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雷雨不期而至,丛林深处传来阵阵女子的惊叫声。
一个不假思索的黑影在林间穿梭,天神下凡,未卜先知,不费功夫就找到了发出惊吼的女子。他确实是怜香惜玉的人,上万种让两位女子落泪求饶的方法如同那狂风吹过书本一样,刷刷刷刷的飞舞,突然间风停了,黑衣人脑海中呈现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黑压压的天,风雨无情,来得快,去未必有多快,黑漆漆的树林里,每当一道电闪落下,把一切照的通亮,那须臾间的视觉和听觉的震撼力,普通人家的女子兴许不会太畏惧,那足不出户的小姐们可就不一定了。借着闪电的光亮,偶尔可以看到抱作一团互相依偎瑟瑟发抖的人影,黑衣人狂妄的大笑着,用着不知名的武器敲打着树干,雷声,笑声,敲打声,让两位姑娘无以复加的恐惧,竟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这,这是哪里?啊!”
首先清醒的竟然是那高贵的女子,是的,正是千金中的千金,惜萱。她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不过这雕虫小技难不倒她,片刻间粗大的绳子纷纷落地,活动了下筋骨,推搡着身边的姑娘,心中的不安渐渐变成了疑惑,“如若遇了歹人,我和她说不定早就遭了不测,难不成是要留着我们另有用途?不会不会,钱袋还在,衣服虽然脏兮兮的,头发凌乱,我们毕竟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再说那绳索,咦?难不成......”
惜萱毕竟是惜萱,聪敏过人,是有些许拳脚功夫,去没有救死扶伤之术啊!任凭她正推,反推,用巴掌拍,用水泼,丘荷都昏死着,这可慌了神,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飘来,“死了吧......”,不会不会,自我安慰了半天,不争气的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女人是水做的,不假,普通的女子落泪但凡个男人,只要他是个男人,都会心痛,眼前这位如那出水芙蓉一般柔弱的清纯女子,落下的泪都是让男人苦痛的血啊!隔着门缝偷窥的歹人虽是歹人,也被这眼前楚楚动人的女子,还有那嘤嘤成韵的哭声感化了,他动摇了,推开了房门不假思索的迈了步子进去。
“哎呀,这是什么啊!怎么,怎么看不见了!”
“木易悯啊木易悯,本公主还以为你多聪明呢,想不到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一小包的面粉就搞定了。丘荷,起来,把少爷绑好了,绑结实了,我要好好的让他好好尝尝我的手段。”
“不,不,不好吧,毕竟他,他是少爷啊,我只是个婢女,惜萱姑娘,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那么黑的天,那么吓人的雷,他把我们救了,这不是恩将仇报么,况且,况且,我们也没怎么样啊...”
“你们有胆量做那些事,绑个人,这点小事还叫个事情?也对,你下不去手,也好,那我自己来,你在旁边看着,如若你要动歪脑筋,连同你一起绑了。”
“......这,少爷,对不起了,这都是惜萱公主的主意。您,您千万别生气,丘荷绝不插手,等,等,等回去了,好好补偿您,给您做最爱吃的......”
“罗里吧嗦,一边呆着,别碍事。还想回去?今天让你看着他生不如死。然后再解决你。”
“公主,之前你不是这样说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再说......呜...呜...”
“堵上你的嘴,叫你再闹腾!”
几个时辰前,森林中的某棵大树下——
突如其来的雷雨交加使得惜萱和丘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换言之她们迷路了,好在老天爷看似给他们添加的麻烦实际上也是推波助澜的帮助,对于惜萱来说,她和木易悯斗智斗勇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赢过他,今天必将是改变历史的机会,她笑嘻嘻的安抚着丘荷,告诉她不要害怕,一会儿就有人来引路了。起初丘荷也是半信半疑,这个森林虽然很大,没有任何人家,怎么会来人呢,就算来了人,又怎么会引路呢,不起了歹心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了办法,索性她选择了相信,并按照眼前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所说去做了。首先她们找了很多的石块藏匿于身上,然后就依靠在树干不时的发出几声尖叫,等了没多久便听到迅捷的脚步声接近,还有那狂妄的笑声,二人嬉笑着,装作昏死。
木易悯没有想到如此的轻松,开始他是怀疑的,后来捏了好几下惜萱的脸,用泥巴贴在她的脸上,拽了好几绺头发,确定是真的吓晕。莫名的胜利感充斥了大脑,可是喜悦后难题来了,怎么把这两个大姑娘搬走是真的,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摆在这也不是个办法,长叹了一口气,把丘荷绑在了背上,怀抱着惜萱径直下山去,他还在后悔当初为何玩神秘,装消失。
这一路也倒不是艰辛,就是累,怎么都感觉两个人的重量有点离谱,可能是雨水浸湿了衣服的关系吧,傻少爷还安慰自己,鼓励打气,平常一炷香的路,此刻要走三炷香,加之下雨,山路湿滑,又要再加两柱香的功夫。就是这样子,走走停停,依依靠靠的,到了一家客栈,客栈掌柜在这个时间也是昏睡了过去,听得有人唤了几句都没抬眼便说客满了,客满了。
俗话说狗眼看人低,真的不假,掌柜的突然间坐了起来,打起了精神,连滚带爬的靠近了木易悯,口中念叨着什么老眼昏花了,耳朵进水了,呵斥了门旁的小二怎么那么不长眼,堂堂木公子有幸来此,不通报也就罢了,现在还傻了吧唧的在一旁看。小二兴许是睡糊涂了,他怎么会不知晓木公子是哪位,揉了揉眼,连连道歉。木易悯也没多追问,留了银两,勉强挤出了微笑,随着毕恭毕敬引路的小二走开了,安排妥当后小二便去准备洗澡水,什么的。掌柜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那一身的汗和刚被雨水打了一样,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碎碎念着什么“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得罪人了”。小二腿脚也是麻利,准备好了洗澡的热水后跑回来,呆傻的看着痴傻的掌柜,心中不知何滋味啊,心里愤愤的,这最近店里来的都是什么人啊?前不久有打架的,今日有绑架的。
再说屋内的两个女子,开始是害怕的,她们都以为公子哥会凶相毕露,把她们给办了,心中那个悔啊,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啊,千不该万不该真不应该羊入虎口啊,还是自己把自己捆好了送给人家。悔说悔,如果真的发生了,也许又是件好事也说不定,反正床上的二人各怀心事是真的。如意算盘打的好算的好,真不如演的好,接下来发生的竟然是木易悯把二人五花大绑扔在床上,他却笑着离开了屋子。惜萱谈不上生气,顾不上那么多,稍微动了动,挣脱了绳子,跑去厨房,寻了些面粉,问小二借了个布袋。迅速的回了屋,踩在椅子放到了屋门上,之后回到床边,本想给丘荷解绑却却听到了一阵缓慢而轻微的脚步声,来不及多说多做,立刻把绳索套在自己身上,和丘荷耳语几句,丘荷嗤笑了几声后便等待着那场大戏了。
............
“懂了么?少爷?今天是不是我赢了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堵上了嘴,封上了眼,绑住了腿脚,你还能如何?哈哈-哈哈。”
“......”
雨势没有半点减弱的迹象,雷电仍然在嘶吼着,风雨仍旧在肆虐着,突如一阵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渐渐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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