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酒楼。
“听说,那前些日子在凰城外横行霸道的朝阳山山贼,突然被灭了是真的吗?”
“好像是呀!”
“凰宇书院不是派了些学生去剿灭吗?效率这么高呀!”
“可不是吗?凰宇书院是啥呀!鼎鼎大名的呀。就那点山贼,给学生塞牙缝的都不够用。”
食客们,来自五湖四海的,聚在一起各抒己见,顿时觉得八卦是人类的第四大本能。
“林氏药铺”。
影着一身素色绣海棠外袍,本就清秀绝伦的脸更是面如冠玉,英俊挺拔,怪不得外面的女孩为他疯狂。现在,他嘴角牵着一抹笑,犹如挺拔的翠竹,快步走向风袂,语气难掩的欣喜:“主人,朝阳山山贼被灭,据说是凰宇书院出动的精英学生小分队。”
“嗯。”唇角勾出一抹极浅的笑,影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这是风袂第二次对他笑。
怕是世间在没有比他更美的人儿了。
“林氏药铺”的伙计们都惊呆了,这不是平常都没什么表情的清泠男神风袂吗?这不是平时很冷的影先生吗?感觉世界都旋转了。
夏思皖前几天不知为何接到飞鸽传书后匆匆离去,只留风袂一封书信。
书信中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数日后会再来凰城,就读凰宇书院。
风袂相信那再见她之时就是她对自己坦白身份之时,所以他会等,等到她愿意说,愿意相信自己。
或许外人无法理解为什么风袂对夏婉儿这么冷淡,却对夏思皖百般包容、疼惜宠溺,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风袂后悔了,后悔因为老妖婆对她这么冷淡,不想让她死,所以将对她的疼爱和愧疚转移给了夏思皖。
相似的名字,相似的容貌,足以令风袂将想要弥补疼惜夏婉儿都转移给了夏思皖。
至于影,巴不得夏思皖跑得远远的,不要回来,这里也清净。
几天前,风袂开始教影一些医术上的知识,影获益匪浅,更是想要努力站在风袂的身边,也开始救治一些简单的病,这让这个历尽很多痛苦和劫难的大男孩,开始觉得他也是能够成功的。
一天,影在整理父母遗留下来的衣物。
房间里,梳妆台处有柜子,一直打不开,记得很小的时候看见过母亲打开这柜子,眼中含着回忆,这里一定有什么。
只是有一把小巧的银锁锁着,这银锁很是结实,怎样都打不开。正当应在扶额叹息之时,却摸到了从小携带的护身符——一个银质的东西。
拿着护身符,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没想到,锁居然开了。
影缓缓拉开柜子,却瞧见一个灰扑扑的盒子,打开一看——一只银钗扶摇步络珠花,这是父亲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曾经,母亲无数次的擦拭这珍贵的信物,那是回忆的记载,岁月的沉淀。只是自己却在短短的几个月令它蒙尘。
抚摸着精致的珠花,影的眼中溢满了泪水,抬头却瞥见梳妆台的铜镜里有一个缺口,其形状和珠花如出一辙,影停止哭泣,将珠花镶进铜镜中,梳妆台突然出现了一本泛黄的古书,很是奇怪。
这就是自己落魄后,那些医馆怎么也不肯帮助自己的忌惮,这就是自己流落街头,也要冒着被打的生命危险拼命保护的东西。
影摩挲这古籍,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父亲就是将这本许多医馆都想要得到的书籍藏在与母亲的定情信物之中。
回想起,父亲每天都为母亲描眉、绾青丝,含情脉脉,就是在这梳妆台前,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像他父亲一般深爱着母亲?
抱着古籍,回忆着往事,一直到了黄昏……
直到夜晚,影失魂落魄的来到风袂的房里,瞥见风袂只着一身里衣,三千青丝披散在榻间,娇嫩的面颊在烛灯之下显得有一丝娇媚动人,影的脸颊烧红,匆匆地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古籍,各医馆也因此觊觎……现在,它是你的。”
风袂微微的抬头,看着影澄澈的双眸显露出坚定,“他”拿起那本书,翻了几页,略略扫了几眼,淡淡地说:“你太弱了,你需要这本基础的,先学怎样辨别草药吧。”
影不解的看着,风袂淡淡地点点头。
影知道了,风袂一定看过更好的医书,顿时对风袂很是敬仰加感激。
只是,众医馆的人或许一辈子都没想到他们这么想得到的古籍,风袂居然这么贬低它。风袂也没有说谎,这本古籍,对藏经阁的古籍来说,的确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