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面孔近在眼前。
赵誉自小被对方带大,这种亲情是无法取代的。
“大姑!”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了赵凤芝,眼睛一酸,流出了眼泪。
这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哭。
赵凤芝身子一僵,凤目中的泪水更多了,她慢慢的抬起双手,轻轻搂住了赵誉。
后面花语然等见了,均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这对姑侄。
良久过后。
二人慢慢的分开。
“大姑,您一走数月,当真是想死誉儿了!”
他激动道。
赵凤芝抬手,轻轻抚摸对方的头发,凤眼红红的,泪水怎也止之不住。
“大姑是有难言之隐,誉儿不要怪我!”
她哽咽道,自己何曾不挂念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但之前实在是受迫于人,自身难保,不由己啊!
“我明白!”
赵誉听了,目光一冷,道:“那个樊冥天,誉儿已将他除去了!”
“什么?”
赵凤芝听了大吃一惊!
“你杀了那贼子?”
“不错!”
赵誉点头道:“誉儿刚到这里时,从他和花长老的谈话中,了解到他对大姑不敬,誉儿怎能让他活在世上?”
赵凤芝深深的看着对方,此时赵誉已收起灵力,额头的纹路早就消失了。
“看来,这数月中,发生了许多事情。想必有些事情你已猜到,誉儿,你不要怪大姑好吗?”
赵凤芝轻声道,话里有话。
“大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赵誉听后,心中终于肯定,自己额头的封印确实是大姑所为。他看出大姑的修为在玄阶中期,想必十六年前也低不了哪里去。
他心知大姑这般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不过现在不是追问这些事的时候。
赵誉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史月山,道:“大姑,这个老头可曾伤害过你?”
坐在地上的史月山听了,老脸一片惨白。他现在真心害怕这个煞星。
赵凤芝闻声望去,待看清后,心中再次惊骇。
刚才她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赵誉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他。
护教老祖史月山?
天,这可是半步尊者的存在啊,如今竟然会这般狼狈的坐在地上?恐惧的看着自己?
她将目光再次凝聚到赵誉身上。
“大姑放心,这老头不是誉儿的对手,您尽说无妨!”
赵誉微笑道。
赵凤芝看着对方,想起他满月时渡玄阶天劫时的样子,心中再次一颤。
自己无意中捡的这个孩子,当真是个恐怖存在。
“史前辈并未为难我,誉儿,你放了他吧。他是护教长老,一生对古月世家尽心尽力,不要伤害他。”
赵凤芝摇头道。
史月山听了,差点老泪纵横。看来自己这条老命是保住了。同时心中也暗自侥幸。当初家主等人对赵家之人动手时,自己幸亏保持中立态度,否则现在肯定和樊冥天一样,变成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按当今情况来看,这个叫赵誉的变态少年肯定不会就此收手,要将伤害赵凤芝的人逐一铲除。
如此来看,古月世家可能要经历一场重大变革。
“赵姐姐,你瞒得小妹好苦。”
娇声响起,香风扑至。花语然来到二人面前,香儿紧跟其后,美丽的大眼睛一直向赵誉瞧个不停。
“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厉害的侄子?”
花语然拉起她的手问道。
赵凤芝听后不由苦笑,朝赵誉道:“誉儿,语然是大姑的师妹,自小和大姑关系最好,快叫师叔。”
赵誉听后点头,喊了声师叔,心道还好刚才并未对她动手,否则还不被大姑骂死?不过既然是师姐妹?为何她称呼大姑为赵姐姐?算了,不想这些。
“赵五姨,别忘了香儿啊!”
香儿挺起可爱的小胸脯,向前走了一步,娇声道。
“五姨不会的!”
赵凤芝有些失笑,伸手溺爱的摸了摸她香滑的脸蛋,朝赵誉道:“这是你花师叔的侄女花香儿,比你小半岁,小时候你见过她几次!”
“我见过她?”
赵誉听后一愣,仔细回忆,慢慢的想起来,好像在六岁那年,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小女娃,来家中当铺找寻大姑。
仔细想想,那青年在眉目间,与花语然真心有些相似。
“哦,我想起来了!”
花香儿突然恍然大悟,指着赵誉道:“你是那个往小胖子脸上尿尿的坏孩子。”
赵誉听后大囧,记起那年趁王二力熟睡时,自己往他脸上灌尿的情景,当时正好被那小女娃撞见。
“这个………嘿!”
他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香儿,不要胡闹!”
花语然皱起秀眉道。
花香儿可爱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目光却一刻也离不开赵誉分毫。
“大姑,将一切告诉誉儿吧。”
一番尴尬过后,赵誉认真道。
赵凤芝看着对方,沉默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誉儿,听大姑话,回凤安城去,这里的事大姑自会解决。”
她不想让赵誉卷入古月世家的纷争中。
“这不可能!”
赵誉直接摇头,事到如今,他怎可能会收手?不过自己深知大姑脾气,对方不可能告诉自己。
他转身朝花语然道:“花师叔,大姑不想让我犯险,可我又怎能离去?请您务必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誉儿。”
花语然听后,轻轻叹了口气:“这里多有不便,咱们上楼再说吧。”
她转身朝史月山道:“史长老,请您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史月山听了,看了眼赵誉,见对方没有反应,急忙站起身来,自顾去了。
花语然吩咐两名弟子,收拾下四周的残局,然后让其他围观的弟子散了。
随后,四人来到了小楼二层,分别坐下。
此时赵凤芝心乱如麻,这些日子,除了自己那个小妹,最为挂念的人就是赵誉了。如今见得真人,心中却一万个希望对方尽快离开封疆域,平平安安的回到凤安城。
不管他的实力有多强,在自己眼中,赵誉依然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但她非常了解赵誉的脾性,以目前来看,他又怎会离去?
“是这样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花语然缓缓开口,道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