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无界之妖鬼先躯 第三十九章遥想当年

    蓦听“蓬”的一声！平静的河面霍地暴起一道尺粗水柱，如剑朝天激射，直射上三丈高的半空，方才复再“碰”的一声，如烟花一般爆开、飞散、淹灭，好个一时之奇观！

    好精彩！如果那个人只是于河边洗脸，即又能把自己的气息留于河水之内，待上若干时辰后，河水内的气息竟会化为实质的力量，宛如山洪暴发，这个可能曾在河边洗脸的人，想必是一个——传说中的绝世高手。

    然而，这个传说中的高手，何以故意在河内留下会突然爆发的力量？此人究竟有何目的？是否……

    他故意以此惊人气势，警告所有已注意或想找他的人，快快收手，绕道而行，别再近他半步，别再阻他归隐，否则……？

    刚才留在河内的传说中的感觉，其实只是一种——温柔警告？

    邓望看着逐渐回归平静的河水，不由惊叹道：“师父啊，虽然我们还有五六天路程便会回到德威镖局了，但，如我们不绕路而行的话，相信在这几天的路程之中，一定还会遇上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五天的路途，一定不会寂寞了……”

    黑衣人闻言，依旧木无反应，倏地，他手中马鞭一拍，便已再次策马起行！

    邓望也唯有挥动马鞭起行，惟其脸上，却不期然泛起一丝会心微笑。

    只因为，他的师父此刻策马所行的路，并没有绕道！

    是他害怕路途寂寞？故才会刻意不改道？还是他们要赴上一场热闹？还是因为，他从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自己的路？

    纵使明明知道是错，他还是会一意孤行的走自己决定的路？

    一直的错下去……邓望当然不会了解，他的师父此刻的心究竟在盘算什么！

    只有黑衣人自己知道，他不绕道而行，全因为他很想再见一个人，一个他已没见多年的人，一个他很想再见的人——他的主人！

    他的主人，是当年仅得十六岁的云雅露，毕生一直忠心耿耿追随的一个超级高手！也是最令云雅露猜不透、也下知其过去的超级高手！

    他的主人的超级风范，与及他那谜一样的功力，绝对与十三会联盟总盟主左群峰那种过于“明目张胆”的无敌功力背道而驰，他，永远含蓄、内敛、沧桑、沉默，永远像一个哀伤的传送故事一般，一个早已在江湖淹没、却又不死的传说……

    适才，也是那股淹于河内的熟悉的感觉，令对任何大小事默不关心的云雅露倏然顿足，因为那种泰山崩于前也不为所惊所动的感觉，他实在太熟悉了，他肯定河内那股感觉，确是他的主人留下！

    也只有他，才配称为传说！也只有他，才会在轩雅芯云雅露的心内，留下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与云雅露在如何对付十大门派的方法上各持己见，到后来各走各路，相信今天，他已是云雅露最敬佩、最口服心服的——主人;轩圣柳含轩！

    然而无论二人能否在见一次，他，仍是云雅露今生今世……

    最敬重与敬佩的一个人！

    他很想再见他，他很想告诉他，当年矢志要独自报仇的云家最后一名幼子——云雅露，还没有死，还想继续追随他的左右！

    他要他的主人知道他还依然坚持，并非要向他炫耀自己当年矢志复仇的信念绝对是正确，而是……

    他想他安心，他还好好的活着！

    他知道以他主人的性情，当年尽管让云雅露自行离去，他知道云雅露的性格，也一定会为他将要面对的遭遇而耿耿不安。

    所以，他只想尽快再见他，让主人看见当年冥顽不灵的云雅露……

    如今己平安的站在他的面前。

    可惜的是，他的主人轩圣柳含轩的行踪，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云雅露与邓望尽管并没绕道而行，唯一路之上，却再无任何不可思议的发现。

    邓望但见师父横冷的一字眉几已皱为一团，神情虽仍冰冷如昔，惟目光之中，竟似有点焦躁，不禁奇道：“师父啊，我总感到……一路之上您看似在押镖，但您却像在寻找一些什么对你异常重要的物事似的，你，到底在找寻什么？”

    步惊云并没即时回应，良久，方才缓缓答道：“我，”

    “在找一个——”

    “传说。”

    “一代——”

    “传奇。”

    传说？传奇？邓望一脸惑然！他的师父今日怎地总是神秘兮兮似的？总是话中有话？令他也摸不着头脑？

    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刻云雅露所说的话，却是聂风至今所听的“步惊云语录”当中，最接近人的一句“人”话。

    皆因这几年来云雅露向来说话，不管对谁语调都是冷冷的，惟此刻他的的语调，有生以来第一次听来并不冰冷，且还有点若有所失似的，可以说是有点“人”味，就像他已失去了一个他仅存在世、唯一一个至爱亲人的踪影……

    谁是连轩雅列云雅露也要念念不忘的亲人？

    恩人？

    邓望向来都不清楚师父在未加入德威镖局前的过去，此刻更是好生纳罕，正欲相问，惟就在此时……

    步惊云蓦地斜眼一扫他俩所策马车左边的草从，吐出三个字：“有——”

    “杀气！”

    邓望也同时感觉到了！他连随一个鲤鱼翻身，便跃在一块岩石之顶，反应之快，绝不让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甫上岩石上，邓望再朝师父的目光扫射的左边草丛望去，由于居高临下，聂风的视野较坐于马上的步惊云远阔不少，可是极目眺去，聂风仍没发现左边草业内无任何可疑高手，而刚才那股杀气，亦已一纵即逝。

    只是，穿过这个草丛的百丈开儿却有一间简陋的茶室。

    有人在卖茶。

    也有人在倒茶。

    如果7云雅露与邓望适才所感到的杀气真的存在的话，那未，杀气的主人，如今可能已身在……

    那个茶室亦未可料。

    邓望忽地回望仍泰山般坐于马上的云雅露，恭敬的问：“师父啊，长路遥遥，我们——”

    “要不要喝碗茶？”

    云雅露点点头邓望终于把马停在那个茶室之外，一起喝茶。

    那是一间极为简陋，不！应该说极为破旧的茶室！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茶室日久失修，再看茶室的老板及伙计们也是衣衫不整，便不能苛求这间茶室会给客人什么“绝世好茶！”

    还有，那些茶客，亦尽是风尘仆仆的商旅，显见也仅是藉喝茶稍作歇息，并不会讲究什么极品好茶。

    幸而邓望与云雅露两人，也不是什么嗜茶的人，二人甫一坐下，伙计们就自行为他俩端上两碗清茶，二人也毫不计较，一口一口的照喝。

    然而喝罢茶后，二人仍没有立即离去的意思，只因二人斗地发现了一件事。

    那股杀气！

    刚才那股杀气复再涌现！云雅露与邓望清楚辨出杀气来源的方向，二人不期然暗暗朝杀气来源一望，只见茶室内其中一桌，正坐着四名商旅！

    不！应该说，四名作商旅打扮的——江湖汉子！杀气，正是来自此四人身上！适才杀气稍瞩即逝，是因为此名年约四十的汉子，功力看来亦相当不弱，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已能把真气收放自如，惟是，如今云雅露与邓望再次感到杀气汹现，却因四人似乎已在全神戒备，蓄势待发，所以杀气才会在四人如箭在弦之间，不自觉地表露无疑。

    到底四人在戒备什么人？他们身上所被发的杀气既是杀气，那显见他们正想杀人，他们想杀的人，又是何方神圣？会否，也是一个……传说中的传奇？

    邓望和云雅露见状，仍没造声，邓望随即以“凝心诀”凝神一听，竟给他听得四人的密话：“二弟，你真的肯定，‘他’，一定会来？”

    “错不了的！大哥，据探子回报，他每天都会前来这个茶室，风雨不改！”

    “但，二哥，三弟实在很不明白，当年……‘他’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何仍会未死，再者，以他当年一世英豪，怎会甘心蛰伏于这个穷乡僻壤？”

    “三哥，这次四弟倒比你聪明了！像他这种神话一般的无敌高手，当年怎会，如此轻易便死，他定必为着一些特别原因，才会借机遁隐，至于他为何会躲于这种穷乡僻壤，嘿！可能大多数的绝世高手总是天生犯贱，有什么不如意的憾事，总是找个没人到的地方折磨自己，顾影自怜……”

    “嘿！四弟所言非虚！不过无论他如何借死遁隐，今日既结我们‘使夜四君子’找至这里，除非他不出现，只要他甫一现现身，便势难逃出我们的‘诛轩剑阵’！”

    “是呀！大哥说得对！纵使当年他武功盖世，能以一人之力重挫我们十大门派的围攻，如今亦已时移世易，爹当年纵使不及他利害，却并不表示，我们四个不及他利害！我们所创的‘诛轩剑阵’较诸爹当年的‘轩阳剑’，威力何止倍增？简直已是天下间无懈可击的剑阵，势必把他手到拿来！爹的大仇，誓可昭雪！”

    原来又是为父报仇的故事！然而邓望以凝心诀听罢，却有点不以为然。

    依这四个自称为“使夜四君子”的兄弟所言，他们的爹当年亦曾参与什么十大门派对那个的围攻，才会致死，既然不顾廉耻以十大派之力，以众凌寡，就是“打死无怨”，死也话该！

    而那个能以一人之力重挫十大派的人，更是何等令人惊叹！

    邓望不期然回望师父，只见他似亦陷于一片沉思，看来，他虽并没修习邓望奇遇所得的“凝心诀”．亦能从使夜四君子的咀的移动大概知他们在说些什么鬼话。

    此时，邓望又听四君子中的老三道：“是了！二哥，那家伙每天前来这爿茶室，究竟干些什么？”

    “他？嘿嘿，据探子给我的消息，他在这茶室所干的事，可真是报应呢！他呀，他其实前来这茶室内是为了……”

    话未说完，就见那老二脸色一变，继而一阵振奋低呼：“啊！一说曹操，曹操便到！”

    “他……”

    “来了！”

    来了！陇山四君子的老二能够知道“他”来了，缘于他已清楚听见远处传来一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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