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老人家都是一群慈祥和蔼的人。
是公园里喝茶打牌的老大爷,是广场上跳舞的老奶奶。
但自从认识七爷之后,我对老人有了一个新的定义。
而此刻,二十多位老人家,如杀鸡宰羊般,把将近三十个组织的成员,一个接一个扔进黑洞里。
不管这些人怎么求饶,他们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怜悯。
甚至在处决这些人的时候,他们脸上只有鄙夷和淡漠。
这些老人家,估计就是当年跟七爷一起打垮那个组织的人。
当年他们何等威风,如今和七爷一样,也都老了。
他们的穿着打扮,跟公园里喝茶打牌的老大爷没有任何区别。
要说有区别,可能就是那颗宝刀未老的心吧。
将近三十个还活着的人,此时全都已经被扔进黑洞里面了。
杜云庭的人看得瑟瑟发抖,眼看七爷转身朝他们看来,一群人齐唰唰地就跪了下来,根本没敢有一丝犹豫。
“各位大师,我们只是打工的!”
“我们什么也不会,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大师大人有大德,求放过!”
七爷走了过来。
这些人就跟看到阎王爷来索命似的。
其实他们不至于这么怕,他们主要是怕被扔进那个黑洞里。
“你们都是杜云庭的人。”
七爷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威胁道:“总有一天,杜云庭会像刚才那些人一样,被我扔进去,到时候,你们就是他手中的刀。”
“挣钱得先有命,别挣了钱没命花,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一群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我们不跟着他干了!”
“我们明天就辞职走人!”
“大师大德!大师大德!”
七爷摆摆手:“去把这里的尸体处理了,全都扔进去,然后走人吧。”
“谢谢!谢谢大师!”
这群人如蒙大赦,兴高采烈地跑去扔尸体。
趁着这些人去处理尸体的空档,那些老前辈也一一走过来跟七爷叙旧或是告辞。
他们和七爷,有的几年没见,有的十几年没见,有的甚至二十几年都没再见过。
这一次相聚,还得多亏了青渊。
因为七爷必须找他们帮忙。
其实这些老前辈这次并没有派上太大的用场,本来请他们过来是来镇场子,当底牌的,可谁能想到那几十支激光笔就把青渊他们给镇住了。
也许七爷请这些前辈们过来,只是想见见老朋友吧。
因为所有人都老了,包括七爷。
这一次见面,都隔了好几年甚至几十年,那一次呢?
或许,没有下一次,因为人会老,会死。
“老七,我们真的都老了。”
“我孙子明年都快参加高考了。”
“想当年,我们都还只是大小伙子,想想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七爷点着头,也颇为感慨:“挺好,挺好,你们都当爷爷了”
“是啊,你要是再过几年把我们召集过来,可能我们都得杵着拐杖来见你。”
“以前的那些老兄弟,好多都已经不在了。”
“老七,你也老了,要保重身体。”
大家一一跟七爷道别,甚至拥抱。
我们不像外国人,表达情感会那么直接,更别说是上了岁数的老人。
可一旦老人之间的情感表达过于直接的时候,那一定是最真挚,最难忘的一份情感。
前辈们陆续离开。
他们临走前,全都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小伙子,聪明得很。”
“不错,有前途,哈哈。”
“过奖,过奖了,前辈慢走,有劳前辈了。”
我一一送走这些前辈。
杜云庭的那些人,也处理完了尸体,全都走了。
黑洞消失,七爷收回了罪域图。
此时山庄里面就只有张波,还有那个钱先生,以及另一位老前辈还在。
这位老前辈,装束显然和别的人不一样,整个人也颇有仙风道骨的气派。
七爷给我们介绍说:“这位是正统道教的道长,南茅一派的毛震坤道长。”
介绍完后,七爷直接把罪域图送给了毛道长。
宋晓天忍不住问道:“七爷,这么厉害的东西,你说送就送啊”
七爷严肃起来:“这个东西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了,或者说,它就不应该存在于世,我们是人,就本本分分地过日子。是鬼,就本本分分地待在阴间,像这类东西,我们没有必要去研究它,就让它在道教里面封存起来吧。”
毛道长点点头:“老七说得很对,这种东西流传到社会上,没有什么好处,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祸端,最好的办法,就是封存,不让它现世。”
“如果让它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可就遭殃了。”
我们自然是没意见,也根本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下山后。
我来到山下的花市里面。
孟一凡的车还停在这里,安宁也还在车上安睡。
我打开车门,本来想叫醒她,结果安宁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还说了梦话。
“别叫我再睡五分钟”
再睡五分钟
难怪她早上老是迟到
“上班了”我又叫了她一声。
她终于坐了起来,但打了个哈欠又睡了。
我心想这什么牌子的麻醉剂,药效这么好。
她醒过来之后,估计都不知道自己今晚被人绑过吧?
我实在撑不住了,一放松下来,浑身哪都疼,缠着的绷带都从白色变成了红色。
七爷和宋晓天又送我去了医院。
这不知道是我今年第几次进医院了,而且每次进医院都不是小伤。
要是医院可以办卡的话,我肯定得办张卡。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后半夜,我又躺进了病房里,一睡睡了很久。
等我睡醒过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病房里只有安宁。
“你为什么一个人跑来救我”见我醒来,安宁便忍不住问我。
看来她已经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我感慨道:“男人的好胜心。”
关键昨晚也没人来帮我啊,七爷和宋晓天都在山上。
不过我倒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保镖。
“你不怕被人捅死吗?”她又问。
我继续感慨:“男人的好胜心。”
她白了我一眼。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忍不住问她:“你昨晚,到底是怎么被人骗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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