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申阳过多停留,和李罡夫妇分别之后,我们就回旅店结算了房钱,准备回弯垅背去。
林妃萱根本就没有勇气上去,坐在车里等我们,她忘不了那条“绣着梅花”的白床单!
赔了旅店两百块钱,我把那条床单装进袋子里,在那两个女服务员异样眼光的注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了旅店。
坐进车里,林妃萱红着脸第一句话就是:“拿出来了?”
我点点头,拿着那个袋子晃了晃。
林妃萱脸色绯红,妩媚地白了我一眼。这姑娘,瞪人都那么可爱!
毕加索对我不肯让他看那个袋子很不高兴,他总认为那里面放着什么好吃的。老是吵着要看看里面放着什么,还要过来抢。
林妃萱一把就夺过袋子装进自己的包里,狠狠瞪了毕加索两眼。
呵呵,人比人气死人,看看妃萱瞪我的眼神,那是娇嗔中带着柔媚;再看看瞪你的眼色,比刀子还锋利!
毕加索一抖索,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上啃起了买来的鸡爪子!有时候我觉得他就是饿死鬼投胎转世的,难道他那个去年买了个表的老板父亲对他虐待,平时都不给他吃饱的?
林妃萱本来是要回家的,可是见我着急回去,就索性一口气儿开回了弯垅背。一到我家里,她就跑到我房间里去,倒在炕上睡了。这一路上都是她在开车,可把姑娘累坏了!
这辆白色宝马出现在村里,引起了好多人的关注,都纷纷来到我家里瞧瞧。一个个围着车发表评论。
“诶呀!这车看起来挺漂亮啊!”
“是啊!这形状跟电视里那些跑车差不多呢!”
“这车跟乡里那辆桑塔纳谁贵啊?”
“你这土老冒,问的啥话啊!让人听见不笑死啊!这一个车轱辘都够你干一年的!桑塔纳算啥玩意儿!”
这个摸摸那个碰碰,突然车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报警声。
“啊!这是咋回事啊?”
“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没干啥啊,就拍了一下,它就叫唤了!”
“哎呀妈呀,快点跑吧!这是报警啊,一会儿警察好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才去把林妃萱叫起来,她揉着眼睛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懒散地说:“我好累啊!”我拍着她的后背说:“先吃饭,吃完了再接着睡。”
吃晚饭,林妃萱勤快地去洗碗。我来到她身边,摸着鼻子说:“那个,还是我来吧!”
林妃萱歪着头看我一眼,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嘿嘿一笑:“你说对了,我不盗只……”
林妃萱冰雪聪明的,一下子就红了脸,扬起手就往我身上抖水,娇嗔道:“田之霖,你越来越无耻下流了!”
这是人的正常生理加心理需求,我怎么就无耻下流了!
我抱着她说:“记着,晚上别插门!”
林妃萱满脸潮红,躲闪着不敢看我,扭动着身子吃吃地说:“你快放开我,让爷爷奶奶看见!”
我放开她,得意地哼着歌儿走了。
自从来到我家,毕加索都是和我睡在一个房间里的,林妃萱睡隔壁的那个小房间。
我心里像长了草似的,也睡不着啊!倍受煎熬地等到十二点左右,估摸着差不多了,起来叫了两声毕加索。
毕加索都打呼噜了,我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奔林妃萱的房间里来。
你说这叫啥事儿啊!在自己家里还像做贼似的!还是个淫贼!
我来到林妃萱房间的门口,轻轻地敲敲门。里面就有了回音:“谁?”
“是我!”
“门没插,烦人!……”里面的姑娘又开始撒娇了!
我欣喜若狂,这姑娘还真是体贴人啊!
我摸着黑进去问:“灯在哪儿呢?”
“不准开灯!”林妃萱小声说。
“那我也看不到你啊!”
“看不到就回去,我要睡了!”
“那我慢慢摸吧!”
“哎呀!你往哪摸嘛,那是我的脚……”
“好烦啊,你碰到我的鼻子了……”
“啊!讨厌,你捏疼我的手了……”
“你干嘛啊!唔……唔……”
算了,不折腾了,直接动真格的吧!……
第二天我和林妃萱起来的时候,看见毕加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山楂树下,两只眼睛跟熊猫眼一样都是黑的,无精打采的样子。
“兄弟,你这是咋的了?昨晚没睡好啊?”
“废话!”
“有蚊子吗?”
“没有!不过隔壁倒是好像有,哼哼唧唧地叫了一晚上,吵得人睡不着!”
林妃萱啊了一声,捂着脸扭身就跑回屋里去了。
我嘿嘿傻笑着,抬头看着天:“今天天气真好啊……”
上午到了矿泉水厂建设工地,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秦叔陪我在工地四处走了走,他说厂区的主体建筑快要完工了,包括厂房、仓库等等,马上要建两栋宿舍楼和车库。水源地那边的配套设施也在紧张施工中,他已经从集团别的工地上往弯垅背这里抽调人手了。反正不管怎样一定要在冬季封冻前全部完工,不能影响开业和生产。,
我对他说在赶进度的同时也不能忽视质量和安全工作,秦叔说这个你放心,我干这个不是一年两年了,再说集团也有他的一点儿股份,他这也等于是在给自己工作。
最后,秦叔跟我说了一件事,就是现在工地没有安保人员,有些建筑材料偶尔会有丢失现象,他想让我找着人手来看护一下,工资由他们支付。
对于这件事,我心里有点惭愧和生气。丢的东西肯定是贪便宜的村民干的,东西值不值钱不说,显得咱们素质太差了,让人看不起。秦叔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尴尬,笑着说,你也不要在意,这种事情在哪里都是避免不了的,弯垅背这里已经算是跟不错了,以前在别的地方连做饭的锅都被偷了。
我跟他说会马上解决,其实我的心里想到了一个主意,急着去找孙承东商量。
孙承东正在家里抱儿子呢,兰筱静脑袋上包着一块毛巾正在打扫卫生,忙得小脸通红,真是贤妻良母啊!孙承东娶了她真是祖坟冒青烟了!陈安平放弃她真是脑袋被门挤了!
现在兰筱静在我面前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娇纵任性的小女孩了,总是在我面前拿出那副姐姐的作派。唉!不就是比我大半年吗!有啥了不起的!
兰筱静知道我找孙承东有事要商量,接过孩子到另一个房间去了。我就跟孙承东说了秦叔要我找保安的事情,孙承东听了说:“这事儿我也正要跟你说呢,万叔哪里也丢失过东西。工地里少了打更的可是不行。”
我说:“不是打更的,而是保安。咱们找的是保安,一次性到位。”
孙承东说:“你的意思是?……”
我说:“现在只是看守建筑材料,以后呢,工厂建成也缺不了保安啊!所以说这次不能随随便便的找人。年纪太大的腿脚不方便,年纪轻的散漫不服从管理,这些人都不行。”
孙承东说:“按照你的标准,只能去找当兵的了!”
我一笑:“对,就是找当过兵的人!”
孙承东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话,一拍脑袋说:“我怎么没想到,退伍兵最合适了!”
我说:“上次我那几个战友来,在一起喝酒时我了解到这些退伍兵在家里混的都不怎么样,没有用武之地。如果能把他们召集到一起,这就等于是一个预备役连队啊!他们的服从意识、责任心不是那些普通人能够比得了的。等工厂建成投产后,他们继续在这里做,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水厂,葡萄酒厂的职工了。”
孙承东说:“这个想法不错,我能联系到一些人。”
我说:“你现在就联系,我也给那几个战友打电话,让他们去跑这件事。现在不光是工厂建设的事,别的工作也都要开展了。”
没几天,孙承东就找了七八个战友过来。我这边给李文亮、张维新和吴乐打了电话,他们也很上心,没过两天就带来了二十多人,都是我们当年在落阳当兵的战友,只不过有些不认识而已。李文亮和吴乐亲自来了,说是不回去了,就在这里跟我干了。
我看着这些站在我面前腰杆溜直,表情振奋的男儿们,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绿色军营里。
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颗总不服输,执着顽强的心。
战友们,让我们重新上路吧!
晚上,我请他们到了包莉丽的烧烤摊去吃肉喝酒,一醉方休!
这些人喝酒可不是吹的,就跟喝水一样,身边的啤酒瓶子都摞起来一堆了,还没有完事儿的迹象。
可把小包妹妹吓坏了,偷偷把我拉到一边。我一看这姑娘欲言又止,小脸红扑扑的。
难道是看上我了,要向我表白?虽然这姑娘确实挺可爱的,可是我已经有了妃萱,这样脚踩两只船真的好吗?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哥啊!这些人肚子都是没底儿的吗?这得喝多少啊?”
我感动地说:“谢谢妹子对他们的关心!”
“不是,我就是怕一会儿都喝多了没人给钱!”
“你找我就是这事儿?”
“是啊,那还能有什么事儿?所以我先把你控制住了,要是他们跑了,我就把你当成人质。妃萱姐有钱,她会来赎你回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