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格曼再次咬下一根熊掌的指头。
这熊掌似乎是没有烤烂,弗里格曼咬起来非常的困难。
他大嚼特嚼的样子更像是一头恶熊。
木屋中传来了一阵女人的惨叫声。
这是原本这个村寨中一户人家的女儿,年轻、皮肤细腻,有滋味。
弗里格曼第一个上了对方,现在这个女人成为了众人轮流把玩的工具。
营地用圆木扎成的围墙上,还插着一些尸体,不时会有森林中的野兽被吸引过来。
而这些野兽当即就会成为这帮沙俄人的食物。
这些能够在远东和西伯利亚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沙俄人,每个人都有一套娴熟的生存本领。
女人的哀嚎,男人带着喘息的狞笑,篝火发出的噼啪声,充斥在整个营地。
山谷中的光线越来越暗,这里比别处黑得更早一些。
突然,一阵如同雄鹰俯冲的尖啸声传来。
“不好,隐蔽!”
弗里格曼大吼一声。
这种声音,一直是他心中恐惧的源泉。
庙街防御战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响起,然后威力巨大的爆破弹从天而降,直接落进他们的堑壕中。
它有些像是臼炮。
但是臼炮的射程很短,与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法比。
他的声音怎么可能比炮弹的飞行速度还还快。
别人听到了之后,总还是要在脑海中反应一下。
最重要的是这个营地只有不到两百平米,几颗炮弹就能够覆盖了。
他们怎么躲?躲到哪里去?
“再来五发极速射!”
孙传忠再次下达了轰击的命令。
他们一共只有两门迫击炮,但是也要将战前准备给做充足了。
一百多人被他分成了四个部分,将这座位于山坳中的营地给牢牢地包围起来。
“冲!”
终于,炮火准备完毕,前方那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营地几乎被完全覆盖了一遍。
突击队这边以虾夷武士打头向几百米外的营地冲去。
“砰……”
的一声,已经成为废墟的营地中响起了枪声。
一名虾夷武士中枪倒地。
护卫军这边至少五把枪对着前方枪响的地方一起开火。
冲锋的队伍没有停,有了火力压制,前方的营地中再也没有枪声传出来。
虾夷武士终于从栅墙的缺口冲了进去。
亚历山德罗·弗里格曼上尉在第一时间躲进了地窖中。
不过爆炸将地窖炸塌陷,他硬生生地从土里爬了出来。
他大声地向周围呼喊,但是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
他只能拿起一把缴获自护卫军的步枪趴在废墟的边缘。
他看到了那些人向营地冲来。
出于军人的本能他开枪射击。
但是对方的还击非常猛烈,很快一队人冲了进来。
他再次开枪击倒一人,然后与对方扭打起来。
五六把武士刀向他砍来。
身上的皮毛衣服瞬间被划出数条缺口。
刀刃继续深入,划开了他的皮肉。
身上的疼痛激起了他的凶性。
他挥舞步枪,一枪托砸倒一名敌人。
就在这时,砰砰两声枪响,弗里格曼瞬间感觉自己的力量流失掉了。
紧接着,四把武士刀同时戳进了他的身体。
随着武士刀抽出,弗里格曼倒了下来。
喷涌而出的鲜血遇到外面寒冷的天气,瞬间就凝固起来。
“检查整个营地,不要放过一个地方。”
孙传忠下令道。
战斗比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这个营地非常小,一百多人生活在里面,密度很高,因此炮击的效果出奇的好。
营地内的战斗很快就结束,还是有一部分沙俄人存活了下来,这些人无不选择负隅顽抗。
最后竟然一个俘虏都没有抓到。
孙传忠用脚蹬开一个长得像熊一般的沙俄人尸体,这人的手中拿着一把五四式步枪。
他一根根掰开对方油腻的手指,将那把步枪拿了起来。
已经可以确定,袭击护卫军哨所的就是这伙人了。
“去将咱们丢失的步枪都找到,一共五把,一颗零件都不能少。”
孙传忠说道,这是司令亲自交代给他的任务。
哈拉带着几名手下,仔细翻找着营地。
他掀开了一块桦树皮,这是他们达斡尔人常用的建筑材料,通常用来做屋顶。
桦树皮下面露出了一具沙俄人的尸体。
最先露出来的是对方的屁股。
这个人竟然连裤子都没有穿。
哈拉招呼手下的莫罗、莫昆兄弟俩将这个沙俄人的尸体搬开。
突然,哈拉的瞳孔都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这个沙俄人的身子底下,竟然是一个瘦小的女子。
这是一个达斡尔少女,圆圆的脸颊,细长的眼睛,浓密的乌黑长发。
女孩似乎是死了。
哈拉扯过一块毛皮将女孩的下身遮挡住。
因为这个女孩的下身什么都没有穿。
哈拉是过来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抬手试了一下对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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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孩竟然还活着!
“卫生员!
这里有伤员。”
哈拉大声喊道。
队伍中一名胳膊上带着白色袖套的华族士兵赶紧跑了过来。
这是一个年轻的卫生员。
他的身上总是斜挎着一个木箱。
“我来看看。”
年轻的战士伸出两根手指试了一下对方的颈动脉。
又按了一下对方的人中。
少女并没有醒过来。
年轻的卫生员赶紧从药箱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在了少女的嘴中。
哈拉小心地捧着少女的后脑勺。
几个呼吸的时间,只见少女的眉头皱了皱,随即醒了过来。
哈拉用当地话跟少女交流了一下,得知这里发生的情况,顿时感到一阵愤怒涌上了心头。
沙俄人全都该死。
天已经黑了,队伍只能在这个营地中过夜。
雪橇犬被放到了营地四周,它们会与哨兵一起守护营地的安全。
哈拉带着人重新燃起篝火,支上锅灶,将寻找到的食物放在锅中熬住。
虾夷人将那些沙俄人的尸体给清理搬运到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队伍离开了营地,人们安葬了被屠杀的达斡尔人,沙俄人的尸体则被挂到了残存的栅墙上。
那个达斡尔少女被厚厚的皮毛包裹着放在爬犁的中间,四周的战士将她给包裹起来,就连寒风都吹不到她。
少女沉默不语,只是偶尔跟哈拉交谈。
两人有着相似的命运,似乎只有这样的人之间才能修补对方心灵上的创伤。
在已经成为废物的营地中,一颗长着棕色卷毛的脑袋突然从泥土里钻出来。
就像是从坟墓中钻出来的恶鬼一般。
他的身型瘦弱,四肢已经被冻得僵硬,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刚刚苏醒的僵尸一般。
经过了很长时间,卷毛才从土中爬出来。
他爬到还没有熄灭的火堆边上将自己给烤暖和了。
然后又在营地中寻找到了一点点食物的残渣。
这人竟然被埋在土下面一个晚上还活了下来。
卷毛到底是个沙俄的读书人,他非常冷静。
当弗里德曼从地窖中爬出去的时候,空出来的空隙,正好让他有了喘息的空间。
他知道出去就是死,因此他找了一根空心的木头当作呼吸管,就这样在土里呆了一个晚上。
护卫军在不远处点起的篝火,热量传导到泥土中,让他不至于冻死。
卷毛的名字叫阿里克谢·谢尔盖耶维奇·热尔托夫。
他是圣彼得堡大学的东方历史学家,是一名政治流放犯。
他不喜欢现在的沙皇,但是他却热爱自己的的祖国。
信念支撑着他要活下来,去将这里的消息传回沙俄。
消除掉这支沙俄人的残兵,远东支队是安全了。
但是欧宗安却认识到不能将自己的手下都关在木屋中烤火。
他们必须要到外面去与恶劣的环境战斗。
只要做了足够的准备,严寒并不能击败这些战士。
他让哈拉等人做老师,教战士们在寒冷的野外活动的注意事项。
然后让手下以中队为单位,出去在各个哨所之间拉练。
远东支队还在江边凿开冰面进行冬捕。
远东枯燥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在函馆,还有一支后备支队也在加紧训练,他们准备在开春的时候就补充到远东支队去,将这个支队扩展成为纵队。
其中一支骑兵队伍的训练最是辛苦。
他们的数量有几干人,由李开芳训练。
李开芳的性格与林凤祥完全不同,他训练士兵的手段简单直接。
做不好的就打,骑不好马的就搬到马圈去陪自己的马睡觉。
这些人本就有一定的骑马基础,很多都是从各个支队的骑兵大队抽调出来的。
但是他们的骑术在李开芳的眼中就是垃圾。
李开芳的骑术是在战斗的过程中渐渐锻炼起来的。
他曾经跟俘虏的清军学习骑术,并且在太平军中锻炼了一支骑马火枪兵。
华族将这种骑兵称为龙骑兵。
这些人必须要能够在战马奔跑的过程中用骑枪射击。
华族为此专门研制了54-2式骑枪。
这种枪缩短了枪管的长度,让骑兵射击的时候更加方便。
李开房的要求更高一些,他要求手下的龙骑兵还要能够用马刀挥砍。
因为骑兵战斗的时候很多情况下都是担任追击的任务。
在这种情况下,使用马刀的效率更高,对敌人的威慑也更强。
函馆已经成为华族支援远东的中继站。
这里汇聚了大量的华族兵马。
小小的函馆城几乎都要容纳不下。
城市的边缘修建了一片仓库区,用来堆放送到远东的物资。
除了这些,还有一支由扶桑人组成的仆从兵也在这里训练,他们同样将被送到远东去。
扶桑仆从兵服从意识强,战斗能力也不错,是华族最主要的仆从兵来源。
远东地区,地广人稀,投放一些仆从兵可以节约作战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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