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尘来没来陆昭寒不知道,不过这提醒了他行事得多加注意,这个世界上并不止他一个外来者,他由于太接近支柱,自己与原角色的不同人生轨迹注定十分打眼。
但如果不改变自己的命运,像原主一样没几年好活,或者不动声响的迅速完成任务离开?很可惜,也许在低等位面可以,但在高级位面,陆昭寒显然无法像原主一样生活,并不动声响的影响到两个天道主角的人生轨迹。
该有的变化还是得有。
陆昭寒在陆盈盈嫁入胡家后,陆昭寒便改名叫做胡安越,与陆盈盈一起搬进了胡家。
陆盈盈心思细腻,为人也勤快聪明,倒还得胡彦心。不过胡彦刚刚新婚,只是稍在家休息了几天,又回到了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常态。
胡安景对陆盈盈的排斥十分明显,只有在胡彦在家的时候安分一些,胡彦一走胡安景对这对母子的厌恶根本是直接写在了脸上。
若是有陆盈盈在的地方,胡安景肯定不在,在也是在暗地挤兑她,或是给陆盈盈找麻烦。
陆盈盈进胡家后便被胡安景气得暴瘦不少,又不能为这点小事劳烦胡彦,对胡安景也越来越不喜了起来。
陆昭寒毕竟还‘不懂事’,照样吃喝不误。现在他算是胡家最受宠的那个了,在胡彦跟前撒娇卖萌不说,连一群亲友都十分喜欢这个软萌的小包子。胡家胡安景这一辈人原本也就胡安景年纪最小,现在冒出来一个胡安越,随着陆盈盈妯娌走动起来,胡安越便凭着他满点的卖萌技术,迅速地在一群妇人间火了。
包括胡安景一直即崇敬又畏惧的薛老太太,居然也很宠爱他。这对母子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可,这是胡安景所不乐意看到的。
胡安景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感,不论陆盈盈还是胡安越和胡彦相处的时候,胡安景都一定会去搅和进去,他就是看不惯后母那圣母的瞎矫情!她那儿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又一次看到胡安越在保姆的陪同下,在大厅的软地毯上玩着他的低龄玩具。胡安越穿着一套黄鸭子的小动物装束,趴在地上不时摸摸他的小七侧,不时碰碰他的积木世界。
胡安景左右看到其他人,这时辰帮佣大多还在休息。胡安景凉薄地笑了笑,便走了下去,朝保姆道:“我饿了,要吃些东西。”
&爷中午的时候不舒服没有吃饭,夫人就煮了一份鸡汤,现在正好还热着呢。”保姆笑着说道。
胡安景皱了皱眉,厌恶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拿着小车玩得不亦乐乎的便宜弟弟,他正拿着后脑勺对着自己。胡安景冷淡地对保姆吩咐道:“把汤倒了,我要吃点饭。”
言下之意还需要保姆现做。保姆看了眼胡安越,为难地回了一句,“这鸡汤味道正好,少爷不如喝了吧,倒了就可惜了夫人的心意。而且管家吩咐过不能离开小少爷半步,我也不好走了……”
&现在不想吃这么腻的东西。”胡安景皱眉道:“有我在这,还怕别人吃了他不成?”
胡安景又催了几次保姆,保姆才进了厨房但仍时不时往外张望几眼,见胡安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而小少爷似乎也没注意到她的离开,才松了口气。
两人看着相安无事,但胡安景可没那么好相处。
胡安景坐在背对着保姆的座位,轻蔑地看了眼他名义上的弟弟,“不过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你根本不配做爸爸的孩子。”
陆昭寒自然没理他,胡安景又怀念地道:“以前爸爸回来都一直陪着我的……”然而现在他已经感受到了胡彦的厌弃。男人的疏远让胡安景越发难过,有时候胡安景甚至觉得,胡彦和陆盈盈他们才是一家人,他是多余的,甚至是打搅了他们的人。
但陆盈盈和这个胡安越算是什么东西?他总有一天能得到爸爸,把他们赶出去!陆盈盈来胡家再久,做人再好,又有谁偏向她更甚于胡安景?想到这里,胡安景笑了笑,“你们得意不了多久的,舅舅一定能帮我把你们赶走。”
陆昭寒眼珠子转了转,在胡安景说了这句话后回头瞥了一眼眼带妒意的胡安景,吓了对方一跳。
陆昭寒的眼神很平静,看得胡安景一愣。等他回过神,恶狠狠瞪着陆昭寒的后背,趁保姆没注意,稍微用力踢了一下陆昭寒的后背。
陆昭寒正抓着汽车在滚来滚去,感到身后被踢了一脚,陆昭寒手上一僵,微微侧眼,没见到保姆呃身影。
胡安景似乎从其中发现了什么乐趣,轻笑了一声。
陆昭寒背着他翻了个白眼,胡安景的动作并不重,大约是怕保姆发现了他的举动,动作并不大。但当胡安景下次再踩了他一脚时,明明没有用力,胡安景却见到胡安越突然往前扑了下去,碰倒了堆得高高的积木城堡,半米高的积木顿时股脑地呯嗒洒了一地。
胡安越往前倒在地上,默了一秒,顿时“哇——”的开了头,哭了!
胡安景早在胡安越倒的时候就把脚收了回来,心虚地看了一眼厨房里的保姆,却正好见到对方看过来。
见胡安景没有第一时间扶起弟弟,而是慌张地看向了她,保姆默不作声,抿着唇快速赶到了陆昭寒身边。
陆影帝哭得‘老泪纵横’,小鸭子的装扮上头有个帽子,一个大鸭嘴被他哭的时候一直拉扯,这是胡安越每当生气或哭闹的时候必定会做的事,他会用力拉扯着身上的衣服,似乎要把心里的怨气也要一并释放出来。
保姆抱着他不断宽慰着上了楼,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胡安景一眼,惹得胡安景脸都黑了。
厨房里飘出来饭香,胡安景却兀自气饱了,恶狠狠瞪了一眼保姆已经快消失在他视野内的身影,为对方怀疑的眼神而愤怒,却又担忧保姆会把这件事告诉胡彦。
果然,到晚上时,胡安景便遭到了胡彦的一顿骂。
胡彦指责他不知孝顺母亲、爱护兄弟,直到把胡安景骂得抬不起头。
&知道错了,爸爸。”胡安景哭丧着脸跪在书房,抬头看胡彦冷若冰霜的脸。
&平常对你母亲没大没小,现在连你一岁多的弟弟都容不下?”胡彦神色冷淡,心中却暗含失望,“此次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有下次,我就立马把你带回你爷爷那里,不过三年不得回来。”
胡安景的爷爷正是上任家主,是个严格狠厉得出名的人。他年轻时哪个道上都多有牵扯,他从枪林弹雨一路高爬,手段阴狠。这位老人如今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威严仍不减半分。他对后代的要求十分苛刻,他的儿子女儿个个自小就受过他操练,如今还包括他看得上的孙辈。
胡安景记忆里就见过胡老爷一面。胡老爷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毫无情感,见他时众目睽睽之下,看了他几眼便朝胡彦道:“这孩子养不好了是只白眼狼,养得好了也不堪大用。”说罢,轻蔑地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胡安景,也不管这句话让别人会怎么看他。
胡安景每每记起这件事,都对这位胡老爷畏惧愈深。
胡老爷对他那群子女的教育简直比军队的训练还要严厉,胡安景听胡彦说过几次自己小时在主家的生活,都忍不住为他捏一把汗,对胡老爷更是怕得很。
一听说要把自己丢到主家,胡安景眼睛便红了,“爸爸,我知道了,我会听话……”可听话又有什么用呢,整日看爸爸和陆盈盈在一起,自己哪里有机会?
这场背德的感情,胡安景既然选择了让它得见天日,就知道自己的路难走。现在他面临着两难之境,如今胡彦的疏远,又有陆盈盈和胡安越在胡彦心中分量的加重,要是自己真的乖乖听爸爸的话,岂不是便宜了陆盈盈?
胡安景兀自在冰冷的房间里伤神许久,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自己虽然人小势微,但有人能给自己庇护,说不定还能帮他把陆盈盈的胡夫人头衔摘了!
想到这里,胡安景抱着一点希望,再次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胡安景攥紧着手机,一边看着楼下阴森的后园。
电话终于被接起,胡安景眉梢微扬,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撒娇,“舅舅!”
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胡安景便说起今天的事,情绪逐渐低落了下来。
对面的人顿了片刻,道:“去老爷子身边也是好事,怎么这么排斥?”
胡安景委屈道:“爷爷不喜欢我,而且我要是走了,那女人岂不是更得意了?”
&女人?”
&啊,我后妈。”胡安景不甘心地咬牙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不就是想要我们家的钱吗,装模作样的!”
对面又顿了片刻,听得出有一阵杂音,尔后他突然转了个话题,“如果我没记错,她还有一个儿子,哪天胡彦承认了他,你的地位可就难说了。你最好还是别再惹你爸生气,其他的事我们见面再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