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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就仿佛打开了一扇门,从此之后,他们一块出去瞎逛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多。他们一起逛街、看电影、享受美食,甚至无聊到去逛公园,又或是只是一块儿去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一个冰棍,林美凤都心心念念地想着叫李刚一块。
就这样,美美的度过了两三个月。然而,李刚不是傻子,他逐渐明白了林美凤的心意。但世事总是无常,仿佛是命运的捉弄,在他情场得意的同时,他的事业却开始走下坡路。生意本来就不景气,又出现了竞争对手,再加上那些城管也不知为何,三天两头来找他的麻烦。经过几次的斗智斗勇,他的发财神器最终还是被没收了。若是想要要回这些东西,还得交五百块钱罚款,李刚心灰意冷,干脆一狠心,就连车带工具都送给了城管叔叔。
这也意味着他失业了。李刚感到有些迷茫,虽然手头上已经有了五六万块钱,但对于未来要做什么,他心里完全没谱。对于两个人的将来,他更是不敢想象,他总不能在家闲着,靠林美凤去上班养活自己吧。
林美凤自然也知道他的情况,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不曾谈论这个事情。李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两个年轻人的情况他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要一看到李刚在家,他就会拿这个问题来说事。
这天,李刚又落单了,被堵在了家里。李强表情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样?人家小林对你有意思,你就不能表示一下?”
李刚无所谓地回应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来看。要说几遍你才明白啊?”
“问题是别人不把你当哥哥,人在一起也快三四个月了,你下个决定吧。”
李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让我怎么决定?你看我的情况又能决定什么?”
“那还不简单,赶紧找份工作去做呀。这年头只要你肯干,什么工作不能做?”
“我给自己发过誓,再不帮老板打工!也不会去到厂里面给别人歧视。”
李强长叹一声,说道:“人生在世哪有这么多如意的事,你有想法是好的,可是问题得先解决吃饭的问题呀。”
“我手头上还有一些积蓄呢,吃饭不成问题啊。”
“放屁!”李强恼了,说道:“你有个屁积蓄,那五万块钱是我一直放在你那里,那是你的积蓄?”
李刚看了他一眼,闷声不说话了。等到下午的时候,就去银行把钱全都取了出来,一共五万八千多块,全都给了父亲。多出来的八千多块钱算是利息了,如果按照定期利率来算,那还不够呢。
李强被他气得脸都绿了,一声不吭地把钱都拿走了,心想着他手头上没了钱,总该去挣钱了吧?可李刚没去,在家躺了一天,连晚饭都没做。因为他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父亲,他连买菜的钱都没了。他心里还是挺后悔的,好歹留个几百块当零花也好。
晚上去接林美凤时,她又撒娇说肚子饿了,想去吃宵夜。李刚第一次拒绝了她,说道:“今天咱们就不吃了,早点回去休息。”
林美凤有些错愕,说道:“为什么呀?我真的饿了,晚上就吃了一碗泡面。”
李刚不好意思说出原因,因为兜里一个子都没了,连喝一杯凉茶的钱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刚毕业那会,回到了那种山穷水尽的境地。
他思忖片刻后,还是决定将实际情况如实告知,“我没钱了,所以吃不起。”他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试图让李美凤见识到他这种摆烂的一面。林美凤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我天天吃你的,都已经把你吃穷了。不过没关系啊,我可以请你吃。”
“我不吃,我看你吃就行了,不过得你自己买单了。”林美凤笑道:“哥,原来你也是大男子主义,不愿意花女人的钱?现在世道已经不同了,人家还想傍富婆呢,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其实李刚又何尝不想傍富婆呢,问题是他根本就没那个本事啊,就算想傍也傍不上啊。更何况林美凤,几个月前还曾是他的救助对象呢,所以他更不想用她的钱了。
林美凤也没有强求他,径自来到一家路边摊,点了一大碗馄饨,然后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她吃的时候特别夸张,发出的声音非常大,滋遛滋遛的,还带着特别响亮的声音,让人想躲都无处可躲。
李刚本来就没吃晚饭,这还是他跟父亲怄气的结果。此刻,他闻到馄饨的香味,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再加上那刺耳的进食声不断刺激着他,他的心里愈发难受,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林美凤一边吃,一边偷偷地瞄着李刚,似乎想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李刚很有骨气,径直走到马路边抽烟。可烟也只剩下最后一根了,他气恼地将烟盒捏成了一团。他心里不停地暗骂着,“真是越穷越见鬼,什么破事儿都跟自己过不去!”
等林美凤吃完,李刚急忙带着她离开了。他打算去麻将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韭菜”来割,准备来一场空手套白狼的好戏。
在车上,林美凤突然环抱住他,撒娇道:“哥,我有点冷。”确实,天气已经渐渐变凉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冬天的衣服,就算有,估计也需要买新的。以她以前的条件,能有什么像样的冬衣呢,这可又得花钱啊!
李刚只能暂时用身体给她温暖,还信誓旦旦地说:“冷的话你就抱紧点,等明天去给你俩买两件新衣服。”林美凤把头靠在他的肩头,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没钱了吗?怎么买新衣服呀?”
“我只是今天没有而已,明天就会有了。”
“你哪里来的钱啊?”
“小孩子家家的不用管那么多,给你买你就穿!”
林美凤没有再继续追问,但她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李刚可能又要去赌了。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从李强的口中听说过,不过他已经改邪归正了,没有再沾染过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