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帝尊 第十八章：回忆往昔

    ＂我这是在哪儿？＂恍惚之间，血瞳迷离的睁开眼睛，意识有些朦胧地道。

    揉搓了一下双眼，血瞳使劲地甩了甩头，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清醒些，再次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景象却让血瞳身子一怔。

    ＂这里，到底是那里？＂

    在血瞳的四周，完全是一片白茫茫，看不到一丝其他的色彩，一望无际，就好像是身在黑暗之中，看到的只是黑暗一样。

    这片空间，就好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而血瞳，就身在其中，望着四周的一片空白，在血瞳的心中，一股慌乱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让他感觉一阵烦躁，呼吸稍微有点急促。

    这是一片白色的恐怖，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又感觉永远没有尽头，让人的内心，产生一种无法挣脱，却又妄想挣脱的感觉。

    这种白色，视乎是有一种感染力，渐渐地渲染着血瞳的内心，想要把血瞳的心，也变成一片空白。

    看着一望无际的四周，血瞳感到一阵苦楚，血色的眼睛之中，露出迷离之色，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血瞳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把它抓的凌乱，心中那股烦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血瞳感到一阵难受。

    使劲地咬着嘴唇，想要让这种痛楚压下心中的烦躁，牙齿因为用力，把血瞳的嘴唇咬破，一丝甘甜流进血瞳的嘴里，让他恢复一丝清明，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以前的一切。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真的是，很难受啊！＂

    炼狱小岛，那个曾经被血瞳当做是家的地方，曾经是血瞳唯一的寄托，但是自从那一次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

    而现在，出去了那个地方，失去了那所谓的依靠，血瞳变得无牵无挂，无依无靠，成为了一颗浮萍，迷茫的寻找着自己的人生，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

    回想起当年在炼狱小岛的时候，血瞳每天都过着训练、厮杀的日子，在血瞳的记忆之中，好像自从有意识开始，血瞳就开始了厮杀的生活。

    虽然那种厮杀的生活血瞳极为厌倦，但是起码比现在好多了，至少，知道自己过的有意义，但是现在却……

    一切的一切都毁了！

    第一次训练，在血瞳的心中，还是记忆犹新，那一次，他面对的是一只野狼。

    血瞳不清楚当时他是几岁，只记得他站起来，举起手，才勉强的勾到野狼的头，两条胳膊肘加起来，还没有野狼的小腿粗。

    面对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幼年的血瞳本能地感到畏惧，血色的眼睛望向他的师傅，露出恳求之色，但是却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师傅没有主动说话的话，自己一开口，就免不了被暴打一顿。

    从小到大，他就是在他师傅的打骂之中长大的，如果表现好，那就安然无恙，但是只要稍微的犯错，就会被打的皮开肉绽。

    血瞳被他师傅无情地丢到野狼的身边，野狼冲过来，血瞳想要逃窜，但是怎么可能成功？

    血瞳一瞬间就被野狼给追上，咬住大腿，把血瞳扑倒在地，一顿狂咬，待血瞳意识昏迷的时候，他的师傅感觉也差不多了，才把他救起，把他带回去疗伤。

    第二天，身上的伤口全部消失，他的师傅再次带着他前往，这一次，血瞳没有选择逃，而是握着捡到的树枝开始面对，然而结果，还是依旧。

    不知道过去多少回，血瞳终于成功的战胜了那匹野狼，但是野狼过后，等着血瞳的，还有更多。

    那些年来，血瞳已经记不清楚经历过几次训练，记不清楚杀过多少野兽，只知道，他渐渐地，适应了那种杀戮。

    但是与其说是适应，倒不如说是麻木更为合适，日复一日的厮杀，让血瞳感到麻木，身体麻木，心也麻木。

    每一次训练，血瞳都会受不同程度的伤，他的战斗方式，就是以命搏命，渐渐地，身体对于疼痛的感知，也变得极为弱小，即使是再大的疼痛，血瞳最多也只是微微皱眉而已。

    血瞳的心，亦变得麻木，每天都处于厮杀之中，让血瞳体验不到其他的东西，体验不到感情，体验不到快乐，心智得不到成长，也变得毫无感情可言，对自己如此，对于他人也如此，对于世事一无所知，脑海里，只刻着两个字。

    那就是杀戮，无尽的杀戮让血瞳，被训练成了一个杀戮的机器。

    血瞳的表现，他的师傅是出乎了意料，对于血瞳，他是感到非常的满意，是他一生最自豪的杰作，把他的一生绝学，全部都传授给了血瞳，而且血瞳也没有让他师傅失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一切的一切都按照他师傅的剧本进行着，原本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是这个结局，却被一个女仆所改写，更让他师傅恨的是，这个女仆，还是他送给血瞳的，这就是说，血瞳是间接的毁在他的手里。

    而那个女仆，就是阿奴，一个深深地刻在血瞳脑海之中的女子。

    阿奴的出现，改变了血瞳，是她，教会了血瞳人情世故，让血瞳不至于成为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是她，让血瞳感受到温暖，带给他快乐，让血瞳正常的成长，是她，改变了血瞳的一生。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引起了血瞳师傅的怒火，最终被他的师傅残忍杀害。

    ＂阿奴！＂

    回想起那张温暖的面孔，血瞳的心微微一怔，心中的烦躁不由地减弱了一分。

    ＂对了，阿奴！如果我是死了的话，如果这里是地狱的话，那么阿奴应该在这里。＂想到阿奴，血瞳顿时猛然的抬起头，血色的眼睛之中，露出一阵精光。

    ＂我要去找阿奴！＂

    想到这里，血瞳连忙站起身子，心中的烦躁全部被那张温暖的脸镇压下去，血瞳迈开步伐，向前跑去，虽然不清楚方向，也辨别不了方向。

    但是血瞳还是一直跑，一直跑，好像只要就这样跑下去，就可以见到阿奴，见到那种久违的快乐一样。

    回想起阿奴，血瞳展颜一笑，直到这时，他才表现出他这个年龄该要有的样子。

    裂开嘴，发出铃儿一样的笑声，就好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想要跑到父母的怀里一样，满目憧憬的望着前方，一直跑去。

    在这个失去时间，失去方向的地方，血瞳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跑了多远，也许是一秒钟，也许也是一年，也许是几千米，也可能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呼呼呼……

    不久过后，血瞳停下身子，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紧闭着血色的双眼，咬着银牙，那张稚嫩的脸上，露出强烈的不甘。

    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什么死亡，什么地狱，什么阿奴，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可能。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血瞳坐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抱着头，把脸捂在怀中，微微地抽泣着。

    也许刺骨的痛苦不足以让血瞳皱眉，但是内心的酸楚却可以让血瞳流泪。

    因为说到底，血瞳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他的内心，同样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