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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川东的临漫,也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地波动而震颤不已。笔下乐 m.bixiale.com
李婉婷对这场波动毫无意外,哥哥说的那一定是真的,尽管这是有生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虽然如此,她还是感到有些高兴,临漫市因为哥哥明里暗里的作为影响,总算是持有保留态度,**制止相关言论,而临漫市的人,信与不信的,或多或少都在这个时刻出了门。
总归没什么太大坏处,无非也就这个把小时,有与**都当看个热闹,是吧?
街上熙攘笑闹的人群,转瞬间便因为大地的波动引起了哗变,有惊叫的,也有**的,但这总归是震波的边缘,这也是哥哥不反对她在临漫的主要原因。
李婉婷牵着颜歌的手嘻嘻笑,对比面前*长许多的小姐姐,她显得更为镇定,身旁,是缘因学校组织演习而在一起的,与哥哥同名的男孩,正偷眼瞧看身旁的颜歌。
她脑里尚在思索,为何面前的男生,与哥哥素昧平生,面容迥异,只是同名而已,生活习惯和行为细节,却与哥哥几乎一致。这在她第一次见到眼前的男生就觉察出来了,那是一种令人熟悉的怪异感,好似面前的男生让自己无比熟悉和亲近,但那种感觉,明明是哥哥才有的。
尚在狐疑之中,波动却已停止了,即便是老城区,临漫的建筑也并未受到多大损害,但坐标愈向西边,那种惨烈,她不用看报导都能想象出来。
地震如约而至,对于那个**的玄奇和相关的讨论,早已在人群里鼎沸,然而李婉婷已没心思听,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姐姐的电话。
她莫名有丝不详的预感。
“婉婷......”
话筒那边的李思婷,已是泣不成声。
仿佛一粒心遗落空谷。
“......”
她**说话,一向敏慧镇定,内秀其中而比姐姐更成熟的她,突然感觉到了这个*龄段应有的茫然无措。
“......张彻他回了南安,听董叔说,他把车扔在了新南街,一个人回了大院......大院现在全塌了,只有人见他冲进去,没人看见他出来......”
一阵天旋地转。
“小妹妹,你怎么了?”
眼里最后看到的画面,那张与哥哥决然不似的脸,却勾勒出相同的表情弧度。
原来......如此......
......
张彻陷落南安的消息,在段时间内以各种方式,传遍了每一个与他相关的人,甚至于不甚相关的人,也空前关注起来。
无它,地震已经占据了全国的任何传媒渠道,**数字和受灾惨状遍处都是,与地震息息相关的,那个**,那自己出资让川西人外出*游,不余遗力地宣传地震的少*歌手,当然会在事后受人瞩目。
据官方初步估计,因为**和张彻本人的努力,本次受灾人群和**人数,减少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然而谁也**想到的是,千方百计令人远离川西的少*本身,竟然没身于尘埃之中。
......
“我要回去。”
**嘉执拗地看着母亲,坚决说道。
女人身着华贵,二人所处地域在*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重新找到下半生依托的女人轻叹口气,对那个男孩也有些唏嘘,却淡淡道:“前往蜀川的航线暂时全部关闭了,解放军正在积极组织救灾,你一个小女孩去又有什么用?”
母亲的话很有道理,**嘉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感觉心中有一股气憋着,不吐不快,这些日子以来,同张彻哥哥的通话少得可怜,那个身影在心里似乎也渐渐变淡,这让她既恐慌,又无措。新生的家庭,陌生要让自己叫父亲的中*男人,还有重新丰裕起来的物质生活,和丰富多彩的校园及人际,这都是曾经黑暗中不曾有的,绚烂多彩的同时,又冲淡了那只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的手。
她要面对的太多太多,小脑袋和幼小心灵都渐不够用,或者那段悲伤本身就是应该遗忘的过去,如母亲所说,连带南安的岁月,和那段身处黑暗的过往,都应该忘却。欢欣盈胸,或者冲淡的不止是黑暗吧。
她想了很久,竟终也找不到理由说服母亲,只是被她牵引着**入眠了。
......
李思婷给妹妹打过电话,情况不见有所好转,反而妹妹变成了另一个需要照顾的人,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些*自己执着于长姐的威严与责任,什么都要管,也因此就成名一事同弟弟发生了巨大的**,但他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竟不能独立支撑,还谈什么长姐,又哪里说得上照顾?
张兴国很快从门外回来,王如意紧随其后,脸色悲戚,李思婷像找到了主心骨,站起身来正要询问,但见爸爸对他摇了摇头,小声道:“车票售罄,国道高速暂时都封堵了,短时间回不去。”
李思婷怔怔,看着母亲悲戚的脸,终于忍不住投入她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弟弟执意送他们来山城度假,自己却不同来,当时还与他置气,没想到山城果真成了回不去的一座孤山。
......
“你爸忙得不可开交,你就别烦他了。”
赵蕊澜拦住女儿,知道她心中所想,轻轻拦住了她。
燕芷兰轻摇嘴唇,仍是执意向前。
“芷兰......没用的,这时候我们只能自己努力。”
继发拦住她的一双手,来自姑母,也就是燕语霖的母亲,她的眼里同样噙着泪珠,却比几人身后已经昏厥过去的丁小沁强得多。
几人现身在榕城政务特别办事处家属集散地,因为控制得好,这次省城的**及其有限,然而省城之所以为省城,就是蜀川的中心,这次的事故之大,足以让燕博海甚至燕长青无暇旁顾,奋战于救灾一线,指挥调度,哪里管得了侄女和女儿的安危。
燕语霖的母亲名叫邓少惜,是个相当精明强干的女人,她明白丈夫此时的窘境,那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也管不了。
“我安排的车已经到了,一个小时后,咱们出发去南安。”
听了姑母的话,燕芷兰闭眼深吸了口气,重新睁开眼后,她的眼里炯然有神,从听到噩耗至今,她双目未曾湿润过,她信任他,所以也信任他能护自己妹妹周全。
这是她唯一的想法,也是此时此刻只能有的想法。
......
南安,北业街,大院旧址。
废墟之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