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被白堂看的心里发毛,尤其是之前白堂突然摸他衣服的那一下,更是让赵恒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赵恒知道这世上有些男人喜欢把年轻漂亮的少年养在家中,他甚至亲眼见过那种场景。原本他就奇怪白堂身在天雪谷并且还很受欢迎为何却能守身如玉,如今看来……
赵恒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事实在太恐怖了。
白堂正准备问问赵恒有没有钱呢,却见赵恒突然躲得远远的,不由有些奇怪。
这时,一个从前方走来的年轻女子突然站定,刚好拦在白堂三人的去路上。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女子身上,不知女子这是何意。
还没等三人想明白,女子突然便从三人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我去,高手!”白堂惊呼。
赵恒干咳两声,低头朝脚下看去。
女子正跪在三人前面,朝着游侠“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您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女子声泪俱下,额上已是磕出了血。
游侠赶忙将女子扶起,而后疑惑道:“你父亲?”
女子点了点头,眼泪哗哗的流:“您还记得您一个月前经过这里,救下一个被地痞围殴的男人吗?那时您还伤了几个地痞,您还有印象吗?”
游侠点头,他当然记得,毕竟这临水县他也只来过一次,虽然他在这县里做过的善事不止一桩,但关于地痞这事却是其中印象最深的一件。
“那男人是你的父亲?”游侠问。
女子点头:“是的,我父亲一直都很感激您的救命之恩,还专门做了您的木雕每日供着。那些地痞在被您教训过后也老实了许多,我们父女二人本以为这事便已经了了,谁知就在前两天,那伙地痞突然闯入我家中,将我父亲掳了去。我当时刚好就在回家路上,亲眼瞧见他们带着我父亲从家里离开的。”
游侠面色一变,眼中透着自责,在他想来,这是他的责任,若他当初处理的干净一些,也就不会有今天这出事了。
“你知道他们带你父亲去哪了吗?”过了半晌后,游侠沉声问道。
女子点头:“知道,我当时偷偷跟着他们,一直看着他们把我父亲带进一个院子里。”
“带我去。”游侠已将巨剑解了下来。
女子偷偷瞧了瞧那巨剑,脸色不禁有些发白:“您准备杀人吗?”
游侠点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本以为他们已经接受教训,却没想反倒害你们再次受到伤害,对于这样死性不改的恶人,只有将之除尽才是对你们最好的保护。”
女子陷入沉默,像是在思考游侠的话。过了一阵后,她方才开口道:“恩公说的对,只是看你们似乎刚进了城,想必已有些疲惫,不如先去我家里歇息片刻再去救人不迟。”
“可是你父亲……”游侠有些犹豫。
女子强笑道:“无碍,都已经过了几天,也不差这一时片刻,若他们真想要我父亲的命,也就不会把我父亲活着带走了。”
游侠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坚持,当下便让女子带路,先去其家中小憩片刻。
赶了这大半天的路,白堂三人也确实有些累了。
女子的家在县城边缘,刚好是在县城的另一头。四人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目的地,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小院落。
让白堂奇怪的是,院门竟然没锁,一推就开。
院子里放着一些农具,看起来有些杂乱。等四人进了屋后,更是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似乎这屋里已有好些日子没透过气了。
桌椅上已积了灰尘,女子从袖中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擦拭一番,而后便去厨房烧水了。
白堂和游侠互相看看,眼中都饱含深意。
赵恒则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很好的诠释了“如坐针毡”这个词。
“你扭什么扭?”白堂忍不住问道。
赵恒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椅子:“看起来好脏,还没之前那村里的房屋干净。”
“没人打扫自然会脏。”白堂看着桌面上残留的灰尘,觉得这至少也得是一个月没人打扫的结果。
一个月前,刚好是游侠上次救人的时间。
过了一阵,女子端着一壶水走来,并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而后女子将水壶放下,却是说道:“这屋子一直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可惜因父亲惹到了那些地痞,已无人敢和父亲交往,所以这屋子也就闲置了一月有余,我和父亲也没顾上打扫,还望你们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只怪那些地痞太过可恶,真是死不足惜。”白堂一脸愤慨,心中却是在想,这女子是不是发现了她的疏忽,这才强行解释?
“是啊,也许他们真的死不足惜吧。”女子语气有些怅然。
游侠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而后说道:“我们何时动身救你父亲?”
女子笑笑:“不急,先喝完水再说。”
白堂看着游侠手里那空荡荡的杯子,一时有些傻眼。
这货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公子为何还不喝水呢?”女子这时却是看向白堂。
白堂看看左右,就见赵恒的杯里也已经空空荡荡。
“再来一杯!”赵恒擦了擦嘴,将杯子递了出去。
女子给赵恒满上,脸上的笑意更浓:“小哥慢点喝,这还有大半壶呢。”
赵恒仰头将水喝了个干净,而后再度递出杯子:“再来一杯,今天出门早,大半天都没水喝,实在有些渴了。”
女子再度满上,而后转向白堂,却见白堂的杯子也已经空了。
“公子还要再来一杯吗?”女子看着白堂,笑的很开心。
白堂摇了摇头。
这时赵恒突然指着白堂胯下:“师兄,你尿裤子了!”
白堂嘴角直抽抽。
为了区分白堂和游侠,赵恒如今称白堂为师兄,游侠为大哥。
女子和游侠听到赵恒的话,都朝白堂看去,很快便发现白堂脚下有一滩水渍。
那当然不是尿,而是白堂偷偷倒在地上的水。他没敢学电视里那样将杯子使劲朝后面仰,因为那样水被泼在地上动静一定不会小,而眼下又如此安静,水落在地上的声音自然不会瞒过在场众人的耳朵。
所以白堂便把水倒在了裤裆上。
水落在裤裆上当然不会很响,而水浸透裤子滴在地上的声音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本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至少白堂觉得很完美。
可惜他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