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亲家结束,没有用上一周的时间,翟立衡带着我去了一家摄影楼,这家影楼是潇肃女朋友开的,不说在兰阳市多有名气,单凭潇肃的交情,翟立衡也没有选择其他地方的必要。
潇肃的女朋友比潇肃年长五岁,十足十的姐弟恋,不过从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中我发现,潇肃的女友琴姐反而多了小女人的娇羞妩媚,潇肃倒是成熟了很多。
性格与年龄无关,这话也挺对的。
琴姐帮着我挑婚纱,她选择的种类都是抹胸类,我比较喜欢吊带,不过在专业人士的坚持下,我发言权被禁止了。
换上了婚纱,琴姐亲自为我化妆,一切都搞定就用了差不多三个半小时。
“贴近一点,再近一点。”
“晨晨,你笑笑,别总抿着嘴。”
“呀,这么幸福的时刻,别皱眉。”
“……”
第n次被训了,我直接将捧花放到一边,说:“休息一会儿再拍,我累了。”
琴姐也没有反对,她转身走出去,潇肃则屁颠屁颠跟了出去。
翟立衡坐在我身边,说:“再忍忍,室内的很快就拍完了。”
我以为拍照就是摆个造型,相机咔嚓一声就完事,没想到拍结婚照和证件照的区别那么大。
姿势不对要被琴姐训。
抿嘴不笑要被琴姐训。
过分亲密没看镜头要被琴姐训。
整个拍照过程中我找不到她口述的幸福感,满满的都是疲惫。
“立衡,外景就别拍了。”
我真受不了了。
翟立衡直接回绝,说不拍不行,瞧着他坚持没有一丝动摇,也不准我改变主意的蛮横样,我落败了。
由于室内拍的照片琴姐看着不顺眼就删除,不与我们当事人商量的情况下,我们从早上七点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脱下了婚纱,换上了休闲服,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影楼,坐上车的时候一句话不说,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睁开眼时一片黑,然而两秒钟过后,屋里的灯亮了。
翟立衡眨了几下眼睛,说:“饿了吧。”
我点了点头,接着就去掀被子,说:“你继续睡,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翟立衡没继续躺着,起身就和我一起下了床,到了厨房,他将冰箱里的饭菜拿出来。
他让我坐在一边等,自己用微波炉热菜热饭,没用上五分钟,饭菜摆在了我的面前。
吃完了饭,我没有了睡意,回到房间后就坐在沙发上。
“你去睡吧,不用陪我。”
“开灯我睡不着。”
得了,我把这茬给忘记了。
听了听音乐,在屋里走了走,感觉胃里不是那么胀,我拖鞋上了床。
翟立衡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一边,拥我入怀后关掉了灯。
第二天一早我们从床上爬起来,吃了早饭又去了影楼,化好了妆,换上了婚纱坐上车去了秦海,我们吹着海风,挨着训,折腾了一天的时间将外景拍完了。
翟立衡在顾家有了两次留宿的经验,接下来就成了自然而然,仿佛我俩已经领证结婚,他只是在陪我回娘家小住。
就这样,告别了炎炎的夏日,迎来了金秋的十月。
十月十号那一天,琴姐早早来了顾家,为我化好了新娘妆,她没有走,一直陪我在房间里坐着。
咚咚咚~~
琴姐去开门,见到进来的是外公外婆,她声称有事离开了房间。
开始我将结婚的消息告诉他们时,他们认为结婚太早,可得知翟立衡帮我在顾炳刚那拿回了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们二老这才改变了主意,不过他们也对我有了新的提醒,那就是不准许我怀上翟立衡的孩子。
翟立衡好像很喜欢孩子,每天晚上做完之后都会用大手摸着我的小腹,那份期待太明显,我想忽略都很难。
我知道他喜欢孩子,也希望快一点有个孩子,可在他洗澡的时候,我还是吞下了避孕药。
“外公外婆就是来瞧瞧你新娘妆的样子,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外公,外婆,你们不参见婚宴吗?”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呀!
“不了”
外公环顾了下我的房间,然后转身走了,外婆掏出一个大红包塞进我手中,“这是外公外婆的祝福,还有,外婆再嘱咐你一句,别让情感迷了眼,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门开门关,房间里剩下了我一个人,喜庆的一天,我却没有喜悦的感觉。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人们的吵闹声也随之而来,过了二十多分钟,翟立衡手拿玫瑰,百合,满天星做成的捧花来到我面前,单腿跪地将捧花递到了我面前。
“晨晨,嫁给我”
我接过捧花,点头嗯了一声。
吃长面,象征着我和翟立衡的感情长长久久。
吃肋骨肉,代表我离开了娘家,嫁进翟家为妇。
和亲戚拍照,一番折腾后我被翟立衡打横抱起来,在踏出房门口那一刻,爸爸将一块糖放进我口中。
“不要嚼碎,含着。”
口中含糖,象征着婚姻甜甜蜜蜜。
爸爸给我的祝福,在回眸去看他的时候,我见到他眼眶湿润,自己的视线不觉间也被泪水变得模糊。
我带着目的回来,却难逃亲情给我的影响。
顾炳刚,不管他怎么对我,却让我对他的情感矛盾不已。
一边怨着,一边为他的一举一动欣喜,难受。
坐上了婚车,婚车离开顾家后在兰阳市绕了一圈后开到了举办婚宴的酒店。
在没有举行典礼时,我先去了休息室,彼时,身为伴娘的葵笑欣也陪我在休息室呆着。
她今天也穿了一套白纱裙,一头黑发高高盘起,少了几分稚嫩与可爱,多了几分女人的成熟魅力。
“晨晨姐,你今天真漂亮。”
都说女人成为新娘子那天是最美的,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绝对,但我知道,新娘子是很累的。
被葵笑欣夸奖,我故作含羞低下了头。
“晨晨姐,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
葵笑欣走出了休息室,没有她的存在,我反而觉得舒服的多。
活动下胳膊腿,我整个人呈现出放松状态,因为坐着无聊,我起身走到了窗边。
看着酒店外停放的车辆,我知道宴席中宾客不少。
翟文富说翟家的人不会来参加婚宴,他是说说,还是真的会不来?
想这个问题时,开门声响起。
我回头看去,顿时怔住了。
他,他怎么会来?
疤脸男修了个新发型,一身笔挺的西装套在身上,抛开可怕的面容,倒是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架子。
他走到我身边,说:“我来告诉你有关梁智英的事情,你愿不意愿跟我走。”
我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万年历,眼看着就要举行典礼了,这个时候离开,翟立衡一定会气疯的。
“明天再说可以吗?”
这么大的乌龙闹出来,我不知道翟立衡会不会包容。
疤脸男面无表情,“要么留下,要么跟我走。”
看着疤脸男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我霎那间就改变了主意。
“我跟你走。”
婚纱裙摆被我卷起来抱住,我立即跟上了疤脸男的步伐。
许是他将这里的情况摸了个清楚,我发现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人,我们很顺利来到了酒店的一个闲杂房间。
这里堆放着很多旧物,灰尘落的不少,进去有股潮湿的刺鼻味,可见很长时间没有通过风,也没有人打扫过。
妈妈被绑架的事情我一点记忆也没有,外公外婆也不曾对我讲过,以我对外公外婆的了解,真要是有这件事他们绝对不会隐瞒不说,可见他们是真不知情。
至于顾炳刚,我想过去问,可我又害怕他反问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到时候我要怎么回答就成了难题,编一个谎言不难,可是编一个合情合理不被怀疑的谎言太难。
我不想冒险,所以将希望就寄托在疤脸男身上,以至于在我的婚礼上,我自己玩了失踪。
“现在可以说了吗?”
疤脸男看着我,他的目光很复杂,让我不禁起了疑。
他不伤害我,但在我面前一副很凶的样子,然而两次与他单独相处下来,我发现他对我并没有敌意,好似很随和。
尽管随和中还是有点危险的味道。
疤脸男收回视线,转身背对着我,说:“当年绑架了梁智英,我向你爸爸要了六十万,可他只给了三十万,并且报了警。”
记忆中爸爸是爱过妈妈的,当时顾氏具体值多少钱我还没有概念,所以他拿出三十万是真到了极限还是因为不舍只拿三十万,我无从追究。
“然后呢?”
“被警察追击围堵,我们将车子开到了北大桥上,当时你妈妈挣扎要逃,警察趁乱开枪逼近,受伤的两个兄弟被逮捕,我则挟持着你妈妈跳下了北大桥。”
北大桥下修建在一条大河上,站在桥上望,两边的河流见不到头,河水也很深,住在北大桥边的住户看孩子都也特别的小心,同时这里也是自杀寻死的去处。
小时候我不知道,这些都是长大后听人家说的。
疤脸男跳下去,可他没有死,那我妈妈是不是,是不是也活着?
想到那个可能,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兴奋,我一个箭步冲到疤脸男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后来呢?”
“跳下去后我丢下你妈妈逃跑,不过在逃亡三天后被抓。”
疤脸男说着,可他说得不是我想要抓住的重点。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只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怎么了?”
许是我的急切惹恼了疤脸男,他眸色一紧,在显露出凶光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收回手,脚步也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我紧忙道歉,就担心疤脸男一气之下破门而走。
疤脸男重重呼吸一声,继续说:“你妈妈不会游泳,不过当时有个男人跟着跳了下来,他会游泳,救人成没成功我不知道。”
我自动忽略了疤脸男最后半句话,有人救妈妈,当时有人救妈妈。
正当我因为这个好消息开心不已时,忽地脖子一紧,下一秒我就被疤脸男挟持走出了杂物间。
“你,你干什么?”
“用钱收买我去绑架你的人是,是张美珍。”
说了这句话,疤脸男不再开口,不管我说什么,他都沉默以对,直到他挟持着我出现在大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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