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想拖着长音道,“就是觉得她好像比那老鸨的话还有分量。”
“对,就是,觉得好像青楼里最大的不是老鸨而是她一个舞女一样。”她似肯定自己的猜测想法一眼,点头坚定道。
“那就没错了,她就是千韵阁阁主。”说着他又笑得殷勤,做小狗状凑近叶姝华。
叶姝华见他笑得这么贱兮兮的样子,勾着唇角,挑眉道:“你这是又憋着什么主意的?你不会想夜入烟雨楼吧?”
“嘿嘿,娘子猜对了,想先得娘子准允!”
叶姝华斜了他一眼,摆手,“准了。”
“好嘞,小的去去就回。”
“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漓箬还以为她不信自己,刚要解释,却听她又道:“今日我遇到漓伟实在巧合,他又命人时时刻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夜探烟雨楼,万一被他发现了呢?”
“我在,就有得解释了。”
她挑眉莞尔一笑道。
漓箬细细一想,便知道她口中的解释是什么了,当下拍手夸赞,道。
“还是娘子聪慧,思虑周到。”
夜间烟雨楼的客人如云,楼上楼下旖旎一片。
夜间的人们更加放得开,妓女们大多只穿了一个肚兜,松松垮垮绑着,里面风光呼之欲出,抬眼可见。
肩上披了一层薄纱,却似没有似的,只叫那香肩变得更加诱人。
她们喜笑颜颜,如水中鱼儿,游走在宾客中间。
叶姝华这次是男子装扮,竹影和吉翠都没跟来。
甫一进到烟雨楼,就瞧见这一个女子露骨的模样,她一个女子都看得面红耳赤,不自觉避开目光。
再去看走在前面的漓箬,他却淡然自若,一点没有害羞之色,反而像是常客一般,视线淡淡扫着那些袒胸露乳的女子。
叶姝华当下醋意上来,上前一步,仰头怒瞪他一眼。
漓箬见她这副神情,忙又低头解释:“既然来了,我自然得装的是来消费见惯不怪的样子。你放心,她们的都没你的好。”
叶姝华一听这话,耳根子更红了,嗔骂了他一句流氓,便也没再说什么。
“呦,若公子又来了?白日刚被娘子教训,晚上还敢来啊?”走上前寒暄的是那老鸨。
她笑得极为富贵谄媚,脸上的肉因着她走路都一颤一颤的。
“呦,今儿还带来了一位小兄弟,看着面生,不像是平常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兄弟啊。”
老鸨的眼神越过他落在叶姝华脸上,说话间上下打量着。
叶姝华出门前,让竹影好好给自己易容了一番,除非上手一探真假,不然光看断然是看不出和白日的她是一人,也不会察觉出她是女子的。
漓箬轻咳一声,挺直了身板,道:“他是我另一个弟弟,吵嚷着要跟着来长长见识,拗不过他,这不就带他来了。”
“长见识那来我们烟雨楼算是来对了。翠柳,你快来,招呼这位小兄弟。”
老鸨笑露出两颗金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抬起胖手就招呼人来。
叫翠柳的看样子是刚换了轻薄的衣衫,小跑着就来了。
外面一层薄纱随着她跑动,直接滑下臂腕处,香肩脖间,一大片好风光暴露眼前。
嫩白柔滑的肌肤上,还撒着莹莹水珠。
凑近了,才闻出是洒的酒水。
叶姝华下意识后躲,眼神却一直盯着她锁骨两侧凹陷的位置上,那两口酒水。
她还真是长见识,第一次见,锁骨窝还能当盛酒的“池子”。
被唤作翠柳的瞧见眼前怯生生的小男子,勾唇一笑,打趣道:“这是锁骨酒,最新研究的,听客人们说,甚是好喝,小公子可要尝一尝?”
说着就要凑近,那胸前大好风光眼看就要逼近。
叶姝华吓得几个踉跄后退,双手挡在眼前,满脸写着抗拒,样子惊慌又怯生。
“别,别过来!”
见对方见他这慌乱无措的模样,被逗得咯咯直笑。
那锁骨酒因为她身子发颤,也流出了几滴,顺势而下,落入那肚兜下的春光里。
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漓箬也忍不住抿嘴偷笑。
叶姝华余光扫到那人微扬起的嘴角,暗自伸手,使劲拧着他侧腰上的肉。
顿时疼得他脸上笑容全无,忙切入正题开口。
“那个,我这小弟弟就是看看不用着人伺候,他还小胆子也小,我怕吓到他。”
腰间的疼痛再次袭来,他又猛抽了几口凉气,指了指楼上,道:“呃内什么,楼上可还有房间?”
老鸨听后又递来一个我懂的眼神,眼睛瞄了一眼白白净净的叶姝华。
掩嘴笑的竟有几分娇羞,道:“原来公子的癖好这么广泛啊,不过你们动静可要小点儿哦!”
说着她又凑近耳语,“等我们烟雨楼进了一匹美男子后,再供公子享用。”
漓箬听后面露尴尬,这个老鸨脑子里都想的什么龌龊事情。
他心虚地看了看身边的叶姝华,皱着眉头,推开老鸨。
“行了行了,别废话,有没有!”
“有的有的,公子随我来吧。”老鸨被推开反而笑得更加淫.荡了,一身的肥肉膘子都跟着一块颤。
她这次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东边的一间,打开一看,与白日待的雅阁大有不同。
里面各种情趣器具,一应俱全。
老鸨意味深长笑着看着他们一眼,道:“二位玩得开心。”
说着不由分说就关门走了。
留着叶姝华和漓箬面面相觑。
漓箬反应极快,立马双手交叉,否认道:“我之前没来过!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来这样的房间,相信我!”
叶姝华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斜了他一眼,却没去追问。
只看着这些碍眼的器具,直接撩起一旁的布给盖上了。
那椅子也是特制的椅子,供人在上面玩乐的,坐也没法坐。
最后也只得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拧眉瞪着他。
“大厅里舞娘不是白日的,你上哪儿找她去?就不能直接挑明了来找她!”
漓箬道:“挑明了对方身份找对方是有风险的,万一对方不承认,今日我们走了,他们可能连夜就会离开京城。”
“到时候要想再找到她可就如大海捞针了。”
“那现在怎么办?老鸨还以为我们俩是,是断袖呢。你再点那舞娘,可会被怀疑?”
漓箬低吟,“那舞娘是卖艺不卖身的。”
叶姝华听了这话想骂人,“那你还以客人的身份光明正大进来,单独见不了她,还不如偷偷潜伏进来抓了她问呢!”
漓箬还觉得委屈,“那还不是因为你也跟着来,想着被漓伟发现,你好扮演捉奸,我们上演一场大战免得引起怀疑。”
“既然如此,那我自当要光明正大进来了。”
叶姝华拳头已经握紧了,就差抡到他脸上了。
只见漓箬又道:“不过我们既然这么光明正大来了,我自然还有其他法子。”
“什么法子?”
他得意一笑,“点她来我们屋子里跳舞。”
叶姝华双手扶额,为什么她觉得眼前这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智商变得这般低了。
她深吸一口气,低吼了他一句,“跳你大爷的舞!”
“你给我等着,我去把她掳来!”
叶姝华当下摘了面上的伪装,脱了外面一身男装,里面是她一贯穿的素白衣裙。
走到窗前,她又回头,眼底挂着坏笑。
“对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你可得弄出点动静来,让人知道你在屋里正和你的小弟弟逍遥快活呢。”
说着邪魅一笑便飞窗离开。
留漓箬站在无力,面上红白交错。
弄动静,他一个人怎么弄出动静?
还有,他又没和男子发生过什么,怎么知道男子之间那些事儿!
他越想耳根子越红,脑海里掠过不少难以描述的画面。
最后冒出一个连他都觉得好笑的问题。
他用像女子那般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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