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善灵 第二十一章卷二尾声:参加战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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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副是个你永远搞不明白他深浅的人，之前抓华阳时显得那么无能，但只过了不到十分钟，他的人手就多出了数倍，不但快速地清理现场，并且还和警察一起管理人群，将一个个看到飞刀、银盾和鳞人的目击者全都带到一边，在一番旁人无法得知的密谈后，这些目击者一个个心满意足地离去，再没有人提到过这场骚乱。

    会说起他们曾遇到过鳞片怪人和头顶老鼠的英雄的，只有那些不知道自己曾命悬一线的孩子。可是，谁又会相信孩子的话呢？

    “谢谢你了，”王副还是顶着那张狐狸脸道：“这次又多亏了你，才没把事情闹得更麻烦。”

    “不麻烦？”杜杰咬着牙道：“我们合力害死了一个人，你还认为这不麻烦？”

    如果不是王副篡改华阳的账目数据，他就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如果杜杰没有阻止他抢劫财务室，他也不会被关在医院。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洛奇想出的怨灵训练，他根本不会变成什么半兽人。

    华阳的死，一半的责任在想利用他的王副身上，一半，是杜杰和洛奇的责任。

    说到这个，王副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但他继而便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多人不受到伤害。”

    “你自己相信就好。”杜杰冷冷道：“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你替我查那件事了，你喜欢我就呆在学校里，不喜欢，就把我开除。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些，杜杰穿过警察与王副手下混杂的管理警员群，朝公园的出口走去。

    看着杜杰的背影，王副苦笑着自言自语：“我也希望我们能没有关系，可你会需要我们的。至少，是在这镜海彻底变成地狱之前，你还需要我们。”

    翻墙而入，此刻却从大门走出，杜杰的心里，五味杂陈。

    “哟，老乡。这就回去了么？”蛮山靠在售票口旁，悠然地和杜杰打着招呼。

    杜杰没有理睬，继续往前走着。

    “那些人是谁啊，不是警察，却好像和警察很熟的样子。”蛮山继续问。

    杜杰依然没有理会。

    “你这人真是没趣啊！”蛮山喊道：“看在老乡的份上，需要我给你一些复赛的建议嘛？”

    这句话，终于让杜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头问道：“怎么？黄雀对蝉，还有什么建议想给的？”

    “只有一条。”蛮山收起了笑容，一字一顿道：“想活下来的话，你就得明白，这不是一场游戏，是一场战争。”

    “……所以呢？”

    “战争，需要战友。”蛮山道：“如果你以为只有我才有自己的帮手，你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你想通过复赛的话，最好给自己，招募一支军队。”

    沉默片刻，杜杰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多抢手。那些有大胃口的家伙们，都会追着你跑。”蛮山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黄雀，我也是只蝉。只要你这只蝉能引走更多的螳螂，我才能活得更安逸。”

    当规则公布后，五特选就因为金色别针的复数计算方式，立刻从扎手的点子，变成了抢手的香馍馍。而在这几人中，第一轮初选表现最弱的阿飞，显然是最大的目标。

    “总之，希望两个星期后还能见到你，南荣的飞贼。”

    “彼此彼此，林北的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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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番混乱之后，这一天疯狂的特训，终于落下了帷幕。

    坐在回程的公车上，所有人都在谈论今天森林公园的骚乱，而杜杰，却只是盯着窗外发呆。

    洛奇从口袋里探出了老鼠头：“为什么你会出手杀了半兽人？我还以为，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为什么，你不阻止我呢？”杜杰反问：“你不是要不惜一切办法，让我变成好人的么？”

    洛奇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他知道杜杰的想法，杜杰认为是洛奇一手制造出了华阳。所以与其让他死在别人的手里，倒不如让他自己，来纠正这个错误。

    这不是带着恨意的杀戮，这更近似于一种偏执，一种，正直的偏执。

    先是援救孩子，再是这种偏执，杜杰已经在一天里体现了两种善的可能，洛奇对此已经非常满意。至于个把两个死人这种小事，洛奇以前就不曾介意，现在更加不会。

    “你知道么？我讨厌你。”

    “没关系，很多恋人一开始也并不是互相喜欢的。”

    “……你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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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瑶坐在窗前，看着天空发呆。

    自从父亲安全地回到家后，沈瑶就这样盯着天空，整整十二小时，不吃、不喝、不睡。

    父亲除了带回了一脸的瘀伤外，就是一纸签字文书，证明沈瑶和燕云酒吧已经不存在任何雇佣关系——虽然这份关系从来就没有合法效力。

    她很清楚是谁救了她父亲，救了她自己。可她更清楚，那个人现在对她是多么憎恨。

    沈瑶不是什么圣女，她之所以独独对杜杰那样友善，是因为从那个少年进校的第一天起，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名为孤独。

    沈瑶知道那种感觉，她曾经历过，或者现在仍在经历着。那些在学校里和她欢笑的同学，又有哪个，是她真正的朋友？

    可是，每个人都需要朋友，即使只是片面之交的朋友。

    那个少年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十七年，沈瑶只要一想到，心就有些抽紧。

    至少沈瑶自己，承受不了那份孤独。

    她伸出了手，不只想拯救那个少年，还是想拯救自己。

    可到头来，她谁都救不了。是她一味想掩藏的事实，反将少年推进了更孤独的深渊。

    沈瑶脑中挥之不去的，只有一个念头：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秉着善心，自己做的，却只是一件又一件的错事？

    沈瑶正犹自发着呆，身后紧锁的房门却突然自己开了。她惊讶地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然而，当沈瑶再转回身来时，她面前的桌上，却凭空多出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沈瑶亲启”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而字上的墨迹，甚至还没有干透。

    沈瑶疑惑地撕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你想帮助他的话，就带上信封里的东西，到这个地址来找我：南荣区恒兴路xxx号301室。

    如果你不来，你所担心的那个人，很可能活不过两个星期。”

    沈瑶读完这简单的内容，在看到最后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十几秒后，她呆呆地抖动信封，一个小小的挂件落入她的掌心。

    那是，一枚银色的别针。

    沈瑶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将别针放入了口袋，然后转身奔出了房间，任凭信纸被带落到地上。

    在信纸右下角，静静躺着来信者的署名：

    “阿飞

    第一代.阿飞”

    2002年9月8日，周日，沈瑶，失踪。

    2002年9月9日，周一，暗嗣之主选拔赛，复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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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可能停一两天。因为卷三要开头。不过不会太监的，大家放心……

    嗯，应该不会~抠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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