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娅立刻就发现了异状,立刻就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预产期不是九月中旬吗,这才八月底,还有小二十天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起身站到冯欣茹的身侧,拉着她的一条手臂,就要拖着她站起来,同时说:“忍一下,我们去医院。”
满脸痛苦的冯欣茹没有说话,却接着波西娅的力道站了起来。出去之后,却没能在短时间内拦到出租车,可冯欣茹的状况却越来越糟糕。干脆随便拦了辆车,跟车主说明了情况。车主看到满脸痛苦和汗水的冯欣茹,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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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冯欣茹的身子不方便,她们离家并不是太远。所以,波西娅就给车主指了她做产检的医院。
由于不是高峰期,所以也就没出现拥堵状况。十多分钟之后就到了医院。在此期间,冯欣茹的疼痛愈发的剧烈了。
途中,波西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递给车主,却被拒绝了。见车主的样子不想作假,波西娅就连声说了谢谢。
虽然只过去了十几分钟,可到了医院的时候,冯欣茹的状况却加剧得厉害,别说是行走了,就是站立都做不到。波西娅直接就将其横着抱了起来,然后大踏步地走向了医院的大门。跟着下车的车主本打算上前帮忙的,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打消了念头,启动车子离开了。
冯欣茹很快就从急救通道被送进了产房,波西娅则去办理各种手续。途中,她给李妈打了电话。
波西娅刚把住院手续办好,就接到了李妈的电话,她说了产科手术室的位置,也赶了过去。她刚到产科手术室的门口,李爸李妈就匆匆赶了过来。
冯欣茹的父母计划是九月初过来,没人会想到她的产期会提前这么久。
看到波西娅,李妈老远就问道:“怎么就提前这么长时间呢?”
波西娅明白李妈的意思,就解释说:“我们随便逛了几家店,然后就找地方坐下来喝东西,没多久她就说肚子痛。”
意识到李妈的态度有问题,李爸当即就说:“谢谢你。”
随即,没等波西娅开口,他紧跟着又说:“小茹进去多久了?”
“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了。”说完,她指着靠墙空着的长椅说:“估计还要一会儿,叔叔、阿姨,去那边坐着等吧。”
李妈是想在门口等的,这可是大孙子,她可是盼了好久才盼到的,自然是想第一时间见到了。见到妻子的神色,李爸立刻就知道她的想法了,于是就拉着她走了过去。尽管如此,李妈也是一步一回头。
跟两人的担心不同的是,波西娅则是另一种担心。因为冯欣茹的孩子是血族先祖选中的,也是黑暗议会的将来。因此,也容不得丁点意外。
所以,在将李东升父母引过去坐下之后,她就说:“叔叔、阿姨,你们在这里坐,我去门口等着。”
坐下来之后,李妈的情绪也逐渐地稳定了下来,听了波西娅的话,立刻就说:“就坐这儿歇会吧?到时候护士会喊的。”
波西娅可是想用精神力察看冯欣茹和孩子状况的,距离越远消耗越大,而且,她的精神力也没强到那种程度。
因此,她立刻就说:“没事,我就去看看。”
说完,不等两人说话,就朝着产房门口走去。到了跟前,她立刻就散开了精神力。当她的精神力进入之后,产妇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叫声此起彼伏。不过,门后只能算是走廊,真正产房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
她进去的精神力立刻就挨个搜索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冯欣茹所在的产房。看到手术台上的冯欣茹,波西娅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冯欣茹的状况并不好,虚弱的厉害,肤色也有着浓郁的灰败。甚至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跟别的产房里产妇歇斯里地的喊叫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负责接生的医生正在对其进行全力施救,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显然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形。因此,他们的脸上除了凝重,还有一些慌乱。医院里能有的施救手段基本上都用上了,可冯欣茹的状况却还在急剧恶化。
这种情形之下,让她自己生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医生全力施救的同时,也在有条不紊地开始剖腹产。
冯欣茹的情形让波西娅忍不住想到了血族先祖,果然,能被血族先祖看上的人自然是有不凡之处。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形。
作为一个修者,她很容易就看出了冯欣茹是因为生机流逝造成的。生机流逝的方向自然是孩子。有了这个结论之后,波西娅不由得想到了李东升的话。她哪里还不明白李东升应该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却没想到冯欣茹的产期会提前这么多。
波西娅可不认为里面的医生能解决这个问题,就连她也没办法解决。看着肌肤色泽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灰败下去的冯欣茹,她的心底不由得生出了浓浓的恻然。
虽说她接近冯欣茹是有目的的,可相处的久了,多少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因此,她自然也是不愿意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转头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李东升父母。他们当然不会想到期盼已久的孙子出世的时候,一直疼爱的媳妇会因此而死去。
救治的效果基本没用,冯欣茹的气息越来越弱。不过,剖腹产的过程却非常的顺利。当波西娅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那间产房的时候,冯欣茹的腹部已经被切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有的医生、助理,加上被叫过来的帮忙的医生和助理,一共六个人,抽空商量之后,就决定派人出去告知家属。
被叫过来帮忙的两个助理中的一个匆匆走了过来,波西娅立刻就收回了精神力。
很快的,通往产房的大门就开了,出来的助理立刻就高声叫了起来:“冯欣茹家属——”
虽然坐在椅子上,可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这边的李爸、李妈立刻就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波西娅说话了:“我们就是,怎么了医生?”
看到匆匆走过来的李东升父母,这个医生助手并没有立刻说明情况,而是等两人过来,才说:“产妇冯欣茹的状态很不好,我们正在全力抢救,孩子应该没事。”
李妈立刻就大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医生,我儿媳妇到底怎么了?”
李爸想要说话,却因为妻子已经说了,于是他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眼睛却盯着医生助手的脸,等着她的答案。
因为出来之前,就已经统一了说辞,医生助手立刻就说:“产妇可能有先天疾病,生产的时候病发,我们正在全力抢救,这是病危通知书,麻烦你们签字。”
说话的时候,她左手上的文件夹递了过来,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支黑色的水笔。因为李妈冲在最前面,所以,通知书和笔也就递到她的跟前。李妈想要签字,结果手抖得厉害,十多秒钟都没能写下一个字。
与此同时,她的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李爸见状,当即就横着迈出半步,从妻子手里接过文件夹和水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也不稳健,字迹也变形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