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元唐使 第二章 对话

    李少然又被那个同样的梦给惊醒了，心脏还在“砰砰砰”地直跳，这个梦就像魔鬼一样欲罢不能、纠缠不清，让李少然无法摆脱。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使劲地掐了下自己的胳膊，以便让自己尽快清醒些，李少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接近下午三点，火车就要到站了……

    说实话，当走进“那个人”家的庭院，看到满院面容肃静的亲戚时，李少然心中还是不免一惊。

    他不会已经去世了吧？应该是没有吧？李少然心里有些不安的犯着嘀咕，因为自己没有听到那令人心痛的哭嚎声。

    呵，这关我什么事？我在在意什么？李少然不屑地笑了笑自己。

    当李少然推开卧室的门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满脸哀伤的老爸和自己的叔叔姑姑堂兄弟们，满满一屋子，让李少然看不到躺在病榻上的“那个人”。

    周围的一切多么陌生啊！在李少然的记忆里，这个地方自己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来过了。只是屋子里的摆放与李少然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还在相互印衬着，似乎这陈旧的样子还从未改变过。

    李少然勉强挤到老爸的身旁，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那双令李少然印象深刻且极度反感的眼睛软软的闭着，李少然唯一看到的，是那熟悉而又早已陌生的面容，现在憔悴、苍白……

    老爸看到李少然过来，轻轻地推了推床上病喘吁吁的“那个人”说了声“少然来了”，“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面色有些僵硬的冲着李少然笑了笑。

    被他这么一笑，李少然浑身显得极不自在。在李少然的印象中，从没见他对自己这么笑过，哦不，应该是他从未对自己笑过。相比之下，李少然更希望还是那种充满厌恶和鄙夷的眼神，那至少不会让自己感到莫名其妙！

    “你们都出去吧，让少然留下。”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有些吃力的微微将手抬起，又不得不很快放下。

    李少然怔了一下，连这种声音都令人感到陌生了，不再那么充满驱斥和痛责，让李少然浑身极不习惯。

    “这儿坐下吧，离我近些。”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流露着极度的孱弱。

    “什么？”李少然的却是很吃惊，“那个人”何时对自己这样的客气？

    “坐吧，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躺在病床上的他依旧平静的说。

    李少然转过了眼睛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

    “对不起！”他的声音比之前还要低了许多，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李少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些。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李少然愤怒的想把之前他对自己的种种不公都爆发出来，但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对一个将死的人，自己还这么纠结干什么？

    李少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算了，反正我当我的爷爷早就死了！”李少然平静得就像自己是一个局外人，而“那个人”显然是有些失落。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超自然的东西吗？那些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东西！”他整了整失落的面容接着说。

    “什么？”李少然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但还是装作很不屑的语气问。

    “桌子上有毛笔和砚台，看见那个白绢了吗？你在上面写一个‘蒙古’的‘蒙’字！”

    李少然迟疑了一下，虽然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拿来我看看，嗯，你把桌上杯里的水稍微弄一些洒在上面！”

    “嗯？”李少然忍不住疑惑的“嗯”了一声，又抬起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虽然李少然已经没有了多大的耐心，但还依旧照做了。

    “看看经过水印的这个模糊的‘蒙'字，你想到什么了？”

    “什么？没什么呀？黑乎乎一团！”李少然表情淡淡、有些敷衍地回道。

    “看看它是不是与你胸口的胎记很相似？”

    “胸口的胎记？你怎么知道？”李少然一下子惊住了，因为李少然胸口的确实有块比硬币稍大的胎记，因为形状太丑，所以李少然很少会让其他人看到。

    他，他怎么会知道？

    李少然宁可相信其他任何人会知道，也不相信他会知道，因为在李少然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与他生活相处过点点滴滴的片段，哪怕是一点点！没有！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的确是很像！

    “坐吧！”他没有回答李少然的问题，“听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李少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乖乖地坐了下来。

    “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末，有一个叫蒙毅的将军……”

    “蒙毅？蒙恬的弟弟？”李少然打断了他的话。

    “是的，你也知道？”他看起来很惊讶。

    太知道了，不说学过历史，看过电影电视剧，单说这几天来那个扰人的梦，李少然就已再清楚不过了。

    蒙恬是秦朝著名将领，被誉为“中华第一勇士”，曾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收复了内蒙古河套南伊克昭盟一带的广袤地区，修筑西起陇西的临洮，东至辽东的万里长城，征战北疆十多年，威震匈奴。相传他还曾改良过毛笔，是中国西北最早的开发者，也是古代开发宁夏第一人。不过，其弟蒙毅在史书中，以文官身份被记载，而且仅寥寥数笔。

    “你接着说！”李少然一时来了兴趣，便不再打断他的话。

    “在他的哥哥蒙恬被赵高害死之后，他便四处寻找早已失传了的九州鼎。传说九州鼎为夏启在黄帝陵中在所筑，九州鼎在铸造的过程中，汲取了天地的精气，并吸收了皇帝及其历代传人残存的灵，拥有无尚的力量，可让人起死回生！蒙毅虽历千辛万苦找全了九州鼎，但结果却不如人意！尽管蒙恬的尸体被完好保存，但终究还是回天乏力。蒙毅一怒之下熔九鼎，经万千淬炼，铸成了一枚小小的‘蒙’字形吊坠。”

    说着，他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就是它！”

    看着他手中的吊坠，的确很像一个“蒙”字，只是这颜色不像是青铜，闪着柔和的银光，不知道是什么质地。

    李少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快要离世了，他的脑袋犯了糊涂，这么狗血的剧情，鬼才相信！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李少然选择了耐心听下去！

    “拿着吧！”他对李少然说。

    李少然怔了一下，“给我？这……”

    “你接着听我说！”他打断了李少然的话。

    “这是经过万千淬炼的结果，恐怕连蒙毅自己的都不知道，在熔九鼎的过程中，他的灵也被吸了进去，他更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和夏启一样都是黄帝的传人，当然，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