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城一惊,连忙走上去问道:“你怎么在这?医生不是让你在医院观察么?”
纪悠然眼神平静无波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开口:“他在上面吧?”
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涩然,她什么都知道,却还固执的要一个答案。
心硬如池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回去吧,医生说你还没好呢。”池城说着去拉她的手臂,却发现她浑身冰冷冷的。
池城一惊:“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纪悠然没有回答他,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高楼上,“你说,他们在干什么呢?”
池城心中一酸:“肖小姐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安慰一下她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呢?她因为那个女人受了伤,难道不该更安慰她么?
纪悠然怔怔地望着那里发呆。
池城拉着她,离开了那里,纪悠然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
池城没有送纪悠然回家,而是回了他家。
一进门,池城把她安顿在沙发上坐好,“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趁着他倒水的功夫,已经缓过劲来的纪悠然才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和他的风格很像,全家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干净利落。
纪悠然捧着池城给她倒的热水,温热的温度透过指尖,一点一点的温暖到她的心底。
她突然庆幸,在这个夜里,她不是自己一个人。
“你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面条行么?”池城问道,也不等她回答,笑道:“不行也没有别的了,你等着,我去给你下面。”
纪悠然不置可否,看着他转身进了厨房,有模有样的忙碌着。
“你会的还挺多的,居然连做饭都会。”纪悠然突然道。
池城一边剁着葱花,头也不抬地道:“特种兵什么不会啊,侦查反侦查,伪装跟踪,战地手术都能做,比起那些,厨艺太微不足道了。”
纪悠然见不得他这么得意,轻哼一声道:“不过夸了你一句,看把你得意的,至于这么骄傲么?”
“不是骄傲,”池城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实事求是。”
“我都这么伤心了,你就不会让让我?安慰安慰我啊。”
池城想了想,虚心求教:“比如呢?”
“我我都被背叛了啊,你不该说说什么么?”
池城又低下头,淡淡地道:“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纪悠然嘴角泄出一丝嘲弄的笑,是因为他也不在意吧,不在意她是不是伤心,所以才能若无其事,置身事外。
池城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平静地开口:“你需要安慰么?我看你平静的。”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纪悠然却听出了嘲弄的话,她也觉得讽刺:“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明明他已经出轨了,我还在默许纵容。”
池城确实有这种想法,毕竟像沈彧这种条件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舍得离开?
纪悠然眉头一挑,蛮横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要带我来你家?”
池城看了她一眼,将面条下到热水里:“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会不安全。”
纪悠然突然就笑了,这个人,脱下了军装,可他的正义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变。
永远啊,真是一种神圣难得的品质,这样的人,对待爱情会不会也会始终如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