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元唐使 第二章 异度空间

    “什么？”

    这个可不是惊讶能够形容的了，自己是黄帝的传人？乖乖，这来头可不小，可这么吊为啥自己还找不到工作呢？这不科学啊？

    回想着爷爷所说的这些，李少然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么说我也是蒙毅的传人？”

    “当然，而且是蒙毅的直系传人！你这几天是不是做过一些奇怪的梦？”他继续地问着。

    李少然想到了那个就缠着自己，令自己欲罢不能的梦，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梦见过蒙毅蒙恬被追杀的场面。”

    “这就对了，我也曾梦到过！”

    “啊？”李少然猛地一抬头，怵然地一颤，身体忍不住得顿了一下。

    李少然直直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爷爷”，他依旧从容无力，没有任何表情，而李少然却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也梦到过？是巧合？还是……

    李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袋里一片混乱，李少然尽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地听下去。

    “我还是给你讲讲这个胎记的故事吧，没错，我也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胎记！”

    “一模一样？”李少然又是一惊。

    “是的！蒙毅在铸造这个吊坠后的没几天就死了，灵被吸去了，人当然也活不久了。在蒙毅死后，蒙氏的子孙就好像得了诅咒一样，在世的几代人中必然有位于两代的两个人拥有这样的胎记，就比如你和我。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说过，这就是一个诅咒，这两个人注定不能亲近。”他似乎是在含着泪。

    “为什么？”李少然本能的问出口来。

    “其实我的父亲，你的太爷爷，他也有这样的一个胎记，只是在我七岁时，他就去世了。临死前，他把我叫到了床前，告诉我了我今天给你所说的这一切，还有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个诅咒……你知道你的太爷爷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去世了吗？是的，因为我！拥有两个这样胎记的人是不能亲近的，受伤害的是年长的一方，就像是五行相克，相近不得善果！”

    “那么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这么讨厌我吗？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觉得你是不是……”李少然反而是有些不悦了！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你也一样，只能像如同你我这样的两个人知道！”他哽咽了一下，“你要说我为了自己的生命，放弃了祖孙的亲情，我太自私，对吗？”

    爷爷见李少然不说话，接着说，“是的，是我太自私了，当年你太爷爷也疏远过我，但始终抵挡不住血浓于水的亲情，终至自己的不幸，你太奶奶也抑郁而死。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看到了那个恐怖的胎记，我害怕了。”

    李少然只是呆呆的坐着，不再说话。

    “收好这个吊坠，保住这个秘密，你以后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也会遇到同样的选择！还有，能不能叫我一声‘爷爷’？”

    他的声音比之前的更弱了，也许是因为说了这么多的话的缘故。

    李少然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去喊一声‘爷爷’，可始终喊不出口……李少然只好闭上了眼睛，好半晌说了声，“对不起”。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你能回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真怕，真怕我撑不到你回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李少然听不到了他的声音……

    这是梦吗？

    李少然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这一定是一个梦！

    一切都太突然了，李少然来不及任何思考，李少然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一定都是爷爷临死前的胡话，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当李少然看着手里握着的吊坠，想着爷爷临死前的话，李少然知道或许这就是真的，或许……这就是事实吧，李少然知道自己没法否认，从此，自己背负了魔鬼的诅咒。

    李少然不再怪罪爷爷，每个人都有对生的追求，谁能够明知道是毒药，还要硬去尝试呢？就算李少然自己也不知道，当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做出如何选择，李少然只知道的是，他会遇到这种情况！

    看着安祥逝去的爷爷，李少然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尽管你没有给过我任何我想要的亲情，而且还给了我我不想要的被诅咒的命运，但你至少给了我，我的名字——少然，少无忧患，一生安然……走好，爷爷！”

    李少然平静的推开了门，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脑海中想着爷爷临死前的话，李少然努力整理这凌乱的思绪，却没有任何头绪。李少然告诉自己这就是事实，可一边李少然自己还无法完全接受。

    一句话也不说地径直向外走去，李少然极其混乱的脑海里“嗡嗡”一片，听不到任何在自己耳边焦急吵扰的询问的声音……

    当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李少然听到屋内兀得响起了阵阵“呜呜”的哭声，可李少然没有再回头去……

    马路上各种各样的小汽车在极速的飞驶着，“乌拉乌拉”的喇叭声将李少然吞没在内，可李少然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李少然觉得自己的大脑一下子处理不过来，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一下！

    在打开房门的时候，也许是心不在焉，李少然一下子被门框绊倒，手背磕在了地上，鲜血滴落在了吊坠上……

    李少然赶紧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吊坠，看了看手背上的伤口。

    “今天真他妈太衰太倒霉了！”李少然气急地嘟囔着，“先是火急火燎的被叫回了家，然后又听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故事，现在又来了个‘血光之灾’，还能再衰一点吗？还能再衰一点吗？”

    李少然苦笑着走回了自己的的卧室，随手打开了床尾的电视机，“咿咿呀呀”的晚间新闻丝毫不能让李少然凝下心来，拉亮了桌边的台灯，李少然仔细观看着手里的这个闪着银光的吊坠，脑海里还在捉摸着爷爷之前跟自己说的话。

    这是个什么东西？爷爷给自己这个吊坠干什么？传家宝吗？……李少然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是啊，今天的所听所闻，本就令人难以置信，连李少然自己也糊涂，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了看墙面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六点钟了，太阳也快要落山了。老爸老妈今晚应该是不会回家来的，他们要呆在爷爷家，处理爷爷的后事，那么晚饭只有靠李少然自己动手了。

    去爷爷家？

    哦，不！不是因为李少然还记恨爷爷，只是自己与爷爷之间因为长久的对立，根本没有感情的依托，从内心来讲，爷爷对自己来说仅仅只相当于一个陌生人，而且恰恰这种感觉在李少然心中早已成为了习惯。

    对于一个毫无感情依托的陌生人，李少然心中又怎么能会有真正伤感？更谈不上以一个平常孙子该有的心态去守灵，因为对于爷爷与李少然的这种关系来说，本就不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爷孙关系。

    其实，这也倒不能全怪李少然，因为这本就是事实。李少然自己也知道这实在是不应该的，尤其在自己了解真相后。只是，内心原有的观念早已定格，仅仅通过这短短的交谈，一时还无法彻底扭转，哪怕是知道爷爷与自己的真相……

    “少然，你终于来了！”

    “谁？”李少然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全身的寒毛都直立了起来。虽然李少然承认自己素来不信鬼神之说，但在四下无人的屋子里，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也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李少然惊恐地抬起了头，眼睛急扫了一下周围，惊讶的发现，自己正处在了一个四下漆黑的开阔空间里，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漆黑，只有自己身旁的空间是明亮的。

    “少然，我在这儿！”

    那个恐怖的声音再次从李少然的身后响起，李少然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背都有些“嗖嗖”发凉，额头也止不住的冒出了冷汗。

    李少然急忙转过身来，只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缓缓向自己走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人是鬼？”

    刚才李少然明明什么也没看到，但突然间一下子看到了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李少然不仅惊恐未减，反而更加害怕了。说句不要脸的话，一向不信任何宗教的李少然，此刻心里却在默念着“阿弥陀佛”、“真主阿拉”、“菩萨保佑”。

    当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慢慢走近时，李少然才看到了他的脸，发现这是一个长相和蔼的老人，似一个睿智的长者，又似神话小说里法力无边的祭祀！

    “不要害怕，我不是鬼！”长者笑着走到了李少然的身旁。

    李少然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又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我不是鬼，当然我也不是人！”他依然笑着说，笑容依旧和蔼。

    “什么！”李少然吓得两腿发软，感觉到心脏似乎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害怕，少然！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哪有所谓的神鬼之说，我是灵，我就是你，哦不，准确的说，我将是你本身的一部分！”他和蔼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李少然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上古三皇五帝开拓洪荒，他们具有非凡的能力。当然，他们还是人，因为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神。但对于你们现在的人来说，又有这般非凡能力的他们就是神。人在慢慢进化的同时，其实也有很多的能力都消失了。尽管神话故事多不可信，洪荒时代也早已消逝，但他们的灵却留了下来。”停顿了下来，他对着李少然接着说道，“其实，我就是这灵的集合体！”

    “灵？灵是什么？”李少然已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恐惧和紧张，便疑惑地向这长者问道。

    “灵是超出自然的，无法用科学来解释。”长者的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微笑，“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灵，不过有强有弱，而且已远不如上古，这就是人类进化的残缺。灵与你们所说的灵魂类似吧，不过灵的本身大多是没有太多意识的，它是每个人异能的集合。灵是根植于生物体中的一种能量，它是人体乃至整个宇宙正本清源的所在，正所谓‘万物皆有灵’，即是如此！”

    “刚才你说你是这灵的集合体？还有，你将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李少然更加疑惑了。

    “你应该知道夏启、蒙毅还有你都是上古轩辕黄帝的传人吧，正常人的灵在死后没多久就会消散，即使不立即消散，也不会存在很长时间。然而轩辕黄帝是洪荒时代的第一英雄，被称作‘千古一帝’、‘华夏始祖’，他的灵本就无比强大。轩辕黄帝死后被葬黄帝陵，虽经历经千年，但灵依旧未有所消减。夏启是黄帝的传人，他的灵与黄帝想通，或许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要在黄帝陵中铸造九州鼎。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灵也会被吸入九鼎。九鼎在黄帝陵中铸成，因为两灵相吸，黄帝残存的灵和夏启的灵就被引入了九州鼎，形成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及王者之力的象征！”长者坦然道。

    “九州鼎早已失传，我听爷爷说，是蒙毅融了九鼎，制成了这个吊坠。”李少然把手里的吊坠拿了出来，又说，“爷爷说蒙毅的灵也被吸入了这里面。”

    “没错！蒙恬死后，蒙毅把他的遗体，冰封于冰川之中，然后历经数十年，费尽千辛万苦终寻得全部九鼎，便觅当时有名巫师，希望能将蒙恬死而复生。但拥有普通血脉的凡夫俗子怎么能够将九鼎中匿存的灵力催动？结果自然可悲！蒙毅不知道的是，他拥有的黄帝之血就能催动灵力，就像你会见到我一样！”长者依旧坦然道。

    “什么意思？”李少然似乎还不大明白。

    “蒙毅有黄帝之血脉，加之其欲改变蒙恬死亡之事实的，这一意念足够强大，使其灵充满‘改变一切’的信念，于是造就了我！”

    “纳尼？！！！”

    长者接着道：“我就叫灵！我的形体本身是不存在的，但由于蒙毅的强大的‘信念灵’与轩辕黄帝灵的结合，就形成了现在的我。自我形成以来，在历代的轩辕黄帝的传人中，唯有拥有这‘蒙’字胎记的传人才可以拥有这吊坠，而拥有这吊坠的传人中，唯有有缘人才能见到我，而你，少然！你是第二个见到我的有缘人！”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还有，灵……灵爷爷，你刚才的话我也还不太明白。”李少然立刻问到。

    灵爷爷笑了笑，依旧没有直接回答李少然的问题，“你现在所处的是域外的空间，它不存在任何维度当中，对于除你我以外的人来说，这个空间都是不存在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站在我这个角度来看，你们所谓的历史全然不是那样，然而对于你们来说，历史就是这样！所以，在这个时空差异中，就需要有人来纠正历史，使历史回归你们所看到的那样，而你，就是要去纠正历史的人！”

    “我？”李少然很惊讶。

    纠正历史？

    乖乖！这是把自己当成是救世主还是内裤朝外穿的超人？也不怕闪了舌头！当然，如果真的有一天李少然把内裤朝外穿了，那只能说明李少然得了精神病……

    “自蒙恬蒙毅以来，拥有这个吊坠的人有很多，而他们之中，除你之外，只有一个人来过这里。我说过，我将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因为我也是拥有这个吊坠的所有传人身体里的一部分。在你们这些轩辕黄帝的传人死后，你们的灵都会回归这个吊坠，进入我的身体，包括你的爷爷。而这些灵大都具有一定意识，这也是我认得你的原因！”灵爷爷说。

    原来如此！

    “你能见到我，在于你的血，是你黄帝传人的血唤醒了我。然而并不是所有黄帝后人的血都能将我唤醒，比如你的哥哥，或者你的叔叔们，他们必须得拥有这个‘蒙’字形胎记，因为我的另一部分灵就藏在这个胎记里”，他接着说，“我形成的关键是拥有黄帝血脉的蒙毅和他非同一般的强大信念，这也造就的我的使命，当然也是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李少然不解的问，“我的什么使命？”

    “纠正历史”，他坚定地说，“将历史纠正到你们看到的那样！”

    “历史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还要怎么纠正？”李少然理所当然地笑着说。

    知道这个叫“灵”的长者没有什么恶意，李少然也放松了心情，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便又不着调地吊儿郎当了起来。

    “我刚才说过，站在我这个角度来看，你们所谓的历史全然不是那样！”灵爷爷变得有些严肃，倒让李少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恩恩……您接着说！”李少然立刻停止了嬉笑。

    “蒙毅一生坚定的信念就是要改变历史，将历史改变倒蒙恬被杀之前，这种不灭的信念才造就了历代后人的使命……”灵爷爷顿了顿，“我说过你是第二个见到我的有缘人，第一个是田川，他也是你的祖先！”

    蒙毅？田川？可自己为啥姓李？不过想来也对，黄帝还姓公孙呢，后来改姓姬，又被称为轩辕氏。

    灵爷爷幽幽地说道：“田川是隋末唐初人，在隋之前中华四裂，社会动荡，特别是西晋末期，更因五胡乱华，中国破败不堪。”

    五胡乱华，是中国在西晋时期，塞北众多游牧民族趁中原西晋八王之乱，国力衰弱之际，陆续内侵中原，建立非汉族国家政权而造成与南方汉人政权对峙的时期。“五胡”指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在五胡乱华期间，中原沦陷，神州沉没，胡人对汉人实行骇人听闻的种族大屠杀，在胡人中甚至还形成了宰吃汉人，尤其妇女儿童的风气，汉人被胡人称为“两脚羊”，并按肉质口感被分为若干等级。在此期间，汉族人数骤减，汉民族险些被灭种族。

    “田川的使命是回到南北朝时期，结束这一乱局！在南北朝时期，华夏依旧严重分裂，许多少数民族政权依旧存在严重的对汉民族的屠杀，五胡乱华的余焰还远没有结束。在南北朝后期，田川成为一代名族英雄，隋文帝杨坚能够统一中国，他的功勋可以说不可磨灭！”灵爷爷依旧严肃。

    “田川？隋朝历史中没听说过有个叫田川的民族英雄啊？”李少然很疑惑。

    “结束五胡乱华的局面，隋文帝统一中国，就是他对历史的纠正，这是他的使命！对于你们的历史，由于各种原因，他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回到他隋末唐初的现实中，他依旧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你，也会是这样！”灵爷爷微笑道。

    “我？我的使命？”李少然显然始料未及。

    灵爷爷一笑：“唐朝！在唐朝初期有一件决定历史的事件，你必须让它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发展！”

    “什么事件？我该怎样做？”李少然急忙问。

    灵爷爷笑了声，说：“什么事件我不能够告诉你，该怎么做那要你自己来判断！你只要按照正常生活进行中，你的使命就会找上你的！但是，有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使命不能完成，你将永远无法回到你的现实生活中去，只能在历史中徘徊飘零。”

    “虾米！”我擦，还有生命危险，还真是魔鬼的诅咒，“那现实中的我呢？”李少然面色紧张地赶紧问。

    “现实中仍会有李少然，他是你，但也不是你。时间依旧继续，能不能再见到我是他的缘分，而你未完成的使命，会有下一个有缘人来完成，使命会一直延续！”看着李少然怂怂的样子，灵爷爷笑着说道。

    “这是你的使命，你无法逃脱，你应该感到庆幸，这种不一样的经历可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再说，我那只是一种假设，发生这种假设情况的概率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又何必这么悲观？”看着李少然快要哭了，灵爷爷安慰说。

    我勒个去，差点吓尿了，几乎不可能发生你还说！

    灵爷爷一改微笑面容，严肃地说：“在进入唐朝后，你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这里，当然，你也就不可能再会见到我，除非你完成了你的使命。现在，我要问你，你准备好迎接你的使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