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武邪尊 第一章恶奴欺主

    一潭荡漾着碧波的湖水,在黄昏落日余晖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连同湖边的小亭子都被映射其中,显得金碧辉煌。

    湖边小亭子中的石凳上坐着一个肥硕的少年,少年约有十六七岁,身体无比肥胖,如同一个圆滚滚的肉冬瓜。少年双手支撑在身前的石桌上,面无表情地观赏着这余晖照碧波的美景。面对如此美景,可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却带着茫然,丝丝陌生的眼神在双眸中闪现。

    “唉!”如同雕像一般纹丝不动的少年,终于挪动了身体,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正当少年独自叹息时,从距离湖边小亭百米外走来两个身穿青布长衫的中年人,其中一人神情沮丧,如同死了爹娘一般,两人一边走还一边在聊着些什么。

    “莫安,你小子今天手气如何?”其中一人问道。

    “别他娘的提了,老子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莫安伸手掏了掏口袋,然后伸出空空的双手比划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莫福你到春风楼去找个娘们消消火。”

    “早就叫你不要去赌了,你就是不听,你以为赌坊的钱是那么好赢的,你没听过十赌九诈吗?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细皮嫩肉的姑娘不摸,非要去摸那硬梆梆的骰子骨牌。”莫福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真心不知道莫安这小子倒底是个什么心态,十次去赌坊九次输精光,但他却依然乐此不疲。

    “找姑娘就爽那么一下,而赌博则是一开始就刺激,况且色是刮骨钢刀你不知道吗?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小子总有精尽人亡的那一天,迟早都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莫安鄙视地看着莫福,老子玩是拿金钱玩刺激,你他娘的是拿金钱玩自己的小命。

    “人的心脏长期受到强烈的刺激,说不定那天就得暴毙,你小子还是操心自己的小命吧!”莫福反驳道。

    “唉!老子就这兴趣爱好,已经戒不掉了。莫福你他娘的能不能走快点,要是那蠢笨的死肥猪再出什么事,老爷非得杀了我们不可。”莫安催促着,显然他不想在是赌好还是嫖好的话题上继续纠缠。

    “莫安你小子还知道怕呀!也不知道是谁上次手气背输了个精光,回到这里就对我们的傻子少爷大打出手,还让他一头撞在石桌的桌角上,让我们的傻子少爷昏睡了三个月,虽然如今这傻子少爷倒是苏醒了过来,可现在他不但傻还变成了哑巴,连话都不会说了,你说这些让老爷知道了,你小子会有什么后果?”莫福语带揶揄,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他娘的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了,你以往也没少揍那死蠢猪,如果老子倒霉了,你他娘的也跑不了。”莫安怒视莫福,恶狠狠道。

    “老子又没在别人面前说,你凶个屁。再说咱两兄弟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会乱说吗?”莫福本想以此敲诈莫安一点金钱,可没想到这厮反应如此激烈,摆出同归于尽的态势,搞得他还真不敢继续下去。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湖边小亭,少年依然呆坐在石凳上,傻傻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莫安在赌坊输了个精光心情很不爽,心里正窝着一股无名火,一看到少年那呆傻的样子,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少年身前,对着他抬腿就是一脚,骂道:“死肥猪,就你这蠢样还看风景呢?你他娘的看得懂吗?”

    莫福在一旁冷眼旁观,淡淡说道:“莫安别冲动啊!少爷才刚好,出出气得了,别再搞出什么事来,到时你我都讨不了好。”

    “就他这样还少爷,屁的少爷,要不是他有个好爹,出去要饭都没人搭理他。”莫安虽然嘴里依然不依不饶,但没有再对莫非是动手动脚。

    “走吧!蠢少爷。”莫福说完便抱着莫安的肩膀转身就走,“老弟,何必跟个不会说话的傻胖子一般见识呢!”

    两人率先离开湖边小亭,胖硕的少年跟在他们的身后,就像跟屁虫一样紧跟两人的脚步。瞧这情形,少爷不像少爷,像跟班保镖;奴仆不像奴仆,倒像主子。倒底为何会出现这种令人费解的怪现象呢?

    原来这位胖硕的少年是黑石镇莫家老爷的独子莫非是,自小脑袋就有问题,如今年满十六岁,却只有五六岁小孩的智力,直白一点说就是一弱智傻子。因为人傻,他每天除了玩就是吃和睡,很快他的身体就比一般人胖出一大截,一个人的体重相当于两个壮汉的体重。肥胖的身体造成了他行动的不便,为此莫家老爷便安排莫安莫福两人贴身伺候保护他,两人一开始还真心对待伺候这位傻子少爷,傻子少爷也喜欢跟两人嬉戏玩耍。莫家老爷见傻儿子每天和这两人在一起都很开心,加上自己每日都忙于莫家的事务,便把傻儿子全权交于两人负责,自己只是偶尔与傻儿子一起吃吃饭说说话。

    莫安莫福两人全权负责莫非是的时间一长,两个老油子奴仆发现傻子少爷太好糊弄,便开始懈怠起来,到了后来,两人完全不把傻子少爷当少爷了,稍不注意便出言辱骂,有时甚至拳脚相加。只有五六岁小孩智力的莫非是,面对两位奴仆的虐待根本不知道反抗,迫于对两人一直以来的恐惧,也不敢在他老爹面前告状,所以他的老爹对此也丝毫未曾觉察,因此他只能一直处于被恶奴欺负的境地。

    四个月前的一天,莫安莫福两人把莫非是带到之前的湖边小亭,然后两人各自行动,一人去赌坊赌钱,一人到青楼玩女人,独自留下莫非是一人在湖边小亭等他们。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当两人回来时已是黄昏十分,已经饿得晕头转向的莫非是向两人要吃的。

    也许该这傻子少爷倒霉,当天莫安在赌坊的手气不是一般的差,带去的钱全都输得精光,心情正不爽,当时对着傻子少爷的大肚子就是一脚。不知是莫安正在气头上,下手没注意轻重,还是傻子少爷被饿得发昏了。莫安这一脚下去,傻子少爷一个踉跄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好巧不巧他的后脑勺正正地撞在了湖边小亭石桌的桌角上,随即他便昏厥过去,同时他的后脑勺被撞出一个大洞,鲜血就像泉水一般涓涓流出。

    惊慌失措的两人立即把莫非是送回莫家,并谎称少爷自己不小心摔倒才把头撞破的。莫老爷不疑有他,只是略微训斥了两人几句,并没有为此严惩二人,因此两人才逃过一劫。莫非是经过黑石镇名医的紧急抢救,虽然保住了小命,但其始终处于昏迷状态。莫老爷请遍黑石镇所有名医为其诊治,都未能让其苏醒过来。无奈之下,莫老爷只能放弃,任其昏睡不醒,但每日汤药依然不断,只为保住独子的小命。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莫少爷再也不可能苏醒过来的时候,莫非是却在一个雷雨的夜晚,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房间的摆设和床边的丫鬟,随即大吼道:“哇靠!老子不会真的穿越了吧!”

    大吼了一句所有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后,这位莫少爷再也不说话了。就算是面对闻听儿子苏醒,连忙赶过来喜极而泣的莫老爷,这位莫少爷也没有说哪怕一个字的话。莫少爷虽然苏醒过来,却不会说话,这让莫老爷很难过,可一想到儿子虽然不会说话,但起码他还活着,还在自己身边,莫老爷也就感到知足了。

    当莫非是可以自己走动后,每日都坐在莫家花园的亭子里,抬头呆呆地看着天空。莫老爷害怕他这样闷出毛病,便叫来莫安莫福,让他二人带着莫非是经常出去转转。经过了之前的事情,这回两人还真像伺候自己的亲爹一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两人带着傻子少爷出去几次之后,他们发现这位少爷跟以前傻呆呆的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更好,以前还害怕他向老爷告状,现在不会说话就不用害怕他告状了。没有了顾虑,两人便又故态萌发,不再把傻子少爷当人对待,所以才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快要到莫家的时候,莫安莫福两人不再走在前面,而是毕恭毕敬地走在了莫非是的后面,一副忠实好奴才的模样。回到莫家,莫非是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就有人把晚饭给他送进了屋子里。

    在外面待了一天,两个奴才没给他吃任何东西,肚子正饿得不行,拿起碗筷三下五去二就把送进来的食物给消灭了。填饱肚子之后,莫非是对着还站在的丫鬟挥挥手,几个丫便从屋鬟里退了出去莫非是站起身活动了几下身体,走到床边直接躺在大床之上,双腿翘起二郎腿,一双手在圆滚滚的肚皮上轻抚着,脸上颇为享受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傻子能有的表情。

    “本想就这样一直装下去,好吃好喝好玩还不用做事,多么舒服的日子呀!可那两个该死的奴才实在太可恶,欺负老子上瘾了,还真以为老子像以前那傻子一样好欺负。看来不能再逃避了,管他娘的,既来之则安之,人死鸟朝天,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大不了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