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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切线一出,场上就再也没有任何反转。
在银翼车迷们的热烈助威声中,贴有32号字样的“半战损”版银色赛车率先越过终点线。
而紧随其后的周棘几乎是和他同时越线。
众人纷纷抬头,把目光聚集在中央数据屏上。两人姓名后面的初步成绩栏闪烁跳动,很快便刷新出他们的比赛用时。
只相差0.002秒。
但也就是这差之毫厘的秒距将他们分为了冠军和亚军。
又过了大约五秒时间,其他车组也陆陆续续通过终点。
直到场上最后一辆完赛的赛车返回,这场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精彩竞技比赛,终于是在裁判组的鸣笛声中正式宣告落幕。
等待技术代表提交了车检报告,经委员会确认无误,官方公布了正式成绩。
火红色领奖台上,WTCR委员会主席和澳门格兰披治大赛车组委会主席为他们颁发分站赛奖杯。
紧接着就是冠军传统庆祝方式——开香槟。
礼仪小姐给喻星潭递上特供香槟,喻星潭大力摇晃瓶身,软木塞弹开的瞬间泛着泡沫的香槟酒液喷洒而出。
银翼车队的成员开始起哄,甚至还把喻星潭整个举起来欢呼。
聂恒昌身为主教练,刚接受完赛事主席的赞誉和数家媒体的采访,此刻也是洋洋得意。
他们这回发挥完美,再加上喻星潭最后无比精妙的绝地反击,可是让银翼车队又吸了一大波眼球。
这不,比赛才刚结束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有广告商打电话来联系合作事宜了。
聂恒昌轻蔑地哼笑一声,开始好奇邓有为那边此刻是什么心情。
真是可惜啊。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冠军最后还是被他们喻星潭给抢了,想必承阳的人一定都已经咬牙切齿了吧。
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准备去欣赏承阳车队全员吃瘪的表情。
结果刚一转头,聂恒昌就看见站在旁边的承阳车队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看起来感觉快比他们拿冠军的还要开心。
“...”
领奖台下,唐明海正把周棘刚领下来的奖杯宝贝地捧在手里端详:“咱们这回已经是完成飞跃荣登第二了,离第一还会远吗?””
而且这可是WTCR官方的奖杯!沉甸甸的!!
他们荣誉展柜里之前都还没有呢,这回不就给它补上了!
“照着趋势,我估摸再过几站周棘就要夺冠了。”段誉十分笃定地附和:“咱待会也去买瓶香槟,吃饭的时候开!”
“开两瓶!!!”另个队友补充。
岑杰也跟着点头:“北极星好像都没出席颁奖环节,估计已经自闭了。”
但赛车竞技就是这样,不光需要实力,运气也同样重要。
天气、对手、赛道。
很多时候这些来自外界的不确定因素也能决定一场比赛的成败。
各种因素造就了赛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所以就算是再强劲的车手,也不能保证次次站上领奖台,甚至不能保证完赛。
但这恰恰也是赛车竞技的魅力所在,充满未知的结果才能让吸引车迷带着期待感前来观赛。
这些道理骆其清都懂。
但也并不妨碍他多想。
骆其清站在靠近观众席的位置,旁边是个运动饮料供给站,WTCR官方周边销售铺、甚至还有个四处乱窜的吉祥物,但他视线却始终有意无意地往周棘那边瞟。
周棘刚领完奖,还没来得及去休息室换衣服,身上依然穿着印有队标和各种品牌logo的赛服。
他笔挺地站在人群中央,正敛眸划着手机屏幕,光是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虽然车队其他人都在为他这回能登上领奖台而高兴,但周棘越是这样平静,骆其清越觉得他是在刻意压制内心的汹涌。
从冠军落到亚军肯定会有落差吧。
要不要去关心一下?
但怎么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
赛事主席在台上发表演说,身边人来人往,而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骆其清一个人杵着纠结了半天。
骆其清想,这就是普通队友之间的人文关怀,应该挺正常的吧。
骆其清想,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一个车队的,有点集体感怎么了?
骆其清想,上回周棘帮他克服了开车障碍,他这就算是礼尚往来。
所以他最后成功说服自己。
于是他脚一抬步一迈,转眼就到了周棘身边。
先战术性咳了几声,骆其清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你还好么?”
或许是周围太吵,周棘似乎没听见。
骆其清站在旁边等了会,才忍不住又道:“周棘。”
这回听见了。
或许是错觉,他看见周棘的目光顿了一下,然后才偏过头:“怎么了?”
“你干嘛呢?”骆其清随口一问,回到正题,“刚刚比赛...”
他话还没说完,周棘就已经把手机屏幕往他眼前利落一转,打断道:“看唐明海发的澳门旅行攻略。”
“......”
还有心情看攻略,那情况应该不算很糟糕。
“哦...”骆其清声音莫名变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你没有因为喻星潭....吧?”
备受打击几个字被他咽了回去。
不过周棘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忽地轻笑了声,然后才说:“多大点事。”
以往他都习惯在WTCR不拿名次,这回上了领奖台,哪还有不高兴的道理。
“真的?”骆其清语气略带质疑。
“嗯。”
确认周棘不是强颜欢笑后,骆其清顿时感觉心情轻快不少,他开始隐隐觉得口渴,想赶紧去供给站蹭瓶饮料。
“那我走了啊!”
不知不觉中台上讲话的已经换了个人,台下沸反盈天,还沉浸于观看比赛后的兴奋与激动。
骆其清已经消失在人群。
周棘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忽然喃喃道:“而且也不算是输给他。”
-
晚上十一点,酒店客房。
房间里大多数灯光已经被熄灭,只留下了床边一盏阅读灯。
骆其清靠在柔软舒适的床头,戴着耳机,把今天第二回合的比赛录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经过无数次的慢速回放后,他发现其实喻星潭也只是把莫比乌斯切线学了个大概,并不完全和他当初的一致。
纯纯的掌握了壳子,没掌握精髓。
屏幕盯久了眼睛开始发酸,骆其清刮了刮眼眶,关上手机,往被窝里一躺。
窗帘没有拉上,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外面的巴黎塔。
大晚上在这找不同,绝对不是因为闲得无聊。
骆其清呼出一口气,又回忆起无意间中刷到的喻星潭采访片段。
有记者问,他是什么时候学会Devil那招莫比乌斯切线的,又怎么会想到在这里用。
“有段时间了吧,对我来说不难学。”那人轻飘飘地回答,依旧很傲。
不难学你个头。
骆其清当即就在心里反驳,都没学明白就在那装逼。
不过让他更记忆深刻的,是喻星潭接下来那段话——
“因为这是世界赛啊,没有一个赛车爱好者会不关注吧。”
“如果Devil看到的话,我猜他应该会很惊讶。”
“他要是再不回归赛道,他的成名招可就要被我占为己有了啊。”
骆其清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老揪着自己不放。
这种感觉就像有蚂蚁在他心头打转。
但更准确来说,是有点不爽。
故意学来挑衅他也就算了,超的居然还是周棘的车!
骆其清忍不住说了句草。
结果余光一瞥见隔壁床已经睡下的人,他赶紧手动闭麦。
同住一间房的岑杰作息时间规律得可怕,每天十点一过就准时上床睡觉。
秉承着尊重差异的原则,十点之后骆其清也会自觉安静,生怕影响人家休息。
所以在三分钟后,当骆其清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来时,他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来电显示是唐明海。
骆其清关掉音量,赶紧接起来。
“啥事?”
“要不要跟我和段誉出去玩?”
......
夏天的夜晚向来凉爽宜人,可今晚澳门却罕见地降了点温。
骆其清出门前也没顾得上看天气预报,随便换了件干净短袖就准备赴约。
在房间走廊的时候还没感觉出太大温差,结果刚下到一楼就迎面吹来一阵风。
鸡皮疙瘩迅速响应号召。
但是一看时间,距离约定在门口碰面的十一点半只剩下五分钟。
再上去肯定是来不及了,他也不喜欢踩点到,索性搓了搓胳膊继续往前走。
唐明海在电话里说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去哪。
骆其清自从出了国后就没再怎么体验过所谓的夜生活,当然这可能也和他的病情有关。
可他有预感今晚会是个不眠夜,索性也就放纵一把算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是十一点二十八,唐明海和段誉都还没来。
原地干等着感觉更冷了,于是骆其清只好跺了剁脚,企图给自己增加点热量。
又过了会,他看见旋转门开始动了。
因为两边都被大海报遮挡的缘故,他看不见里面的人是谁。
只见几秒后,唐明海从门里转出来。
紧接着转出来一个段誉。
人齐了,骆其清准备上前汇合。
结果旋转门依旧没停,很快又转出来一个周棘。
“......”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被冻出了幻觉。
怎么还多了个周棘。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视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周棘也跟咱去。”集合后,段誉解释说,“走廊碰到就一块给拉出来了。”
骆其清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他就是忽然想到,自己最近跟周棘的相处氛围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结果还没来得及继续发散思维,刺骨的风很快就把他给吹了个清醒。
骆其清再次不耐寒地打了个冷颤,然后才想起来问:“咱去哪啊?”
闻言,唐明海却是朝他神秘一笑。
“咱们去体验点男人之间的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