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我这人最不想让别人无缘无故的帮我,那样无疑会欠对方一个人情。但现在不一样,看着好几个随从这么主动。我没拒绝,也跟胡子一样,一起被替换下来。
我俩不用抬担架,一时间松快不少,我俩拿出悠闲地架势,跟在大队伍的后面。
我趁空回头看看,丑娘她们也在收拾着,估计一会也会去养殖场里,把后续的事弄一弄。至于屎哥的两个代表,他俩依旧带着斗笠,静坐在地上。
他们一直对我们的打斗不闻不问,中途连头都没抬起来一下。我心说这俩人可真够怪的,至少他们的举动,让我无法理解。
但他们这么做,也没添乱,我懒着往深了较真。
在回去路上,狐姐原本一直走在前面,陪伴在梨王的左右,偶尔的她还默默看着黑鸡的尸体。
黑鸡被一个随从背着,这随从也真不容易,别看黑鸡的脖颈上被缠了一块布,但溢出的血,最终也流了这随从一身。
我并没针对黑鸡死了的事说什么,而且我没法确定狐姐跟黑鸡到底还有什么关系。
这样走了一个多钟头,狐姐突然放慢脚步,往我和胡子这边凑了过来。
我知道,狐姐应该有事要说。我偷偷跟胡子对视一番,那意思,让他一会别乱说话。
等狐姐离近了,她先来了这么一句,“咱们慢点走,唠一唠。”
我们仨都放缓了脚步,等跟大部队拉开一定距离后,狐姐打量着我俩,又问,“我之前听说过,你俩是水手出身,但今天你们露了这么横的身手,这让我怀疑你们身份的真实性。”
看我和胡子一直不回答,她有些不满意了,又催问一句。
我正琢磨找什么借口呢。胡子嘿嘿笑了,他还对我偷偷使个眼色,那意思,让我放心,由他来解释吧。
胡子随后指着我,跟狐姐说,“我兄弟肯定是水手,但他也是崆峒派传人,这两者并不矛盾嘛,而且当初我们那一帮子人,都知道他的这个底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没人敢惹他。”
狐姐拿出怪表情,打量着我。胡子又一叹气,说起他自己,“至于我,尤其我的牙口,啥也别说了,环境造就英雄嘛。你知道我们当时出海的船上有多少苦么?那简直,别的不说了,吃不饱啊,老鼠还横行。”
我听到这,忍不住咳嗽着给胡子提醒。我心说亏他还让我放心呢,他也不想想,要是船上条件那么差,连人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老鼠能活下来呢。
我不知道胡子意识没意识到这问题,他继续往下说,他为了能填饱肚子,一有机会就去抓螃蟹,而且他吃螃蟹时,往往饿坏了,也就懒着剥壳,直接一口口的嚼了。或许正是总吃螃蟹练的,所以他有了一副好牙口。
我听完第一反应,他这种解释有些牵强。我又观察狐姐,甚至也做好准备,一旦狐姐不认可这话,我随时挥,编瞎话的补充。
但狐姐还是没说什么,又怪怪的看了看胡子,就没在多问了。
这样我们又走了一会儿,这些随从也好,大毛也罢,他们的感冒烧又不严重了。很多随从品着自己的状态,还很纳闷的啧啧几声。狐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露出太古怪的表情。这让我也隐隐觉得不太正常,不过我没多说什么。
我们是上午在别墅前出的,等回去时,都已经快傍晚了,也赶的很巧,那些一等奴们,正在吃晚饭。
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做什么了,但当他们看到黑鸡的尸体时,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
我留意观察,原本留守的随从们,当知道黑鸡死了后,都一脸悲切样,而那些一等奴,看着黑鸡的尸体,要么沉着脸尽量不表露什么,要么一瞬间露出窃喜的表情。
我怀疑这跟黑鸡平时对这些一等奴作威作福的举动有关,而且在一等奴心里,他们或许早就把黑鸡恨死了。
狐姐先让人扶着刚醒的梨王,让梨王回到别墅里,之后她又简要公布个事,那意思,从现在开始,小闷和胡子不再是一等奴,升为随从头领。
那些一等奴们全愣了,而那些见证我和胡子身手厉害的随从们,倒表现出很热烈的情绪,他们当先“七伤哥”、“七伤哥”的喊我,又“魔王”、“魔王”的喊着胡子。
胡子拿出很受用的架势,挥手接受这个称号。我倒是不疼不痒,没啥太大感觉。
这些一等奴们吃饭很快,没多久又都结伴,回到那个小楼里。
而我和胡子既然已经是随从的头领了,现在不得不跟这些随从混在一起。
有人专门拿出炖肉和鸟蛋,让我们这些随从享用晚餐。
大部分随从都饿了,不过看我和胡子没急着吃,他们都强忍着。狐姐趁空问了我俩一句,“既然你们二人当了头头,也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有什么要求,现在跟我提一提,我能办到的,绝对满足你们。”
胡子看似无意的瞟了瞟狐姐的胸口,他抿了抿嘴,但话到嘴边了,他又咽了回去。
我猜胡子没想啥好事,甚至很可能他想跟狐姐来一次一夜风流啥的。
我没他那么“无聊”,我一下子想到刀哥了。我不知道刀哥现在怎么样了,但毕竟他是条人命。
我就又把这事搬出来了,跟狐姐说,让她把刀哥放了吧。
一提到刀哥,不管是狐姐还是这帮随从,全都隐隐露出气愤的样子。也有随从提建议,说刀哥身上嫌疑很大,黑鸡生前说过,一定要严查。
我心说黑鸡都已经死了,现在是我和胡子当你们的头头,难道他想拿老上司的话来压新上司?
我把脸绷起来。我不想当着狐姐的面,再在黑鸡上做什么文章。但我也隐隐点了一句,我和胡子都能证明刀哥并没杀人,有我俩作保,他嫌疑应该没那么大了吧?外加我们现在被玥南佬囚禁在小岛上,刀哥就算被放出来了,他也没法离开这小岛。如果他真有被证实的罪证了,我们想抓他,也是一抓一个准。
狐姐对我的话表示赞同,而且她这人,说一是一,刚刚既然把话放出来了,现在她就遵守她的承诺,满足我的要求。
她对两个随从摆手。这两人去别墅里,没多久就把刀哥架了出来。而且这时的刀哥,也被绑在一个十字架的小木桩子上。
刀哥耷拉个脑袋,似乎没啥意识了,等往细了一观察,刀哥身上还有很新的血点子呢。
这两个随从把刀哥随意的丢在别墅门口了。这门口还拴着那四个兽人,包括大毛。
大毛对刀哥的兴趣不小,他这时还凑过去,伸出舌头,对着刀哥的脸颊,一口一口的舔了起来。
我怀疑大毛的口水很臭,刀哥也绝对是被硬生生熏醒了。他咳咳几声,还睁开了眼睛。
大毛贼兮兮的盯着刀哥。刀哥吓得一哆嗦,但有气无力的念叨着,让大毛别过来。
胡子对刀哥没啥感情,他默默站着没动,而我纯属被同情心一带,往前凑了凑,最后蹲在刀哥面前。
我问刀哥,“怎么样?”
我担心刀哥受啥很严重的内伤,谁知道刀哥嘎巴嘎巴嘴,回了句,“我饿!”
我心说好嘛,都这德行了,他还有食欲,这证明这小子一点事都没有。
我又抬头看了看狐姐,我想让狐姐出面,叫人给刀哥弄点吃的,哪怕是土豆也好。
但狐姐猜到我心思了,她摇头说,“咱们的食物很紧张,外加一等奴吃饭的时间刚过。”
这话言外之意,我都听明白了。
我又大度一把,说把我的晚餐让出来,让刀哥好好吃一顿。
我这举动,让很多随从误会了,以为我跟刀哥有啥过命的交情呢。而且碍于我的身份和面子,有随从立刻把刀哥搀扶起来,带他吃东西去了。
其实我到现在也真不太饿,就摸出烟叶,想找个空地,坐下来抽只烟算了。
那些随从不能一直这么等着我,狐姐对这些人示意,让他们别耽误,这就吃饭去。随后狐姐往我这边走过来。
胡子很够意思,陪着我坐着,他也跟我悄声说,这顿他不吃了,陪我。
狐姐对我俩吃不吃饭的做法,并不感兴趣,她过来后,反倒话题一转,跟我俩说,“今晚你俩可能要辛苦一下,带一批随从,再去一趟岛中央的养殖场。“
胡子想岔了,咦了一声反问,“难道晚间还有打斗?我们还要争什么?”
狐姐摇头示意。而我一细细琢磨,猜到另一个可能。她怕丑娘那些人不靠谱,原本定的晚间交接养殖场,而丑娘她们别又耍赖,找什么借口拖延。
我把这想法说出来。狐姐点头,表示我猜对了。
我心说要是往简单了说,我和胡子今晚要带人去守夜。
我对此没什么意见,但一涉及到要带什么人一同前往时,我就有另一个态度了。
我跟那些随从并不太熟,反倒跟平底锅这些一等奴的关系不错,我就跟狐姐建议,那意思,今晚我和胡子选人,主要带些一等奴就可以了。
胡子跟我想的差不多,而狐姐呢,古里古怪的又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