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楼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出云楼一层。
“客官,您可算下来了!有一位姑娘好像正在等您呢!”一个伙计迎上来说道,伙计的身后候在那的正是昨日那白衣女子。
“盯着我们的灵宠既然被袁鸯吓走了,她自然是要来的,想不到我会这么天真,竟以为她会听不到,好了,这下该怎么办呢?不过在她眼里我只是个运气好逃过一劫的小角色吧。”
想到这白逸走上前去,正欲开口,却听那女子说道:“山寨后那两人是你安葬的?”白衣女子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言语是否礼貌和友善。
所幸,白逸也并非是一个在乎这些事的人。
“姑娘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话一出口白逸便有些后悔,这虽不是一件容易解释的事,但装傻只是让自己徒增怀疑而已,谎言被揭穿一次后,再要让人相信就会变得很难。
“噢!你真的不知道?”
“不,那个……实际上,嗯!好吧,我实话实说,那天晚上我被姑娘打昏,醒来后就发现寨里的人都死了,只有姑娘你一个人躺在大厅里,好像受了伤,然后我将你搬进了地下室,见你许久不醒我便走了。“
“既然如此,为何一开始要说谎?”
“这,我不是怕姑娘你不相信我说的吗?”
“我为什么会不相信你说的话?”
“你想啊!那晚我差点被您给杀了,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帮姑娘呢?若说想帮姑娘又为何不等姑娘醒来呢?”
“那么为什么呢?”白衣女子单刀直入的问道。
“那是因为……”
一个人若是擅长挖坑的话,那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尤其在他给自己挖坑的时候。
“我好像并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当白逸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也许已经有点晚,然后不知道是因为对面站着的女子太美,又或者其实他的酒还没有清醒,还是说只是为了岔开话题,脱离这窘境,白逸说了一句蠢话:“若不是我好心,只怕你早已被野兽吃了,若你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的话,就应该想办法报答我才是,就算以身相许我也不介意的。”这实在是个不好笑的笑话,尤其是对一个刚失去同伴不久的女子而言。
然后,白逸看见一件可怕的事情,眼前的女子笑了,这笑容实在太美,美的令人觉得可怕。
“这么说来我好像的确欠了你一命呢!”
“这个,你知道就好。”
“很好,既然欠你一命自然应该还你一命。”话音未落,白衣女子欺近身来,左掌一掌击向我的胸口,纵身后跃,无奈这一掌来得太快,然后重重的打在我的心窝。
“出言侮辱我的人向来是死路一条,不过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怎么会?”
一口热血喷出,白逸已什么也听不见了。
醒来的时候,白逸正躺在一张床上,看样子好像是在出云楼的厢房内,从床上坐起,额头上的手绢落了下来。
“什么嘛!又不是发热,这样做有什么用?原来连照顾人都不会。”轻轻拾起落在床上的手帕,放在鼻尖,心里不由的说道:“果然是香的吗?”,摸了摸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虽然没有功法的辅助,自己的拳头还是吃不消啊,没想到前后夹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不过没办法啊!在身经百战的人面前装伤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女人说到底还是女人,不过,像这样子利用女人的同情心还真是无耻至极呢!呵呵。”我不由得冷笑两声,“虽然轻薄无礼,不过我毕竟帮了她,而她却恩将仇报,还打伤了本就‘负伤’的我,此后只怕是没脸再见我了,不过也好,这条手帕就当作是救她性命的报偿好了。”想到这,白逸叠好手里的手绢收了起来。
“客官,你醒了。”这时,一位伙计推开房门,端了一盆水进来。
“只可惜最后还是不知道那女子的名字。”躺在床上白逸不禁喃喃道。
“客官,你是说那个漂亮姑娘吗?我知道他的名字!”
“噢!她叫什么名字?”
“她啊,复姓别作。”
“莂座,好古怪的姓,话说有这个姓吗?”
“名美梦。”
“莂座美梦?嗯……好啊!你敢嘲笑我。”
“可不是吗?客官,调戏漂亮姑娘就算了,还被人家打倒在地,唉!天底下调戏良家妇女的多了去了,英雄救美的我也见得不少,可像客官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也就是这位姑娘好心还把你扶到客房里来,让我好好照顾你,要是换了别人!不把你扔河里去喂鱼就算对得起你了。”说完店小二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摔门而去。
这一下倒是把白逸给愣住了,良久,他摇了摇头,“这小二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可是他又能怎样呢?
若是有一天你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你身旁有人对你说你昨天受了致命的伤,他取走了你许多的功力,只为了救你的性命,而你却因为伤的太重所以忘了这些事,所以这个你第一次见到的人,现在起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种鬼话连真的鬼也不会相信的吧,只可惜这世上令人难以置信的话却往往是真话,因为这世上没有不合情理的谎言。
当白逸走出厢房的时候,他发现袁鸯正在大厅内等着自己。
“大哥,你出来了,我听说你被人打伤了,那人厉害吗?我去替你报仇。”袁鸯一脸兴奋的说道,看样子小二没有说出全部的事情。
“袁兄,且慢,大哥二字从何说起?”
“大哥怎么忘了?昨夜你我畅谈甚欢,一见如故,然后就歃血为盟,结为兄弟,说起来这还是大哥提议的呢!你今年22,长我四岁,我自然管你叫大哥!不信,你且看左手食指。”
白逸低头看了一眼,他左手的食指上的确多了一个小疤。
“酒后戏言,袁兄切莫当真。”这样的话白逸自然是说不出口的,他并不想听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说教。
于是白逸说道:“袁兄是性情中人,所以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不求同生,亦不求同死,有福不必同享,有难不必同当,若是如此你也愿意接受,我便做你的兄弟。”
“哈哈!大哥虽不记得昨晚之事,这番话却与昨日并无不同。不求同生,不求共死,虽结兄弟之情,却不必赴兄弟之义,大哥昨日说的话小弟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好吧,不过大哥二字听起来别扭,我还是叫你袁鸯,你仍叫我白逸如何?”白逸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好啊!”袁鸯似乎是个什么都不计较的人。
“我昨晚有和你提过关于我的事吗?”
“除了结拜时提过年龄以外什么都没说呢!对了,你是哪儿的人?”
“我住的地方叫葫芦谷,那是东边的一个小村落,不过你不知道也无所谓。”
正在此时,天地间突然响起了一股苍茫的啸声。
听见这声音,袁鸯不由得喃喃道:“云梦泽里蛟龙吟,黑沼地中魔猪现,这便是传说中的龙吟吗?”
“你是说这是龙吟声吗?总觉得和想象中相去甚远呢!”这声音有些凄厉,悲凉,的确与白逸想象中不怒自威的龙相去甚远。
“谁知道呢?只不过是传说而已。”白逸轻轻的答道。
“对了,昨晚你为什么要找我喝酒?”
“哦!我还以为白大哥是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昨夜说了那么久也没问过关于我的任何事,其实……”,袁鸯先是一笑,随后脸色又暗了下来,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一只独臂灵猴跑了进来,然后迅速的爬上了袁鸯的右肩,在那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