”
这几个月胡樱桃都是好吃好喝的给小秋调养着,不仅白了还胖了许多。
远没有最初认识时那般抱着轻飘飘感觉不到多少重量,走到大半道就感觉双手压得酸疼逐渐有些无力。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改抱换成背着的时候,只听一声熟悉的喊声响起。
“宁宁!”
原来是等在不远处的苏建群看见他们的身影,便大声招呼了声快速迎了上来。
“小哥你怎么站在这里?”
“这不是爷奶着急么,让我在这迎迎,来,把娃子给我!”
见这么冷的天她额头上还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苏建群立马朝着她怀里的小秋伸出手,“大哥哥抱你好不好?”
“呵呵,小哥,按着我称呼,小秋她该叫你小舅舅,怎么还给自己降辈分了。”
“嘿嘿嘿,我给忘了,小秋是吧来小舅舅抱!”
知道小姨抱着自己费力,好几次她都想下来自己走。
如今来了个笑容憨憨的小舅舅,小秋也不认生对着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乖巧地伸出自己的小手
将人搂住。
终于不用累着小姨啦~
“叔婶,哥,爷奶都在家等着呢,听着你们要来可高兴了,走咱们快回家!”
“好好好。”
张福笑着连声应好,扶着妻子加快了些脚步。
不过小会儿,一行人便到了地方。
两方见面免不得一阵寒暄问好。
等客客气气进了堂屋,才发现苏青山他们担心天太冷在屋里烧了两三个火盆。
屋子中间还架上了过年吃团圆饭的超级大圆桌,桌上的饭菜都用干净多余的碗盘反扣着保温。
看这模样,怕是知道自己回来后大爷他就让人开始准备饭菜,只等着他们过来就能马上吃上热乎的。
一大张的圆桌,大家围坐地满满当当跟村里吃大席似的,热闹极了。
不过人实在太多,女人和孩子另外在厨房单独架了一桌。
张福与苏青山两人相谈甚欢,尤其是几杯酒下肚后,更是哥哥弟弟叫得无比亲热起来。
“苏大哥,还得是你啊,老弟我看着真是羡慕呐!”
苏青山有三儿一女,三个儿子相继成婚后又给他添了八个孙子六个孙女,那是真真正正的儿孙满堂。
不像他,只有阿棋这一个儿子不说,偏偏一把年纪还不肯娶亲。
真怕再等个几年,生生砸在手里哦!
“哈哈哈,小棋看着就仪表堂堂是个有出息的,一个不得顶仨啊,张老弟如今又有了咱们宁宁这么好的女娃子,还用羡慕个啥啊!”
“哈哈哈哈,老哥说得不错,是这么个理,有了宁宁这丫头我们俩口子做梦都乐呵呢。”
“就是隔得远,有心想顾着手脚伸不过来啊。”
“嗳,这不是还有我在这的么,放心,就在这谁也甭想欺负了她!”
“那还得老哥多费费心…”
坐在一旁的苏宁听着他们俩越来越大的嗓门,又觉得好笑心底又觉得滚烫。
“宁宁别管他们几个酒鬼,快,趁热多吃点菜。”
“对,宁宁这老母鸡炖的汤可香了,多喝两碗啊!”
一个没留意,好不容易清空的碗又被塞成了小山,暗暗摸了摸已经鼓起来的小肚子。
笑着应了声好后拿起碗鸡汤喝了两口,然后飞快地拿起筷子痛并快乐地继续开吃。
这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多钟头才结束。
等喝了不少的张福与张棋两人稍稍醒了些酒,他们才告辞离开。
将人送到大门口,折转回屋的苏青山卷了些烟袋子里的烟叶丝,满脸享受地抽起来。
“老头子,你快过来!”
“又怎么了?真是不让人舒坦一会儿。”
面上凶巴巴,脚下很诚实,敲了敲烟锅子,苏青山大步走进夫妻俩的屋子。
“宁娃子她这干亲家给的礼也太厚实,这咋整啊!”
收了她都得心慌,该用什么做回礼的好。
只见大大的麻袋里装着几个小布袋,除了雪白雪白的精米,还有一只猪大腿,一只羊腿,一条十来斤重的鱼。
吧啦了口烟嘴,苏青山想了想也就知道了张家送这么份厚礼的用意。
除了表示对自家看重的意思,更多的还是想他们离得近多看多顾着宁宁这娃,图个安心保障。
可见这门干亲宁宁认得好啊,这是打从心底把她当自家闺女。
不过,就是没有这些他苏青山也得顾着苏亭的面子,更不提对于宁宁这娃他是真心喜欢自然愿意多照顾。
“收着吧,等过几天杀年猪炕些好腊货给他们。”
“成,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