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扛大旗那几年 第5章 热血少年血正热

    接下来的日子，童梦好像跟我有了隔膜，她不再像以往一样对我笑，跟我说过多的话，于是，自卑的我，并没有主动靠近，很自觉的和她保持着距离，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她..好像真应了那句话，距离产生美...

    在我的心里，一直觉得，胆小，怕事，有些窝囊的我，根本配不上，童梦这么美丽的姑娘，我的要求也不多，每天能看上她一眼，看着她和其他同学说笑，我就满足了。于是，我抱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态度，对待有宣梦的每一天....

    可就在那天午自习，她哭了着走进班级，趴在桌位上，哭的很伤心..我不敢上前劝导，因为我怕说错话，她哭的更厉害了...听着她的哭声，我心里一阵酸痛，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当天晚上，我第一次喝酒，陪着我的，还有二狗，地点就是寝室的天台上。

    “二狗，你说我是个男人么？”

    我喝了一大口五星二锅头，辛辣涌上鼻腔，表情有些痛苦。

    “不算。”二狗也喝了一口，直截了当的回答。

    “呵呵。”

    面对二狗的直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我只能我无力的笑笑。

    “你喜欢童梦？”

    “你怎么知道？”

    “我是瞎子么，我天天在你俩旁边，你当我不知道你偷改童梦情书的事，你当我不知道你偷窥人家么？”二狗撇嘴说道。

    “那不是偷窥，那是爱情！”我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立刻反驳道。

    “好吧，爱情。”二狗见我心情不好，并没有反驳。

    “哟，在这喝着呢？”

    就在我俩一阵沉默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卧槽。”

    二狗以为老师来了，吓了一跳，收起酒瓶，连忙回头。

    而我却无动于衷，继续让辛辣刺激我的口腔，不是我胆子变大了，也不是酒精上头了，只是她哭了，我突然感到什么都无所谓了，让老师抓到就找到吧...

    “旭哥。”

    郑旭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还喝上白酒了？”

    “那必须的，白酒一瓶三块，啤酒一瓶两块，白酒度数高，喝一瓶顶三瓶啤酒，这么喝省钱。”二狗贱呲呲的解释一句。

    “你怎么上来了？”我喝了口酒，问道。

    “我寻思找人给我打水呢，半天也没看见你，这不，我就上来了。”郑旭开了句不冷不热的玩笑。

    “旭哥，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摇摇头，低头看着手中的酒瓶，心情就像沉积大海一样，没有丝毫波动。

    “啪。”

    郑旭从塑料袋里，拿出白酒，拧开了盖子，仰脖邹了一大口，很爷们的摸了把嘴巴，说道“卫文，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欺负你么？”

    “你还没欺负呢，你没让他给你写作业，打洗脚水啊。”二狗顿时不乐意了，指着我，看着郑旭。

    “那是他活该，他连最基本的血性都没了，你怪我么？”郑旭瞪大了眼睛，突兀的吼道。

    “....”

    “知道我为什么混么？因为我爸告诉我，男人一出生就要有四样东西去保护，怀里的女人，脚下的土地，身边的兄弟，家里的父母。所以我打架，惹事，让别人都怕我，这样我就能去保护这四样东西，可能我理解错了，但至少我现在觉得是对的。”

    “可你呢，一天天受着欺负，别人打你，骂你，你都没有反应，连自己的尊严都丢了，还敢谈“喜欢”，你说出来这两个字，不觉得恶心么？”

    我没想到，平常吊儿郎当的郑旭，能说出这番话，眼神中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你瞅什么，我问你，你瞅什么？”

    郑旭挥手打掉了，我手中的酒瓶，抓着我的衣领将我薅了起来。

    “你喜欢童梦为什么不去追？嗯？你是不敢么，你是自卑么？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能保护好她么？”

    郑旭舌头顶着嘴唇，锁眉冲我吼道。

    “我能，我他.妈能！！”

    我瞪大眼珠，青筋爆起，接着，我做了我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举动！一拳砸在了郑旭脸上。

    “来啊，让我看看你的尊严在哪里！”

    郑旭退后几步，擦了一把嘴角边的猩猩血迹，便冲上来。

    很快，我俩翻滚在地上，但平时连话都不敢多说的我，哪里能打过，经常打架的郑旭，他一个翻身，将我骑在身下，硕大的拳头，暴雨般的时候向我砸过来。

    “别打了，别打了。”

    二狗一见情况不对，连忙上来拉架，可郑旭回手推开了他，“你给我滚！”

    “噗通”一声，二狗摔到在地上，脾气一下也上来了，大骂一声“我.操.你.妈，你打我。”

    “咣。”

    二狗一脚踢在郑旭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瞬间，局势发生了改变，我和二狗虽然从未打过架，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二人一起向郑旭扑了过去。

    郑旭见我二人冲过去，也不慌不忙，侧身抓着我的衣角，一用力便将我甩了出来，而在看二狗，刚搂住郑旭的腰，就被郑旭一记肘击。磕在了后背上，真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卫文，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站起来，站起来！能不能让我看得起你！！”

    郑旭抬手指着我，嗓音沙哑的嘶吼道。

    我窝在地上，膝盖的疼痛感觉，麻痹了全身，但听见郑旭这么说，就好像被闪电击中一样，怒火燃起全身，我咬着牙，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我他.妈是男人，我是！”带着眼角的泪水，我又一次扑上去。

    而躺在地上的二狗，见我动了，指着抱住了郑旭的双腿，向后一拉，将他拽倒。

    我猛地扑在郑旭的身上，膝盖垫在他的肚子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睛布满血丝，嘴里不停反复道“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十几秒过去后，郑旭双眼突兀，脸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二狗见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连忙将我推倒在地。

    “咳..咳..咳.咳...。”

    郑旭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呼呼呼。”

    我喘了几口粗气，浑身上下再没有一丝的力气，呈“大”字型，躺在天台上。

    又过了十分钟，郑旭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错，真的挺好，如果我能早点像你这样，她也不会走了，好好珍惜那个最初的姑娘吧，朋友...”

    “童轩这几天，一直被隔壁班的小黄毛缠着....”

    我没有理会郑旭，感觉好累好累，不想说话，只想安静的躺一会。

    ....

    “喂，起来了，回去睡觉了，我困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二狗用脚踢了我一下，打着哈欠说道。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天台上已经没有了郑旭的影子。

    “嘶。”

    我刚迈出一步，膝盖的疼痛，顿时让我呲牙咧嘴。

    “操，让你装蛋，还跟郑旭打架，要不是没有我，你今天得让他好好修理一顿。”

    二狗将我胳膊打在他的肩膀上，驾着我的身子下了天台，嘴里还不忿的嘟囔道。

    从这一刻起，我终于明白了“兄弟”的意义，同时，也拥有了第一个兄弟，一个陪我经历了以后风风雨雨的男人。

    ....

    回到寝室的时候，郑旭已经睡下了，我扫了一眼，眼眶青紫的他，心里有些别扭，他是怎么了，这和以往洒脱，爷们，痞里痞气的郑旭，一点也不像，什么叫“如果我能早点像你这样，她也不会跟别人走了...”，难道他也是被情所困。

    算了，这些不该是我想的，摇了摇头，便上了床。当天晚上，我失眠了，十六年来，第一次失眠....

    “男人一出生就要有四样东西去保护，怀里的女人，脚下的土地，身边的兄弟，家里的父母。”

    “连自己的尊严都丢了，还敢谈“喜欢”，你说出来这两个字，不觉得恶心么？”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能保护好她么？.....”这些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重复，久久不能散去。

    凭什么沉默寡言的我，要遭受嘲讽，欺凌....而看见自己心爱的女生哭泣，却无能力为力..回想这三年，无数的冷眼与谩骂声，在我的眼前浮现。

    为什么我要被欺负，为什么我要活着像小丑一样，我在心里不停的质问自己，猛然间，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打在脸上，我咬破嘴唇，猩红的鲜血充满口腔，指甲扣进了掌心，暗自发誓，“以前的卫文已经死了，从下一秒钟开始，一切重新来过，我要拾起丢失的尊严，不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