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男人离去。
一室糜乱气息,萦绕。
沈念久久躺在那儿,没有动。
她去浴室把自己清理干净,电话响了,王朝打来的,不是刚走?傅寒夜又要做什么?
“太太,对方要我们过去,傅总说,你一起。”
沈念嗤笑了声,“我辞职了,没那个义务。”
像是早料到沈念会拒绝,王朝不慌不忙,“傅总说,您入职傅氏时,是签了合同的,上面的违约金,是您工资的千倍。”
沈念忽然就想起了傅氏霸王条款,几乎每位入职傅氏的新员工,都签下那份合同。
通常情况下,傅氏不会为难,可她与傅寒夜关系不同。
他如果故意为难她,那她就
火气上头,她到是把那份合同忘记了。
沈念打理好自己,刚走进电梯,抬眸就看到了电梯里的傅寒夜与王朝,男人换了衣服,看起来神清气爽。
她默然走到他身后,三人下了楼,与李欢汇合,几人一起去了对方约谈的地点,一间高端上档次的茶楼。
由于是傅寒夜亲自出马,一番激烈厮杀后,傅寒夜同意在其他生意上与对方合作,并且,做出了几个百分点的让步,对方才同意把竞标分傅氏一半。
对于江齐飞让出的三分之一新能源,傅寒夜自然不屑,沈念相信王朝已转告了他。
尽管如此,傅氏得到的新能源价格比原来定下的仍然高出两倍。
生意谈下来了,却让傅氏损失了上亿的资金。
出茶楼时,傅寒夜的脸拉成了马脸。
李欢与王朝根本不敢讲话。
沈念要回自己的房间,被王朝拦住去路,王朝瞥了眼前方傅寒夜冷冽又寒气满满的身影,悄声说:
“太太,傅总今晚心情不好,您就别再闹别扭了。”
沈念冷漠地看了王朝一眼,凶巴巴吼:
“说很多次了,不准叫我太太,我不是。”
沈念要回自己房间,王朝见傅寒夜没说话,也就没再强求。
沈念回到自己的房间,觉得疲倦极了,本来就累,又被傅寒夜折腾了一番,感觉浑身都像散了架。
凌晨两点,她莫名醒了过来,望着窗外淡淡的月色发呆。
手机铃声打破一室的静寂,她垂目,屏幕上的名字是王朝,王朝半夜找她,一定是有要紧事。
刚接起电话,就听到王朝的声音传来:
“沈念,傅总让你上来一趟。”
“如果不是要紧事,明天说吧。”
她正要挂电话,王朝喊住了她:“要紧的事,等不了明天。”
沈念换了衣服,坐电梯上总统套房。
王朝站在门口,脸色紧绷着,看得出来,事情应该有点严重。
沈念进去时,就看到傅寒夜坐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叠起,身上的黑真丝衬衫,解了好几颗扣子,露出了大片性感的胸膛,听到脚步声,男人那双微醉的眸子向她扫射过来,目光久久地凝在她脸上。
空气似乎都胶着紧张的气息,让她呼吸陡地变得困难。
沈念瞥到角落里的女式行李箱,又听到浴室那边传来哗哗哗的水声,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大半夜的赶过来,还真一步也离不开。
“傅总,有事?”
大半夜的把她吵醒,如果不是十分要紧的事,沈念是不依的。
傅寒夜目光眯了眯,启开打火机,他给自己点了支烟,白烟模糊了他俊美的轮廓,那模样看起来相当撩人也性感。
咣匡。
乔安安出来了,身上只裹了张浴巾,王朝都不敢往她身上瞧一眼。
乔安安并没有看沈念一眼,而是焚了一炉薰香,空气里的香味,浓郁而又炙烈。
乔安安点完香,光着脚丫走到傅寒夜身边,从他指尖拿过烟头,摁灭,扔到烟灰缸里:
“寒夜哥哥,烟抽多了伤肺,你肺从小就不好,还是别抽得好。”
男人手指僵在空气里。
薄唇抿的冷直,一言不发,阴鸷冷沉的目光,定定审视着沈念,像是恨不得把她立地凌迟。
乔安安挨男人坐下,做了美甲的手,开始在傅寒夜肩上按摩,男人也不没有要阻止,似乎还很享受。
沈念拼命掐住手指,才能遏制自己冲上去将女人推开的冲动。
这是一种致命的煎熬。
沈念用强大的意志力,才能漠视掉对面那对男女人给她带来的痛苦。
好半天后,男人终于停止了对她的折磨,他将笔记本摆到了她面前:“看看吧。”
沈念目光扫了过去,屏幕上是一张截图,截图上是两个互传文件的邮箱,是她与许静宜的邮箱,而另一张截图是许静宜的邮箱与
江齐飞的名落入眼帘。
沈念忽然就笑了,她指着屏幕,抬眸对上傅寒夜探究幽黑深邃的眸子:
“这代表什么?”
“你想说是我把傅氏商业机密泄露出去的?”
空气仿若带了刀片,似乎每呼吸进去一口气息,都是刀尖剜肉的痛苦。
乔安安的声音,甜美又美女蛇的凛冽:
“沈念,这两张截图,是姜虹传给我的,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懂它代表的意义吧?”
沈念指尖盖住掌心,掌心落下一层深深的指甲印。
“我看不懂。”
乔安安脸上的笑,柔和而漂亮:
“没关系,我给你解释下,你把这次新能源的方案给了许静宜,许静宜给了江齐飞,还收了江齐飞的回扣,整整100万,许静宜都承认了。”
乔安安打开了录音笔,许静宜无可奈何,又略带歇斯底里的声音:
“不是我收的,是我妈收的,与我无关。”
“你妈收的,就代表你收的,不要撇清关系,许静宜,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刘芯审问气势凛冽的声音。
录音笔断了。
而许静宜那句“不是我收的,是我妈收的,与我无关。”
似棒槌重重地敲在了沈念本就脆弱的心房上。
她觉得自己的心口,血淋淋,痛得她腰都直不起来了。
如果有人真要整她,早摸清了许静宜的家庭背景,李翠翠那种见钱眼花的女人,要掉人家的陷阱是轻而易举的事。
“麻烦解释下,沈念。”
乔安安眼角掠过的歹毒与阴险,以为别人看不见。
沈念闭了闭眼,脑子里嗡嗡嗡的,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不停地撕咬,啃噬。
“安安,你去隔壁住。”
傅寒夜终于说话了。
只是,声音尤其的冷,比冰碴子还冷上千万倍。
乔安安没说什么,听话乖巧地拎着行李,去隔壁房间了。
王朝也走了。
房门合上后,房间里更加的安静,似乎只能听到沈念与傅寒夜的声音。
沈念问:
“你相信?”
傅寒夜轻笑了声,垂上的目光,落到屏幕上的那两张截图上:
“证据确凿,我怎么不信?”
沈念狠狠握住手:
“你不觉得是她们的阴谋吗?许静宜的妈,本来就是个势利的人,收钱的人是她,不是许静宜。”
傅寒夜脸上的神情,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般:
“沈念,许静宜会说是她同意是她妈吃的回扣吗?”
“在你心里,是不是任何一个外人,都比我,比傅氏更重要?”
傅寒气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真气坏了,沈念勾结外人搞傅氏,就等于是在搞他。
沈念浑身生出一种无力感,她的辩驳苍白无力:
“我没有,我邮箱没传过许静宜新能源的事,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生病,你是知道的。”
生病,并不代表就不能勾结外人做亏心事。
“我也纳闷”
男人双手抄袋,低着头,缓慢向她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江齐飞,而要经过许静宜的手?”
沈念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你这样想,就对了,我没有那么傻”
然而,男人的声音忽然掷地有声:
“这说明,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想让我怀疑你,结果,还是露出了尾巴,沈念”
傅寒夜的目光,紧紧落到女人苍白透明的脸上,一字一顿,牙缝里迸出:
“你告诉我,我是哪里对不起你?所以,你要这样背叛我?”
‘背叛’两字太沉太重。
沈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他的声音发魔鬼般骇人。
长指扣住了她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大得惊人,仿若想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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