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当然该死。”
贾南风沉声道,对那位胆敢袭杀自己皇儿的神秘强者,她同样深恶痛绝。
“等查清她背后的势力归属后,一定把她连根拔起,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有说这句话的底气,她父亲贾有德如今正在闭生死关冲击耄耋境,一旦冲击成功就会成为苍玄大陆第一强者,也会成为她们一家人在大夏皇朝最大的靠山。
“母后……”
夏琦忽然扫视一眼周围,吞吞吐吐询问:“夏婉安的事情……解决了吗?”
贾南风一怔,她今晚的关注点一直在刺客身上,此刻被女儿一问才想起夏婉安。
她子时之前派了三位而立境的北海宗弟子前去刺杀夏婉安,现在差不多是时候回来复命了,但她并没有看到三人的踪迹。
迟疑片刻,贾南风答道:“放心吧,我今晚派的是你王师兄等人,他们出手绝对没问题,你等着听好消息就行。”
“母后亲手安排的事情,我当然放一万个心。”夏琦抱着她胳膊撒娇,露出乖乖女般的笑容。
一想到不久后自己能取代夏婉安嫁给周乾太子,她整颗心都变的炽热滚烫了,感觉生活一下子充满盼头。
“我就在这里和母后一起等王师兄回来,我想亲耳听到他们是怎么杀的夏婉安。”
贾南风明白女儿的心思,点点头:“行,算算时间,最多半个时辰他们就能回来。”
母女二人随即在甘泉宫中开始漫长的等待。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
“母后……”
夏琦等的有些焦躁。
贾南风皱眉:“他们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再等等。”
转眼,又半个时辰过去,直至天色蒙蒙发亮,她们等待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母后,王师兄他们会不会行动失败了?”
贾南风没有回答,此时此刻,她心里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她昨晚派了两名弱冠境弟子前去刺杀夏婉安,结果一去无回,夏婉安前往皇陵后,她亲自到长门宫查探,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当时她只以为夏婉安也拥有弱冠境修为,所以才能扛过昨晚的袭杀,但她今晚派的可是三位而立境刺客,凭夏婉安自己的话,万万没有活命的道理!
莫非……有哪位修士大能在暗中帮助她?
这道念头一冒起,贾南风再也无法保持平静,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联想到周乾突然的联姻请求,他竟愿意付出一部地级武技的代价来迎娶素未谋面的夏婉安,这本身就不正常!
就算周乾曾是苏长存徒孙,顾念旧情想娶师祖的外孙女,可这价值太不对等了,周朝皇帝何等精明,岂肯做这种赔本买卖?
想到这,贾南风的思路渐渐清晰,既然周朝做的不是赔本买卖,就说明夏婉安身上有某样被他们看中的东西,他们前期投入一部地级武技,后期能收获更多!
而夏婉安身上的那样东西不止周朝发现,连去留宗也知道了,去留宗特地派人暗中保护夏婉安,自己派出的两批北海宗弟子正是被去留宗给截下。
去留宗通过审讯北海宗弟子,得知刺杀夏婉安的幕后主使正是自己,他们为了警告恫吓自己,便派人前来袭杀自己儿子,敲山震虎大闹一场!
……
……
随着贾南风深入剖析,事情的原委明细全部被她串联到一起,她不仅想明白自己派出的刺客为何屡屡有去无回,甚至还找出刺杀夏江饮的凶手!
“夏婉安,我终究小瞧你了。”贾南风忽然意味深长道出一句。
夏琦一脸错愕:“母后,此话怎讲?”
贾南风随即把她的推测一五一十告诉女儿,夏琦听完后表情更为错愕了。
“按我分析,夏婉安身上那样东西,极有可能与苏长存昔年陨落的大雪山秘境有关,否则大周皇朝和去留宗不会那么看重她。”贾南风继续道。
“这、母后……那我们该怎么办?”
夏琦有点慌了,没想到夏婉安身后竟然站了一个去留宗,情况一下就变复杂了。
“不用怕,去留宗昨晚也只是做做样子警告我而已,并非真的想刺杀江饮,他们也不敢这样做。”贾南风镇定道。
“只是,既然去留宗已经警告到这个份上,我们最近确实不好再对夏婉安出手,暂且让她苟活两日。”
“你外公如今正在闭生死关冲击耄耋境,一旦冲击成功去留宗完全不足为惧,到那时我们请你外公出面,让他对付去留宗擒杀夏婉安,夏婉安身上那个秘密必定对你外公有莫大好处!”
夏琦闻言眼中冒出精光:“母后说的对!只要外公突破成功,管他去留宗也好大周皇朝也罢,谁也保不住夏婉安!”
“我们不仅要杀夏婉安,还要夺取她隐藏的秘密!”
……
……
夏婉安完全不知贾南风母女对她的误会以及谋划,也不知道因为她的缘故,赢都郡被夏帝折腾的鸡飞狗跳,大量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刺客同党,宁抓错不放过。
此时此刻,夏婉安在元芳的带领下来到皇陵祠堂,给桌案上的十数具皇室先祖的牌位上香祭奠。
大夏皇朝每个公主或郡主出嫁之前,都要到皇陵守陵一个月,这个规矩是夏朝的开国皇帝制定,并当做皇室祖训一代代流传下来,意在让公主、郡主们不要忘本,时刻谨记身上的皇室血脉,即使嫁到夫家言行举止也都要从夏朝的利益角度出发。
“这里倒是比皇宫更热闹。”
给先祖们象征性上完香后,夏婉安席地而坐修炼大道天衍经,将昨晚得到的上百年修为彻底炼化,祠堂外面时不时传来将士们嘈杂的议论声,期间惊呼连连。
夏婉安非但没有觉得被打扰,反而还生起一股安心感。
她自幼和苏枫生活在冷宫之中,童年印象里唯有清冷二字,喧闹的环境对过去的她是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奢望。
“多年后,我的牌位也会摆在这桌案上吧。”
夏婉安忽然开口,对面前的先祖牌位自言自语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