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我!”花舒宁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看得出来,她也有些紧张,小脸通红。
我紧紧搂住她的腰身,我们的双脚已经被工作人员扣在一起,脚下的伸缩台启动,缓缓地将我们送了出去……
徐徐的凉风,吹动了花舒宁额前的刘海,像是纷乱的音符,奏响了上帝的乐章,表述着对于未知的紧张。
我不敢四下张望,又不好闭上眼睛,那样会暴露我的紧张。也不敢去看花舒宁的眼睛,余光已经感受到她的炽热,我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像是靠得住的那个人,不管在任何时刻,都能给对方一丝慰藉。
伸缩台停了下来,想必是到了位置。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暗暗加力……
“我爱你……”花舒宁轻轻地说,像是风中的呢喃。
还没来得反应,脚下的伸缩台突然打开,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上!
“啊……”这是真正的自由落体,失重感堵住了我的嘴,仿佛是害怕我使劲过猛将心脏吐了出来……
“砰!”一声巨响,似乎是被一张巨大的帆布接住了,身子还弹跳了几下,接着感受到这是一个倾斜的平面,身子不由自主地滑向一边……
我睁开了眼睛,面前出现了一个遮住布帘的大洞口,“我-去!”我本能地想往反方向爬,奈何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地被“吞”进了洞里。
一块大海绵接住了我们,两位工作人员不发一语,走上前来,拿起面罩给我们套上。
“干你老母!玩阴的啊!”我挣扎着抗议,可惜,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叫你嘴硬!”
不等我反应过来,后颈结实地挨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待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吊着,双手被绳索拷住高举过头顶,仅依靠足尖勉强够到地面。
一个四平米见方的小黑屋,三面是墙壁,一面是铁栅栏,透着过道上的昏暗灯光……
我赶紧看我的手腕,手表不在了!蓝牙耳机,也不见了!
这一急非同小可,胃里的酸水直泛滥,把我呛得咳嗽起来……
“他醒了……”有人声,紧接着几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打头的是一个蓝头发女子,半边脸被长刘海遮住,耳朵上布满了两排耳钉,紧身黑色皮衣,凹凸有致,像一个朋克。
“hi,你好!”我主动打招呼……
“好你个头!”蓝发女子用手里的条状物狠狠地给了我一下,是一个橡皮棍!
我夸张地大喊:“啊……”并使劲地抖动着身体,跟抽搐一般。效果不错,把他们都吓住了。
没有继续打。
“别装,你不是很能打吗?”蓝发女子开口,“把他放下来!”
话音刚落,我手上的绳索就解开了,没有准备,我一下子站立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糗!
我揉着自己的手腕,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蓝发女子绕着我走圈,那一双鱼嘴高跟鞋在我眼里就如同张嘴的大鲨鱼,随时准备将我生吞活剥。
我没有本事使,表盘和耳机都不见了,我只能像是一只被猫咪捉住的老鼠一般,吓麻了爪。
“等一下!”我伸出胳膊做出一个中止的手势。
蓝发女子果然停住了,看来对我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怎么了?”
“我想说的是,好男不跟女斗,有种你就打死我,我是不会还手的。”急中生智,秒秒钟,我只能这样开脱自己,但愿她心生索然无味之感,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对手。
“有意思……这么腐朽的思想竟然出自你的口中,我真鄙视你!竟然敢歧视女性!”
宝宝心里苦。
但是已然来不及了,蓝发女子突然发力,她那个“大鲨鱼”,哦不,鱼嘴鞋瞬间踢到了我的面门前,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我硬生生受下了这一击——
“嘭”!——“咚”!——“噗”!
我贴着墙壁像一只死壁虎一般跌落在地上。
“什么?你真的不还手?”蓝发女子语气里充满着不可思议,她站在原地打量着我。
我撑住身子慢慢靠墙坐起,脖子差点给她踢断!活动一下都咔咔作响。
“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为了信仰连命都不要,接招!”蓝发女子又是一个弹腿,呼啸而来……
我,十八岁,对此无能为力。我闭上了眼睛……
一阵疾风过后,时空静止了一般。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蓝发女子的脚离我的太阳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你真的可以为了你的原则去死?”蓝发女子收起功架,叹了口气。“花舒宁果然没有看错人,为什么我就遇不到这样的男人?”说完,她竟然走了。
我倒在了地上,将自己打开成一个“大”字,还活着真好!大口喘着粗气……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又是一个女人来了……这个脚步是如此轻盈,她的心情想必十分轻快,胜券在握,连走路都有百兽之王逡巡的节奏感,甚至是戏谑的意味在里面。
我想,我真是给这一腿踢懵了,连听觉都异常敏锐起来。
“好精彩!”听声音是方红来了,她啪啪地鼓起掌,站到我的对面停下了。
我睁开眼睛瞅了一眼,果然是方红,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红得发紫的套装短裙。
忽然,她猛地蹲了下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用很夸张的语气对我讲:“木沐大人,原来你懂怜香惜玉啊?我也是女人,你放过我好不好?”
说完,将我狠狠地掼在地上。
尼玛,玩笑不带这么开的!
我只能像一只死鱼一般躺在地上。
方红又缓缓地蹲在我的面前,尼玛,我竟然看到了她内内的颜色,如果不是给打成这幅模样,身处险境,我真不知道我会不会有生理反应,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香艳了!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笑了,我嘲笑我自己,一个凡夫俗子!
“什么?你竟然还敢嘲讽我?”方红大怒,用手拍打我的脸,啪啪作响。
我不由怒火中烧,一把打开她的手,呼啦坐了起来,“唰”!过道里一排黑衣大汉,用齐刷刷的枪口对准我!
卧槽!我扭头朝里,咬牙生吞下这口闷气,掉过头来问她:“你把花舒宁放哪里去了?”
“哟!”方红再度起身,逡巡着。“还蛮有情有义的嘛!哈哈哈……”
“你个骗子!来阴招,我不服!”我叫喊。
“哼哼……”方红冷笑。“等一会,你不光能见到花舒宁,你还能见到另外三十五个,不知深浅来跟我作对的小子!不过,你是最特别的一个,记住,下一次,别再这么称呼我,否则一样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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