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语茵泯泯唇。雨倩说的她知道是事实,但却掩盖不了心中的伤痛。她清清喉,冷静地说:“雨倩,你先回去吧!你一天晚上都没休息。而我也有点累,你先回去吧!”她下了逐客令,她怕她如果让雨倩继续呆下去会忍不住在雨倩面前落泪。
雨倩走了,面前的豆浆也早凉。如果没有昨天的派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但是没有如果,原来在她决定当回车诗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窗外阳光透了进来,语茵就这样曲着身子呆坐着。她没有落泪,但却像一个搪瓷娃娃一样毫无生机。
门铃又响了,响了好长时间。语茵才动身去拉开门,而这一次是文新。两人痴痴对望,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文新嘴唇抖动着,“雨倩是不是来过?”
语茵轻轻点头。
“她跟你说什么了?”文新探问。
“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语茵缓缓回答。
文新痛苦地闭上眼,然后低喃:“语茵……”
语茵落泪了,喊道:“什么也别说了!”她看着面前懊恼的文新,想安慰他,但最终没说出口。她还能说什么?告诉他她不在乎,告诉她她宁愿这一切都没发生?还是祝福他跟雨倩?这段感情里,是三个人都痛苦着呀!
“顺其自然吧……”语茵最终轻轻吐出这句话,缓缓地关上了门。把文新关在了门外,而她却像毫无力气地在门边滑了下来。泪如泉涌。
门外,文新紧盯着眼前的门。他终于失去她了,那一句‘顺其自然’包含了太多太多。昨晚到底怎么了?他竟会和雨倩发生关系,竟会对雨倩的身体感兴趣,是醉酒的原因吗?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原谅自己。他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想着,狠狠地,一拳砸向墙边……
诺磊知道文新的事的时候已是事发后的第二天。如果不是报纸娱乐版面出现文新的绯闻他也不可能知道语茵的心情不好的原因。
他赶到语茵家里,语茵还颓废地窝在床上。“诗莹,你还好吧?”他轻轻地问。
语茵从床上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诺磊笑笑,“我怎么不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怎么跑来了?集团里不是有很多事忙的吗?”语茵问。
“再忙也得让我透下气呀!走,陪我出去走走吧!”诺磊看着语茵的表情很是心痛,他找个借口让语茵出去走走,不想让她独自一人呆在家里想些有的没的。
“去哪?”语茵问。说实在的她不太想出去,好累,特别是心!
“去了你就知道,你就当陪我去散散心吧!不准拒绝。”诺磊哄着语茵。
俩人走在喧哗的街头,诺磊以为女人心情不好都是用购物来缓解。所以他想到的办法就是带语茵来狂购物,可是他似乎忘记语茵是位与众不同的女人。他热情地向语茵推荐着商品,可语茵只是不停地摇头。结果一路走下来,什么东西都没买。
语茵对诺磊那兴致勃勃的推荐只是苦笑,她明白诺磊的良苦用心,所以也就陪着他瞎诳着。俩人从名店城出来,还是两手空空。路过一个报刊亭,语茵毫无意识地瞧了瞧。文新和雨倩的封面映入她眼底,血色很快地从她脸上抽离。连维持基本笑容都很勉强。
诺磊看着语茵的变化,心里难受极了。他拉了拉语茵,本想安慰几句。但语茵却先开口,“诺磊,我们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我有点不舒服。”语茵找借口。
诺磊点点头,陪着她慢慢地往回走。
回到家楼下,语茵正准备上楼。诺磊忽然拉过她的手,“跟我走。”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语茵往前走。
诺磊把语茵塞上车,扣好安全带。语茵问:“我们这是去那?”
“去兜风,去人少的地方。”诺磊说着也不管语茵的反对发动车子,车飞驰起来。
诺磊把语茵带到离县城约十来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是一片山坡,除了坡底下公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外,倒了无人迹。诺磊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和语茵一起爬上了山坡。
语茵站在坡顶,迎风吹拂。心里倒也觉得舒畅了一点。她回头感激地看着诺磊,如果不是他,她一定还呆在家里自怨自矣吧!诺磊望着语茵宠溺一笑,“不开心别闷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喊出来吧!这里除了我没人能听到。”
语茵摇了摇头,她还真喊不出。年轻的女人大声叫喊觉得情有可原,但像她这把年纪再大声叫喊别人会认为她是神经病。即使这里没人她也叫不出。但诺磊好像不了解她心里的想法,还教唆着:“试试喊出来吧!看这些山坡有没有回音。”
语茵真诚地笑了,“谢谢你!诺磊。我现在心情好多了,也不用叫了。”
“真的?”诺磊不太敢相信。
语茵点点头,她转过头眺望远方。幽幽道:“这里真好!仿佛与世隔绝。诺磊你说我心是不是很老了,为什么总有一种想远离红尘的冲动呢?”
“不是你心老,而是你喜欢平静的生活。想远离世间的烦琐事。”诺磊和语茵一起眺望远方说。
“你说得对,我的心都给你看透了。随风而逝,往事随风而逝。诺磊,我真的好喜欢这里,远离喧哗,一切都好像都不重要了。”语茵张开双臂任风吹拂。
诺磊看着眼前的语茵,“喜欢这里就在这里住下呀!”诺磊脱口而出。
语茵回过头来看着诺磊,“怎么住?黄土为席蓝天为盖吗?”她微笑道。
“如果你想,我定会想办法让你在这里住得舒服。”诺磊说得信誓旦旦。而语茵却认为他是信口开河,她说:“别傻了。难道还会在这里露营不成!荒山野岭的,我还怕有老鼠,你就别瞎操心了。”
诺磊无奈地笑了。
数日后,语茵慢慢从伤痛中走出来了。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疗药。现在回想,不禁觉得自己可笑之极。那份感情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本来就不该有所期望的呀!事情的发展本在她之前预想的范围之内。文新跟雨倩才是适合的一对,而自己呢!伤心什么,让朋友们跟着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