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id=1691937,bookname=《二疯的艳彩人生》]
两书加起来,哥也算是一天三更的大户呢……
(被番茄扔的到处乱逃)
---
十分钟后,舞女在某栋大楼的天台醒来。
“啊!”舞女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她脸上的眼罩。很显然,那东西已经被摘走了。
“怎么了,暑假女王?”满身刺青的少年将眼罩丢到了她面前:“或者暑假结束了,你就变成了,沈瑶?”
沈瑶一愣,那声音、那体型好像一个人,但他的脸却不对。犹豫再三,沈瑶还是试探性地问:“杜……杜同学?是阿飞,是杜同学么?”
少年笑着将脸上的伪装卸去,露出了原本的面容:“不是只有你才会伪装,不过我猜这件事你应该早猜到了,是不是?”
杜杰曾对沈瑶说过,在没人的时候可以叫自己阿飞。他敢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诨名说出来,是因为如果不是那些混在社会底层的人,只会把阿飞两字当成普通的小名。
可是,如果沈瑶不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学生,而是个常驻酒吧的舞女,那她就很清楚阿飞,就是南荣区的飞贼。
杜杰和沈瑶的面色一下都变得非常难看,他们同时发现彼此最大的秘密,被对方得知。
讽刺的是,那是他们最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事实。
“只要我愿意,你就会是我的朋友?”
“我……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的一切都是谎言?解释你的父亲不但不在玩具厂,还把你当玩具利用?”
“我,我……”
“还是你想再编个谎言,再让我相信一次?”
杜杰的声音越来越高,沈瑶的声音则越来越低。直到一个变成了嘶吼,一个变成了啜泣。
“真像夫妻俩吵架。”没心没肺的洛奇乖乖地躲在远处,一点都没有插手的意思。
洛奇很清楚,这是杜杰在善恶之间摇摆的关键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沈瑶才停止了哭泣。杜杰就如雕塑般立在那里,既不回头,也不离开。
沈瑶深呼吸了几下,平复道:“我父亲曾经在玩具厂呆过,后来他借钱投资一批玩具,结果赔得血本无归,那批玩具,就是我给你拿的那个……”
在投资冒牌高达系列的制销被套后,沈瑶的父亲老沈赔掉了所有的积蓄,他开始借钱想翻本,后来,他借钱用在一件自认为更能翻本的事上。
赌博。
沈瑶十四岁那年,老沈没能把本翻回来,反而将她们的未来,全都输了出去,输给了赤光会。
赤光会本来准备让老沈做些非法的苦工还钱,他们本没有把主意打到容貌并不出挑的沈瑶身上,直到有一个人想起,他曾在自己女儿的毕业典礼上,看到过沈瑶跳舞。
那段舞,让所有看过的人记忆尤新。
你很难想象赤光会追债的方式:他们不但包了沈家父女的吃住,还给沈瑶请了职业老师教她跳舞。而作为交易的代价,沈瑶签了一份二十年长的霸王合约来偿还老沈的欠款。那时赤光会的所谓舞蹈,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式”脱衣舞:舞者跳到最后,总会跑到客户的床上去。
所幸的是,在沈瑶出师之前,赤光会的大洗白开始了。
赤光会内部难看的台下账目债契,就分别被各路不怕事的老板买走。而买了沈瑶合同的,正是她最初跳舞去的,烟云酒吧的杨老板。
在杨老板发明的所谓高雅的脱衣舞酒吧里,“只看不碰”的规条很好地解放了沈瑶,再加上放大眼部效果的妆扮,沈瑶就这样成了烟云的头牌。
杨老板很清楚,一个神秘感型的舞者,不能出场太多太密。因此他在原有的合同上更改了一条:一年只要沈瑶演出到60场,就算这一年的本利结清。
只有不逼人太甚的规条,才能真正长期地吃住一个人。
原本在学期开始前,沈瑶已经完成了今年的份额,她本以为可以一如往日重回正常生活,可是……
“你的父亲又赌了,然后又输了。”杜杰抢道:“所以你要加演一场还账,结果就遇上了这些事?”
沈瑶蜷着身子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这就是事实。”
“你说对了,我还真不相信。”杜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丢给沈瑶:“不管你欠那母老虎多少钱,你都不用还了,我替你解决。”
沈瑶立时愣住,她看着杜杰的背影,眼中不知是愧疚还是感激。
“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自己没用的闲钱罢了。”杜杰冷冷道:“我希望以后你即使在学校里再见到我,也不要再和我说话。祝你交新朋友愉快。”
沈瑶赶不及再多说一句话,杜杰已经跃下天台,消失在了夜色中的楼宇间。
抓着存有他体温的衣物,沈瑶却知道他的心已经冰冷。
眼泪,不自觉地滑下。
---
杨老板躺在自家的床上,却难以入睡。
之前在烟云酒吧里那一通大闹,不少人被并不存在的火焰吓得不轻,杨老板不但没有因为这一夜赚到钱,反而赔上了几倍,才安抚下了那些发飙的顾客,没有招来警察或是其他大背景人物的报复。
杨老板恨得牙关咬紧,老沈已经被她的手下好好照顾了一晚,但他看样子确实不知道那个自称草稚京的家伙,究竟是谁。
不管她是谁,杨老板才不会放过沈家父女。
没人可以轻易从她手上脱身,从来没有。
“小姜,我的咖啡呢?”杨老板大吼起来:“我每个月付那么多钱给你,你就连一杯咖啡都做不好?”
“小姜已经休息了,咖啡是没有,不过煮咖啡的火,你要多少我倒是有多少。”
回应杨老板的,不是小姜熟悉的怯懦女声,而是一个冰冷如霜的男声。
“草稚京。”杨老板立刻翻身下床,从枕头下抽出了手枪:“是个男人就别躲躲藏藏的,出来说话!”
“你似乎很喜欢说别人是不是男人,”声音一下飘到杨老板脑后:“说实话,你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女人。”
杨老板想也不想,便回头扣动扳机,可她看到的,却只是一团蓝色的火光。
枪声响起,火光也呼啸而来。
看着自己持枪的右手燃烧起来,杨老板忍着痛咬牙道:“这只是幻觉,你可别想再骗我一次。”
“你说得没错,这火烧不死人。”杜杰抢下了手枪丢到一旁,举起了另一只握着火光的手:“正因为如此,我想烧你多久,就可以烧你多久。”
在火光的映衬下,杜杰画得有如京剧脸谱的面庞,看上去是如此狰狞可怖。
杜杰说得没错,虽然明知那火焰并不真实,但撕裂皮肤的灼烧,却刺痛着杨老板的每一寸神经。
“我的一个小个子朋友告诉过我,每个人的疼痛都有一个极限。”杜杰说着手一挥,点燃了杨老板的睡裙:“当疼痛过了极限,人体器官就会真的损坏。你想不想试试看,反正你这样的女人,也不会在乎生不出孩子吧?”
“住……住手!”杨老板惊叫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杜杰一敲响指,所有的蓝色火光瞬间熄灭,他笑道:“我想给你五十万,五十万美金。”
在听到这个数字后,杨老板原本因惊慌而涣散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什么意思?”
“不管沈家父女欠了你多少钱,我会在两周后给你五十万美金,你们之间的帐,就此两清。”杜杰不容置疑道:“但你今晚就要把那个混蛋老沈放了,这两周也不准碰他俩一根汗毛,清楚了没有?”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杨老板冷静了下来:“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在这两周里带他们跑路,我却拿不到一个子儿呢?”
“因为我不会这么做。”杜杰双眼一眯:“你可以选择主动相信,两周后收钱闭嘴;又或者我在这里烤你一夜,你再被迫同意。”
“像我之前说得一样,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交易。”杨老板识时务地举起双手:“那我两周后怎么找你要钱呢?草先生?”
“你不用找我,我会找到你。”杜杰的声音越飘越远:“不管你躲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就像今天一样。”
杨老板在原地站了好久,待到彻底确定没了声响,她才来到窗边。大开的窗外,是安静的镜海之夜。
“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七楼啊!”杨老板惊叹了一句,突然对着墙壁敲了敲:“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丢了自己的头牌,还差点丢了自己的命,咱们之间算两清了么?”
一个低沉的男声透墙而过,柔和地震动杨老板的耳膜:“我想我的讯息已经传达到了,就暂时先放过你吧。”
杨老板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口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草稚京是不是真的会给钱?”
“他会给。因为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杀了你之外,就只有给钱这一条出路。”男声冷漠中,透着让人发寒的杀意:“这就是我和他之间,最大的区别。”
“……我好像该感谢你似的。”杨老板没好气地拨下开关,墙壁的暗门一下打开。
可是,四面都是石墙的密室里,却没有了那个本该在里面的人。
“这穿墙的幽灵。”杨老板又看了眼窗口,自言自语道:“虽然你们都和鬼似的,但不吃人的小鬼遇上了阎罗王,就只能自认倒霉了,草稚京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