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至尊 第13章 称称肠胃

    牛克西下令封城三天，说是等确定了周边安全再说。而那三名仙门弟子不知为何突然在城主府住了下来。

    护峰城遭遇妖袭的事，却通过各种途径，很快就传了出去。

    幸运的是，在危难之时正好有三名仙门弟子经过，全灭了妖族士兵和妖兽，一举解了护峰城之难。

    若非紧急情况，修者一般不会在凡人眼前显露身份，这是一种故作低调的强者心态。而这一次，有数千名幸存的士兵亲眼目睹了仙人神威，口口相传，互相炫耀之下，整个护峰城顿时热闹了起来。躲在家中的百姓如潮涌般纷纷涌上街头，一睹仙人风姿。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莫孤和俏丫头薏奴。

    撞猪胡同的最深处有一所小院。小院残破不堪，栽着几棵光秃秃的大树，阵阵寒风鬼叫着吹进吹出。

    这所小院平日里鲜有人进出，而这一日，门外的雪却被无数脚印踩实了。

    “阿嚏！”

    莫孤一边轻摇羽扇，一边打着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眼睛渐渐眯起。

    “胡八剪，你先说呗！”

    雪地里蹲着五个人。这五人相貌各异，年龄也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光着身子，下身只穿着一条遮住尴尬部位的短裤。

    胡八剪双臂环胸，全身变成了灰紫色，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同时嘴里在格格作响。

    见莫孤点了自己的名字，胡八剪慢慢地抬起脑袋，脑袋晃得像抽风一般。

    “莫……莫先生，我……我我……”

    “摸摸你吗！”莫孤合起羽扇，啪得一声敲在胡八剪的头上，“本夫子叫莫孤！”

    他蹲了下来，伸手抬起胡八剪的下巴，动作熟练的就像那些经常在街上调息寡妇的流氓一般。

    “看你说话都不利索的笨样，本夫子听着都累。我们玩个游戏，叫我来问你来答。点头或摇头，懂吗？”

    胡八剪连忙点头。

    莫孤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第一个问题，你是人妖还是妖人？”

    “我……”

    啪！

    “吗的，点头或摇头！”

    莫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模样。

    小院里除了莫孤和这五个光身男，还站着十多人。这些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穿着和举止，分明就是十多个街头混混。

    一个混混提醒道：“莫少爷，这个问题他没法点头摇头啊。”

    “就你能！本夫子审犯人还用得着你教吗？”

    莫孤回头训了一番后，又看着胡八剪的眼睛，问道：“你是妖人吗？”

    胡八剪连忙摇了摇头。

    “很好！本夫子明白了，你是人妖。”

    不等胡八剪辩驳，莫孤接着说道：“你们五个都是常德才的眼线吧？不用否认，本夫子既然把你们请来了，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他站起身来，目光在五人身上巡视了一遍，缓缓说道：“你们五个都来回答，第二个问题是，你们的钱藏在哪里了？要命点头，要钱摇头！”

    这五人都是商人，向来把钱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但是，当真正面对要钱还是要命这个选择的时候，他们却迟疑不决了。

    “常德才是妖族奸细，在现出原形的时候被本夫子当场格杀了。本夫子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们作为他的眼线，一定干了很多通妖卖国的勾当。”

    莫孤扇着羽扇，喷嚏连连道：“交了钱，本夫子就当从来不认识你们。否则，本夫子不介意称称你们的肠胃。”

    ……

    称肠胃是一种酷刑，官方叫法是“抽肠”。抽肠始于数千年前拷问妖人，说是看看妖魔的肠子是不是黑的。后来在妖人销声匿迹后，渐渐用在了一些十恶不赦的犯人身上，演变成了一种合理存在的刑罚。

    具体做法是在一个高高的单杠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一条横木杆的中间。横木杆的一端有铁钩，另一端则坠着石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秤。

    对犯人用刑时，将犯人牢牢地控制在地上趴着，将铁钩那端放下来，把铁钩塞入犯人的肛门，把大肠头拉出来，挂在铁钩上。然后将另一端的石块向下拉，铁钩的那端升起，犯人的肠子就被抽出来，高高悬挂成一条直线。犯人惨叫几声，不一会就气绝身亡。

    若用沉重的巨石，用力向下放，犯人的大小肠直接拽着胃一起被抽出，胃堪堪地堵在肛门内。

    ……

    京都是一个城市的名字，它是大周国的中心都城。

    幽深帷幕已然铺开，银白的月光静谧地洒落大地，京都仿佛被泼上了一层乳白牛奶。点点繁星似撒在帷幕上的碎金，在云中钻进钻出，似一群顽皮不知累的孩子。

    冬夜寒，萧风起，一轮残缺的冷月斜挂西空。京都的夜晚却繁华喧闹，雕栏玉砌中歌舞升平，灯火阑珊处风月正浓。

    大周国皇宫的东侧，建有一处院落。院落不算太大，只有一里见方，却高墙耸立，只在南墙开了一扇门，门是金色的木门。

    门上悬挂着一块枯黄的牌匾，上面墨迹模糊，依稀可见“伏武书院”四个字。

    院中央有一座坐北朝南的高楼，竟建得比皇宫最高的正殿都高出了一丈。

    来过京都的人都知道，那处整个北疆最高的建筑，是伏武书院的主楼。

    此刻，在伏武书院主楼的顶层，紫檀木雕刻的飞檐下，斜斜泻下的月光只照亮了一半的地面。而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站着一名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人。

    金袍中年沉默不言，闭着双眼，似在静静聆听着什么，偶尔轻轻点头。

    他突然睁开了双眼，望向西南方。他目光深邃，似乎能穿过天地空间，直接穿过了苍山山脉望到了南疆。

    他的眼里有一道精光一闪而逝，冷然开口道：“妖踪突现大理护峰城，传令于北疆所有修真门派——彻底追查！”

    他的声音浑厚，充满威严。

    书院院墙高立，西墙的影子铺满了一里宽的庭院，一直延伸到东墙的墙根下。惨白的东墙上，无叶枯枝，疏影斑驳，随风摇曳。

    墙影里，有数十道声音同时响起：“谨遵院主之命！”

    话音未落，数十金光霎时升空，向着四面八方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