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座山谷虽说不大,横直跨度也就是二十来里的样子,但随着纵深,树林茂密,且地势并非平坦,小型的山岭遍地可见,加之人迹罕至,杂草丛生荆棘缠绕,连条路都欠缺。
当然,也正因如此,反而给梦同的追踪、探察提供了相当有利的条件。
否则,十多名手段高明的高手,如果轻功又不错的话,那是很难留下痕迹的。
尤其,雨下的即使不大,但足够把一些微小痕迹抹去的。
梦同学站在谷口凝视了一阵,杂草之中,赫然留下几处新痕。
为什么有几处?
显然是,对方想混乱追踪者的思路,一时半会难以分辨正确方向,然后,他们从中获得遁迹逃逸的时间。
梦同学嘴角微微翘起,对于他来说,他着重求证的是这里究竟有没有人进去,而不是方向问题。
现在,有了痕迹,甚至是对方刻意留下几处扰乱方向的痕迹,那么,说明了,人,是进入了山谷。
当然,也不可排除,十多人为了降低暴露系数,分作几个方向走的。毕竟,在避免引起民间恐慌和朝廷关注,不能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清剿的前提之下,一明一暗,在暗中隐匿的他们无疑占有极大的优势。
梦同学一边凝视着主要三处痕迹,左右和中间,一边沉思着。
为何多出痕迹,他只是关注此三处?
他在想,那些人如果仓促间决定离开京城,那么,人性本能使然,会向最为直接的方向走,那么,便会凭着直觉走中间方向。
但是,唐崩和雷天横火拼之事发生都过了半个月,他们依然隐藏在京城附近,显然,他们该是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也就是说,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有离开京城之意,那么,便是打算继续隐匿暗中,伺机做事,那么,显然,就会在山谷靠近边缘地带找一适当之地充当他们的临时据点——何故要在山谷边缘落足,而非随便在山谷里面找个地儿呆着呢?
因为,边缘处靠着山壁,当他们无法确定能否吃掉追踪者时候,他们可以随时越过山头,轻松的逃到更远的地方。
自然,也是不可排除他们会在山谷之中,隐藏于某座小山岭里面,不过,惯于隐匿之人,心思慎密,绝不会冒被围堵之险,而把自身置于危险之地的。
最后,梦同学又把中间方向的痕迹放开了,如果那些人决定离开,时隔几个时辰,要跑也已经跑掉了,追踪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便是剩余了左右两个方向了。
是左边?
还是,右边呢?
最后,梦同学居然径直向正中方向缓缓走去。
沿路,有着草丛被压折的痕迹,甚至,湿润的泥土上,还稀稀落落印着脚印。
不过,明眼人,一看,这些脚印井然有序,没有半点仓促凌乱之迹象,即便是间中有些脚印重叠交错,那种仿佛担心别人看不出刻意而为的浓墨意境,无疑是一大败笔,而,最大的败笔是,所有的脚印,皆是同一个人踩出来的!
梦同学是什么人?
那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尖顶杀手,如果一个杀手缺乏蹑踪技术的话,还做什么杀手?
沿着脚印一直慢慢的走下去,直到十多里,脚印才消失了,而摆在眼前的,却是一道蜿蜒流淌的溪流,这个点的溪流宽度不足三丈,轻功底子不错的话,是完全可以飞跃过去的。
梦同学没有过去观察那人是否继续干他的混绕视听工作,皆因,这溪流两旁由于水源充足,光线也不错,于是,水草生长的很好,连绵一带,甚至,把两岸的杂草都带动的分外妖瑶,咋一看,仿佛一片绿色海洋。
溪流不比陆地,那人可以轻松自如的倒着飞退,来回重叠他的脚印,如果一个不慎,掉落水中,浑身湿漉漉的继续加工脚印的话,那岂非痕迹太重,反而弄巧成拙了?
何况,溪流对于那人来说,无异是最后掩饰去向的天然条件,他怎么会错过呢?
也就是说,他可以跳进溪流,沿着溪流向左或向右走。溪流水质不错,只不过是好像不浅的样子。
梦同学摘了一条树枝试探了一下深度,居然有将近三尺,这就难怪无法透视见底了。
梦同学想了想,最后,只得使用最笨的法子。
除下外套,噗通一声跳下水中,潜入水底,仔细摸索着。
很快,他冒出水面,上岸,浑身湿透,水淋淋的,当真狼狈之极。
不过,他眉目之中,还是有着收获的笑意的。
寻得一处枝叶茂密雨水不透树下,找了一些枯枝,燃起个火堆,搭起个支架,把湿透的衣衫除下烘烤。
唉,梦同学暗暗叹息,都不知道多久没有遭受这种形同原始生活的日子,于今,只是为了追踪几个人,搞得如此狼狈不堪,都生活质量倒退了,跟他此时此刻的显赫身份对比,那简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更现实的是,他的肚子咕咕的扯旗起义了。
貌似,现在已经是午后了罢,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虽然功力盖世,却还是没有到辟谷之境界,偏偏,他原本可没有打算在外长时作业的打算,除了随身携带着酒囊之外,任何干粮都不曾准备。
没有办法,只得以酒充饥。
可是,这酒是正宗的烧刀子,而非液体面包啤酒,浓烈的烧刀子,灌下肚子,好像火一般,没把饥饿压下,反而更招起它们的愤怒,更坚定了它们反抗的斗志。
究竟是形势比人强。
梦同学只好再次除下外套,回归原始,赤条条的钻进溪流,抓鱼去了。
不得不说,一个合格的杀手,陆地杀人,水中抓鱼,都是一把好手。
很快就有了极为丰硕的收获,跟他扔上两条颇为肥美的白鲢鱼。
烤鱼那些粗劣的工作就不必细表了,反正,把两条大鱼消灭掉之后,也把起义的胃府安抚下去了。
这个时候,烘烤的衣衫也干了,换上干爽的衣服,感觉就是不同,仿佛从新回到新社会,素质也得到了提升,大可不必好像刚才鹌鹑一般小心翼翼,担心哪个不要脸的人跑过来指责他耍流氓。
掐算了一下时间,感觉时辰尚早,索性就地美美的睡上一觉。
一觉醒来,暮色已浓。
天空依然下着零零落落的碎雨。
嗯,貌似,又到了开饭时间了。
不过,这回,他没有耍流氓再次光着身去抓鱼,而是心情很是愉快的,步伐轻盈的施施然向右边走去,好像,那边某处,有人烧好饭菜等着他去赴宴一般。
而事实上,还真是那么回事。
当约摸二十分钟之后,一阵烤鱼香气就钻入了他的鼻子。
靠着山壁之下,五六个黑衣人,围着一个火堆,正在人手一条大鱼的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的啃着。
梦同学笑了。
然后,他慢慢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含笑道:“我饿了,可否给条鱼吃?”
几个黑衣人闻声微微一震,然后才把埋头苦干的脑袋抬起,一齐看着梦同学,眼睛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未完待续。)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