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换了性子的“萧桐裕”,就是萧乙制造出的那个副人格——萧丙了。
为了讽刺萧长军“生来高贵”的论调,萧乙用一种特殊的仪式召唤来了萧丙,又将他所憎恨的一切人性上的负面性格都揉合进去,形成了一个卑劣至极的新人格。如果这是在二十一世纪,说不定他还能被颁发个诺贝尔啥啥奖的(我真想不到有什么奖项适合)。
萧丙的恶劣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想象的底线。就连他的创作者萧乙,都被他不羁的行为恶心到了。在确定自己的报复计划会完美的进行下去之后,为了保护心中最神圣的爱情不受玷污,萧乙也选择了沉睡,籍此放任萧丙继续胡作非为。
而这也是为什么萧乙才一苏醒就一定要覆灭掉萧丙的理由了。
萧长军对萧丙的所作所为,想当然的解释为自暴自弃,想当然的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儿子终将忘了那个女人,到那时一切就能恢复正常。而在这一特殊的时间段内,他努力为犯错的儿子做着各种善后工作,甚至不惜重金为儿子求娶了五位知书达理的妻妾,无非都是希望儿子有翻然悔悟的一天。可是就像萧甲对萧乙说的,用治疗感冒的药物医治天花,无疑是一个笑话。
萧丙把萧长军的感化意图当成是一种纵容,更加变本加厉的为非作歹,终于让后者意识到这样弃之不顾的可怕。一条放任在大街上的恶犬和一条拴在院子里的恶犬,其破坏力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而萧丙的行为最终还是触及了萧长军的底线,偌大一个萧家不能因为一个逆子就这么毁了。待到真正搞到天怒人怨无法收场,自己一家倒霉那是咎由自取,连累到兄长那可就百死莫赎了。
于是萧丙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稍有不安分的行为,动辄就是家法伺候。而萧长军请动的家法,轻则让萧丙皮开肉绽,重则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窦氏也从最开始的痛哭求情,渐渐变成了冷眼旁观。
萧丙究竟犯的是什么错,萧长军是不会和下人们讲的,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那成何体统?于是,新来的下人们只看到一个挂着少爷名头,却整天被打成猪头的倒霉孩子。
若说萧氏夫妇对待下人都是这样残酷冷血,下人们整天除了战战兢兢以外,恐怕也不会多想。问题就是萧老爷和萧夫人为人和善,就是对一个打扫的丫头或者烧饭的伙夫,也不曾摆过架子。这无疑点燃了许多好事之人熊熊的八卦热情。
而萧丙这段时间生活的也苦啊,一个打着是他爹旗号的人,隔三差五就要鸡蛋里挑骨头将他暴打一顿,他真的搞不清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和看得上眼的妹子来一段激情的超友谊关系,你情我愿的究竟有什么错?就算一不小心怀上了,也是这个时代的避孕设备不够完善的铁证。做ai是两个人的事,呃,有时候是三或四个人的事,怎么能把责任全推到一个人身上?这太不公平了!
还有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每次只要他挨揍,那个老女人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之前几次还为他求求情,让萧丙对她还有几分好感,可后来就越来越过分了,不仅不说好话,居然还火上浇油的喊,“打,给我往死里打。”这是看他挨打有瘾啊!
回想那天,他被打的昏死过去,临晕过去之前,他想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女英雄,你就别再搀和了,你要是不在这儿,我这顿打很快就挨完了,可是只要有你参与,每次至少都得要连击乘二或是乘三才能结束。要命啊!”
成为萧丙之前的记忆,萧丙回忆不起来,模糊的印象是一场大火,四周的东西都被烧焦了,对面站着一男一女,头顶上的天花板塌下来砸到了他,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再有意识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一口井的旁边,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大胆去做吧。在这里不会有人拘束你的。”
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生存下去,萧丙此刻也有短暂的彷徨,可当一群仆役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找到他,并称呼他为少爷的时候,他知道,那个声音说的是对的,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可是有权有势的好处他还是了解的。
花了些时日完全弄清了自己的家庭背景之后,一种畅快的感觉油然而生,“对,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每天花天酒地,有仆人前来买单。偶尔勾搭个姑娘,凭他那张比普通人略帅一筹的脸,居然有不少女子主动扫榻以待,这是什么节奏啊?天堂啊,有木有?
不过好日子结束的总是特别的快!自打有一名女子的家人,以女儿未嫁怀孕为由,从萧家讹了一大笔银子之后,偌大的长安城仿佛又开拓了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只要家中有年轻女子的人家,有事没事都会上萧家都可以敲上一笔银子。也不知道萧家主事的那老头脑袋是不是被东北红松木做的门(古时的城门)夹了,特么的刚刚领银子走的那名女子,萧丙前天才第一次见过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约出来喝杯茶呢,今天人家就找上萧家来说怀孕了,你是鼠兔(怀孕期最短的哺乳动物)吗?怀孕十五天就能分娩了!
萧丙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外人诬陷他,所谓的亲人不相信他,连下人们都瞧不起他,若不是他的面部皮甲防御超高,换成别人早就自杀了好几次了。而那个鼓吹自由至上言论的骗子,自从那一次以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他说话!
“别人不把我当人,我自己就不能争气一点吗?”萧丙给自己鼓劲,“靠自己的双手,我一样能过的很好!”
于是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萧府的帐房每天都会或多或少的丢钱。每次丢的也不多,百八十两银子对于萧家这种财大气粗的豪族来说,随便做做帐都能填平,就连帐房先生都只是以为自己哪里用了银子忘记走账。
尽管家里有五位“知书达理”的妻妾,可是她们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是夫君来看,萧丙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将来继承萧家家业的工具罢了。为了怀上萧家的血脉,五个女人成天挖空了心思。但她们却怎么也弄不清楚,为啥外面的野女人几乎天天都有怀孕找上门来的,而她们百般手段用尽,一样连个屁都生不出来!呃,这个比喻略失公允,屁她们是一定生出来过的,谁没有个肠胃通气的时候是不是?
不过世事都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的,从她们还没有怀孕这一事实可以看出,她们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纯洁的,毕竟怀孕这种事,如果不考虑对象的话难度其实并不算太大……
公开场合下,萧丙再也没敢和任何异性生物产生交集,毕竟现在只是传闻他用眼神都能使女子受孕,还没有搞出什么物种上的丑闻事件来,但这也未必保险,说不定哪天……所以他要加倍小心!
作为一个有点“小钱”(在萧丙看,从帐房顺来的钱就是小钱了),不务正业外加游手好闲的情场失败者,出入风月场所想必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物品的质量一般,可胜在价格公道、服务也好,还有不错的职业道德,最让人满意的是售后服务终身质保,不用担心产生什么后续维护费用。这让现在看见萧老爷和萧夫人就腿肚子哆嗦的萧丙暂时又找到了安身立命的所在。
“春香楼”在很多成功人士眼中,是一个失败者才会光顾的地方。因为前者早已把自己心仪的女子金屋藏娇了,放在那种地方,恐怕头顶的帽子都会逐渐长出青苔来的。
而这一大家公开的认知,在某一天被一名叫柳莺莺的歌姬很随意的改写了!她凭借着超高的颜值和弹得一手好琴在“春香楼”艺压群芳,艳名远播。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江湖侠客,无不为博得美人一笑而费尽心思。
这些日子,街头巷尾的茶余谈资再也不是萧家少爷这一“种人”又有什么荒唐之举,而是谁能有幸成为柳莺莺的入幕之宾。
只是具“有识”之士反馈,就算是成功“入幕”,也只是有进入她的闺房饮饮茶、听听曲的资格,离一亲芳泽相差不知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