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打开钱夹子,准备将露出来的那张纸重新给它夹好。
可打开后苏宁的指尖却微顿,不敢置信地放大了瞳孔:这…是她?
原来这是张素描,几经对叠后尺寸还是超出了一个皮夹的边边。
画中的情形应该是他们刚从古市出发,坐车去往沪市的那天。
问题是,画中她睡着后紧贴着某人的肩膀,咳~这是事实没法否认。
但没有必要将那团可疑的水渍也画进去吧?!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复杂心情的好。
有种哭笑不得的窘,又有些想爆锤他的羞,以及那抑制不住心跳的慌。
捏着那张纸愣愣地出神,直到恍然间听到响铃才猛然惊醒。
“铃铃铃~”
快速沿着痕迹将纸对叠重新放入皮夹内的夹层,苏宁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往日里的淡然镇定,接过通讯员递过来的听筒。
“付爷爷?”
“嗳宁丫头,你拿笔记下,我现在给你念。”
“好,您等等。”
向通讯员借了纸笔,记下付爷爷念出的号码,两人对过一次没有错误随后向他解释了两句,便先行挂断了电话。
“麻烦同志,再拨打下这上面的号码谢谢。”
等听筒再次回到她的手中,这次从那头传来有些失真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
“喂,这里是赵谦你是哪位?”
“赵爷爷,我是苏宁。”
电话那头的赵谦很是意外地停顿了下,不过立马反应过来,“宁丫头?哈哈哈,你这丫头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赵爷爷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急事想请您帮忙。”
赵谦止住脸上的笑意,很是严肃地开口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宁丫头你说。”
因为有人在,这事儿电话中也不能说的太明白。
脑子一转后立马想到个好主意。
“赵爷爷您退休后还有再摸过课本吗?”
初时赵谦还有些懵,怎么这急事是指的资治通鉴解析吗?
直到她提出的问题越发古怪,竟然全是横页竖页行排之类的。
人老成精的赵谦立马觉察到她话语里的暗号,心下顿时一乐:这古灵精怪的性子真是和他老友一模一样。
不愧是祖孙俩!
等他将所有她提到的重点字词在心中默默串联,总算明白了她口中所求的事儿到底是什么。
燕家的事还是昨晚大儿子回来提了那么一嘴。
远在湘南的苏宁怎么会知道这事,又和沪市的燕家有了交集呢?
看这上心的模样,交情似乎还像是不浅。
挂了电话,跟街道办的人闲聊了两句,赵谦带着满腹的心事背着手走出了大门。
燕家现在就像是烫手山芋,谁都想趁机咬上两口,但又怕烫嘴伤手。
不过不是捞出来这种难事,只是搅乱这滩浑水趁机插手一把…
暗暗点点头,心中有了些想法的赵谦没有返回家中而是调转方向去了儿子上班的zf大楼。
挂了与赵爷爷的通话,苏宁并没有结束而是继续又接连拨打了两通。
该做的做完,至于结果只能是等着。
付了不少的电话费,走出邮局见到还保持着之前那样姿势不变,静静等着自己的人。
“燕北…”
“好了吗?”
“嗯。”
将皮夹子还给他,并出了句钱回去再还的话,苏宁便那么直直地看着地面。
沉默了好会在他准备开口时,抬起头轻声说了句,“燕北,燕家好像出事了。”
“嗯?”
“你应该还记得我提过在沪市时帮过的三兄弟,他们现在就住在我外婆的小红楼并且帮我做些简单的采购换买的事情,今天是给他们汇款的日子,消息也是他刚才告诉我的。”
顿了顿,苏宁条理清晰地尽量以最简短的话来说明,“说是在沪市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估计你和傅家明回去都能接到家里的电话。”
“你等我会,我去打个电话。”
“好。”
燕北的脸上是少见的慌乱,自行车发出砰地倒地的响动也没有理会,几个大步便冲进了邮局。
手上默默将轮胎不断滚动的二八大杠扶起,心底却在想着,既然燕家已经出事家中应该是没有人可以联系到
。
不过这事今日确实已经在沪市传开,那不论他打给谁都能得到准确的消息。
沪市,新源街。
挂了电话的肖桥,顾不上回一直对他不错的刘主任关心的话,闷头就往外冲,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嗐,这孩子有东西在身后撵呢跑这么快干什么?!”
“估计是有急事呢,刚听他开口喊宁姐,主任你说会是那位苏同志吗?”
“又有你的事了,多嘴,干你的活儿去,今天没整完不许下班!”
“啊!”
这头气喘吁吁的肖桥跑回小红楼顾不上休息缓一会儿,又马不蹄停地爬楼梯直奔自己的卧室。
把装着苏宁走前买给自己的红宝书与新华字典,以及小学初中课本的大箱子从书桌底下拖了出来。
,!
将最上面的红宝书挪开,取出新华字典,按着当时她说过的暗语一音一字,逐一的拼凑完整。
“燕家?”
肖桥他们三兄弟常年混迹在市井谋生,自然知道些旁门左道的信息来源渠道。
也是为了更好的帮苏宁做事,肖桥还专门与那些人打过交道勉强混了个脸熟,撒出去了不少好处。
当然回报也不错,哪有需要换东西的,或是要紧的什么消息他们都愿意捎带一脚。
这燕家的事儿,这两天没有出去晃悠他还真不知道。
“阿峰,小同!”
“什么事桥哥?”“桥哥我来啦!”
听到喊声,正在厨房忙活着的两人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边应声边往楼上跑。
等上了楼发现站在窗口边的肖桥面色严肃,兄弟俩身子紧跟着一抖。
他们…好像没干坏事吧?
“怎么了?”
“阿峰你带着这些钱去找明哥他们打听下燕家的事,打听完立马回来别耽搁,听见了吗?”
“好,我这就去!”
唐峰也不问为什么,接过他递来的钱很是利落地转身小跑着下楼。
“小同你去清点下,宁姐留下的钱还有多少,顺便将换来的东西里金子都单独装起来。”
“哦,好桥哥,我去数。”
等两人都离开,肖桥才回到房间换了套破破烂烂的衣服,又将寸头脸上和手上全涂抹上层厚厚的黑灰。
直到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才停手。
等他收拾完,严同也办好了他交代的事。
“桥哥,换了前两天的那批东西后钱还剩下六百多块,金子都在这小盒子里。”
“乖,小同哥要出去一趟,你在家等着阿峰,他回来后你们俩不要出门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我记住了。”
看他换上混黑市的招牌乞丐装,严同知道这是有急事,很是乖巧地点头答应。
摸了摸他的头,肖桥把钱和金子塞进一条缝满补丁的布口袋里,再仔细地贴身放好,快速下楼出了家门。
虽然不知道宁姐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给那什么燕家,还得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不过他们的生路、家以及未来的希望都是宁姐给的,哪怕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这事不简单,就算会有危险那他也还是要去做且毫不犹豫的。
沪市,军区大院。
除了燕老爷子和他老伴以及远在湘南的燕北,上到两个儿子儿媳下到几个孙儿孙女,全部以最快的速度被押送到了jc院。
事先没有流露出一点风声,半丝痕迹。
躲在暗地里的那伙人这次出手当真是将快准狠三个字发挥到了极限。
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院子,燕老爷子安抚地拍了拍老伴儿的手,“老婆子,临老临老怕是要让你跟着我受罪了。”
以权谋私,海外关系,通敌叛国?!
那些信,那些账本…这是想摁死他们燕家所有人呐。
:()年代:预知未来后我靠空间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