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轰隆”一声雷鸣,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豆大的雨珠自天际落下,姜知渺心里发紧,麻利地操作着,直到活动结束,她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看着账户上两位数的余额,姜知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都怪她意志力薄弱,抵抗不住打折攻击,好在这波血赚,再签到两天就能开启位面农场,不然的话,她只想吐血。
看着背包内物超所值的商品,姜知渺的眉眼都轻盈不少,见时候差不多了,她退出商城界面,阖目睡了过去。
鸡鸣时分,姜知渺就起了,自流放以来,她的大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如今甜水村近在眼前,整个人都亢奋的不行。
耳畔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姜知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蓝色深衣的妇人嘀咕个不停:“天爷啊,苦了这么些天可算是到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语罢,她双手合十,祈祷上天,张孟氏斜睨了她一眼,讥诮一笑,阴阳怪气道:
“我说大嫂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信那套呢,要真有菩萨保佑的话,我们张家还能落到抄家的地步?还是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姜知渺见张孟氏出言讽刺,当即白眼一翻,被抽了一顿后,倒是安分了不少,最近到了极北之地,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王武也不怎么管,俨然成了队伍一霸。
妇人噎了一下,不说话了,默默挪到角落,张孟氏见状,还想说上几句,就被王武打断。
到底是被狠狠抽过一鞭子,心底还是有些后怕,张孟氏目光闪躲,只好将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武清了清嗓,扬声道:“行了,行了,都安静,大家伙都听我说,待会儿出了凛冬城再走个二十里地就到甜水村了。”
话落,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再怎么说,我们也相处了这么多天,待会儿就不吃硬饼子了,咱吃肉的,吃饱喝足好上路,都来领饼子吧。”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上次吃肉饼子还是好几个月前了,那狼肉饼子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他们也不要求能吃上狼肉,只要能沾点肉沫就行。
天天吃干粮,浑身虚的很,有机会补补,自然是求之不得。
王武见众人眼冒绿光恨不得把他给吃了,也不端着了,当即就下令让兄弟们把饼子给端进来。
今个儿一大早他就叫人上街去买了一两银子的肉,毕竟是最后一顿了,吃点好的,也算是吃个散伙饭了。
一拿到饼子,众人狼吞虎咽,吃完还把手舔舔,恨不得把手给吃了,姜知渺见状一阵恶寒,好家伙,都多少天没洗手了,这黑不溜秋的,也亏的他们舔的下去,实在是佩服佩服。
半个时辰后,队伍整装待发,随着王武一声令下,众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朝着甜水村前进。
昨夜的雨带来几分寒意,吹的姜知渺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越往外走,寒意越发厚重,四周的植被都被都淋的蔫了吧唧的,像是被淋坏了根。
平日里热闹的县城,也被昨夜的那场雨下的清冷了不少,姜知渺推着板车,缓缓地前进着。
“大家伙加把劲,前面就是甜水村了,都加把劲。”王武话落,众人莽足了劲地走,一张张小麦色的脸也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
说是二十里路,但抄了近路也就十几里路罢了,转过一个拐角,再穿过一片树林就到了村口。
姜知渺将板车停在村口,打量着甜水村,甜水村里头炊烟袅袅,一片生机蓬勃,想来村里应该不富裕,大多数人住的都是黄泥糊的房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还没观察一会,王武就催着走,姜知渺只好推着板车又走了起来。
这甜水村很是贫瘠,难怪不怎么富裕,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又没山又没水的,也确实富裕不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村里的路还不好走,昨夜的雨一下,到处都是积水的泥坑,根本无处下脚,才走了一段路,姜知渺就觉得脚底的泥比鞋还重,走的很是艰难。
看着脚底厚重的黄泥,姜知渺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脑中白光一闪,她不动声色的把脚对着板车腿刮了刮,见黄泥都被刮了下来,她这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见王武没停,姜知渺叹了口气,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起来,一刻钟后,队伍停在一座略有些破旧的院子外。
虽说破旧,但到底是砖瓦房,比村内黄泥糊的房子好上十倍不止,可以称之为甜水村最气派的院子了。
王武转身对着队伍挥了挥手,示意不要出声,随即上前对着略有些泛白的深红色大门“咚咚咚”地敲了起来,一连敲了好几下,院里才有人应声。
透过门缝,只见头围深色方巾的妇人骂骂咧咧道:“谁啊?敲门敲这么大声,这还叫不叫人睡觉了?有没有点素质,就不能小点声?”
随着大门打开,妇人见是一群官兵,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她不安地搓着手,谄媚道:“嗨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官爷来了,来来来,请进,请进。”
话落,妇人闪了闪身,摊手欢迎,嘴上奉承着:“官爷就是官爷,这门敲的都和常人不同,中气十足的很,我就说嘛,咱甜水村哪有人能把门敲的这么响,也就只有官爷您才能敲出这么响的门。”
王武斜睨了她一眼,面色如常地迈步进了门,屋内的人一听官爷来了,一股脑儿的都跑了出来,其中一鬓发微白的中年男子,惊慌失措地跑到王武身前,赔笑道:
“大人,妇人见识浅薄,还望大人不要计较,想来大人应该是此次押送犯人的头儿吧,小人吴长生,是甜水村的村长,早已等候多时了。”
话落,吴长生便跪了下来,村长和官兵比起来,那到底是差了一截的,也不知道这衙役是不是个好说话的,要是真怪罪下来,可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王武依言低头,示意他起来,待他站定之后,沉声道:“你就是吴长生?这批犯人我带到了,一会儿我把名册交于你,你看着给安排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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