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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宓拧紧眉头寻了个座位坐下,说:“我不愿当这少掌门,我倒是觉得你挺合适。砍帮那么大的家业你都经营得挺轻松的,玄天门这点基业你打理起来想必也费不了什么事,遇事还能多召集几万战力。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未来掌门人选。”
包谷本不愿多说什么,可她见玉宓不明就里的模样,不愿让她师姐糊里糊涂地当上少掌门。她悠悠地看了眼玉宓,说:“师姐,你就没想想师公如今正值鼎盛时期,好端端的立个少掌门做什么?”
玉宓一脸无奈地看着包谷,说:“我也觉得现在根本就没有立少掌门的必要,再三婉拒,师公却执意让我回来和你商量,说你自有决断。包谷,你和师公这又是在打什么哑谜?”
包谷又将视线落到玄月儿和灵儿身上,问:“你俩怎么看?”
灵儿说:“包谷,我只跟着你,算不得玄天门的弟子,这事我不吱声。月儿姐刚回来,玄天门的事她不懂,她也不吱声。”说完朝玄月儿挤挤眼。
玄月儿笑了笑,说:“我确实不知内里原由。”
包谷扫了眼玄月儿,她心说:“你都说到有内里原由了,还说不知内里原由?”玄月儿在醉花楼那地方摸爬滚打多年,若连这点都看不明白,早被吞得连骨头渣子都没得剩。只是这事玄月儿不便掺、不能掺和不想掺和罢了。
玉宓一脸烦闷地起身跺了跺脚,说:“成了,知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别卖关子,直说。”
包谷问:“师姐,你要不要再琢磨琢磨?”
玉宓瞪了眼包谷,说:“你和师公那弯弯道道九曲十八绕的肠子我怎么琢磨得明白?”
包谷提醒道:“师姐,师公是要让你当少掌门。”
玉宓深吸一口气,说:“包谷,你知道当掌门最重要的不是修行实力,而是处事手腕。我这人是个直肠子急性子爆脾气,考虑事情远不及你和师公周全,即不够圆滑也不懂拢络人心,绝非掌门之材。若是将来让我做个传功长老,我自认可以胜任,若是让我当掌门,这简直是在拿玄天门的未来开玩笑!再说,你让我去处理玄天门里那大大小小的琐碎杂事,非得把我烦死!”
玄月儿的嘴角一挑,直乐。
灵儿弱弱地说:“我也觉得由包谷当少掌门比玉宓姐姐当更合适。”
玄月儿斜眼瞥了眼灵儿,说:“你刚才不是说不吱声么?”
包谷看了眼灵儿,又将视线落在玉宓身上,说:“师姐,师公在这没必立少掌门的时期立少掌门是多此一举吗?”
玉宓坐回座位上想了想,说:“师公如此安排必有他的用意。不过我确实想不明白。师公和我卖关子,你也和我卖关子?”眼睛半眯,声音一冷,道:“欺负我想事情没你们深么?”
玄月儿抿紧嘴,使劲憋笑。
包谷头疼地直揉额头。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直言说出来真的好?她叹了口气,问:“师姐,你说现在玄天门里的所有修仙资源都由师公掌控由他分配,玄天门内外门弟子数万人皆听他号令,他又正处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鼎盛时期,他愿意把执掌玄天门的大权交出来吗?”
玉宓说:“自然是不愿意的,那就更没立少掌门的必要。既然没必要立少掌门,你和师公却又觉得应该立我当少掌门,为什么?你直说!别再跟我绕圈子。”
包谷说:“师姐,你觉得如果我想当玄天门的掌门,能当吗?”
玉宓说:“玄天门里现在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由你上交的,玄天门能够逃过灭门之劫、能在两界山立足,能够有如今的局面都有你的功劳在里面,以你如今的声威和势力,你若是要当掌门,我想一代弟子都是服气的,便是风师伯他们也不会有意见,所以我说你适合当这少掌门。”
包谷问玄月儿:“月儿师姐,你把完整的玄天功法传给掌门师公了吗?”
玄月儿摇了摇头,说:“你是我爹亲自收的徒弟,对我有大恩,我才传你功法。紫掌门虽是掌门,却还没到我要传他功法的份上。”
包谷点了点头,说:“师姐,我和你直说吧。师公不想退位、想继续坐稳这个掌门位置,而我掌握着玄天门最大的收入来源、在玄天门里的声威、月儿传给我的功法以及师母和月儿都住进了云海密林,我现在的能够动用的力量是真真切切地威胁到了师公的掌门位。”
玉宓闻言好气地瞪着包谷,说:“师公若不想退位,你还能把师公赶下掌门位不成?包谷,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师公也知道你不是!你做不出这种事!”
包谷说:“师姐,师公是信得过我的,这点毋庸置疑。但他作为一派掌门,他不能寄希望于任何人的人品上。因为他一旦信错人,而没有任何预防手段,那代价将是难以承受的。当年护山姥姥便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我的力量威胁到他,即使他再信得过我,他也必须防备万一、必须把所有的威胁矛盾都化解于萌芽阶段。这无关信任,而是局势如此。谁能保证人心永远不变?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掌握的权势大过师公时,我还会乖乖听师公的安排。别的不说,我给了玄天门三件圣器,那三件圣器给谁直接由我安排了,不是交给师公安排的!把玄月儿安顿在哪,是由我安排的,不管师公愿不愿意让玄月儿住进云海密林,他都无法反对。师母还在世、涅槃重生,我们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透给他,关于怎么安顿师母,他作为一派掌门,却只有被告知听从的份!倘若任由我如此发展下去,让师公这掌门立于何地?我对玄天门是有功,但玄天门能有今天的局面,他付出了多少心血?玄天门的一代弟子全是他手把手地教出来的!你让他把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就这么轻易地拱手相让回后院闭关专心修炼养老么?换作我是师公,我也不乐意!谁敢把我辛苦经营的一切夺过去,我非灭了他!一旦我和师公之间生出变故,小师叔怎么办?”
玉宓凛然。包谷的话,听得她心惊。她说道:“你的意思是师公立我当少掌门是制衡你?”
包谷说:“师公此举是安他的心,也是安我的心,更是个万全之策。要我和你细说么?”
玉宓点头,说:“师公是打算让我立在中间作为你和他的缓冲?”
包谷说:“不仅如此。他也确实是在为玄天门的将来做安排。如果哪天他不理事了,由你执掌玄天门,我必定会在你身后全力帮衬,他不必为玄天门的将来担忧。至于眼下,反正你是个不爱理事的,让你去处理玄天门的琐事你只会烦,你当少掌门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相反,玄天门若有什么事需要人去办,又可以把你这个少掌门拎出去当苦力,万一你有兜不住事的时候,还有我在你身后。师公这样即能把成日里跑得不见影的你拎出来办事,还能顺便把窝在云海密林中只顾经营自己生意买卖的我、连带我身后一大串人拎出去当苦力,何乐而不为?这对他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至于我嘛,师公都让你当少掌门了,风风光光的,我自然是最没意见最乐意最开心的,还得承师公这个情,不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玉宓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包谷,说:“你们这算盘可拨得真响!”弯弯绕绕沟沟道道的,把什么都算全了。
包谷直揉额头。她师公这算盘可打得真好啊!让她明知是个巨坑还心甘情愿地往里跳。
玉宓问:“我如果不当这少掌门呢?”她是真不想当这个少掌门搅进这些麻烦里。
包谷说:“如果你不当少掌门,会把师公逼到没有退路的份上。首先是玄月儿和师母由谁安顿,完整的玄天功法都将是师公现在必争的。师姐,我手里掌握的力量永远都是掌门的威胁,要想消除我对掌门的威胁就得将我手里掌握的这些都交出去。这是我辛苦经营起来的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根本不可能交给别人,除了你。”
玉宓靠在椅子上,一边思量一边说道:“问题的关键是你手里的一支力量和掌门手里的一支力量出现了冲突,唯一将这股力量化解的方式就是将这两股力量融合,也就是说一方得交手中的力量交给另一方,如果师公现在将掌门位交给你,这矛盾自然化解,但师公现在不可能交出掌门位,你也不可能将手里的经营的一切交给师公,所以你们选了个择中的方式达成议协、各退一步,那就是我!”
包谷说:“而且你是玄天门里一代弟子中修行境界最高、战力最强的,由你当少掌门他们都服。”
玉宓“呵”地一笑,扭头看着包谷,说:“这么说得到你居然还能得到个掌门位?”
包谷“嗯”了声,却是俏颜一红。
玉宓说:“你这嫁妆可真够厚的。”
包谷的嘴角一抿,更正道:“是聘礼!”
玉宓说:“都是女人,谁娶谁嫁不是一样么?”
包谷“嗯”了声,便将视线看向玄月儿,说:“我打算把完整的玄天功法给师公。”
玄月儿说:“功法传给你,你想传给谁由你自己决定。不过说好了,我觉得和你们在云海密林住得挺好,不愿意搬出云海密林。你若是为难,我亲自去和紫天君说。”
包谷摆摆手,说:“不用。你别误会,我和师公并没有闹矛盾更没有冲突,他对我相当纵容,这事其实算是我逾越了,触到他的掌门权威,但他却用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一种方式化解。他凡事都有为我考虑,不会做对我有损的事。我和师公经常有些无伤大雅的算计过招,这是我俩斗智的乐趣。”
玄月儿想了想,点头,她说道:“玄天门和别的修仙势力还真有些不一样。”
包谷“哦?”了声,说:“你说说哪里不一样?你在玄天门里住了也有一段日子,说说你对玄天门的看法。”
玄月儿说:“同门竞争十分激烈,相互间的关系却又很好。月考大比时在擂台上把对方当杀父仇人似的,打得你死我活,打得骨头都断了接连吐血,还有摔下擂台、爬都爬不起来被抬回去的,结果没过几天居然又在玄天广场上凑一块儿相互讨教切磋,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居然还有遇到向同门借丹药和灵石的,更离谱的是居然有人二话不说就借了!不怕借了不还么?”
灵儿的嘴角一抿,说:“敢不还!借了东西不还的,玄天广场公布栏上一贴,很快全派上下都知道了。借了东西不还,被打得爬不起来都不会有人抬,以后遇到难处不会很难再有人伸手相帮,走哪都会遭白眼,日子很难过的。玄天门里禁止私斗,但是这种坑同门被揍的,就算告到刑堂,只会被刑堂的人再揍一顿。”
玄月儿:“……”
灵儿又说:“擂台比拼,以不伤及性命为原则。只要不是故意让对方打伤的,打伤后抬回去师门会给药治到痊愈,不少玄天门弟子趁着养伤的时候狂吃师门给的免费丹药冲击境界。月考大比胜出的奖励特别丰厚。”
玄月儿:“……”
灵儿看到玄月儿一脸无语状,主动地凑到玄月儿身边贴着细细地给玄月儿讲玄天门里的事,越讲越离得近,先是站在玄月儿旁边,又再是靠着玄月儿身旁的茶桌,再是挪到椅子扶手上歪着,再然后坐到了挤到了玄月儿坐的椅子里,两个人挤在一起,又嫌挤椅子挤,挪到了玄月儿的怀里坐着。她嘴上说着,手里还不时翻出点零嘴塞进玄月儿的嘴里,使得听人说故事又吃人嘴短的玄月儿居然没好意思把灵儿赶起来。
包谷见到灵儿缠着玄月儿腻歪到一处,斜眼瞥了灵儿两眼便不去管那对表姐妹。她将玄天功法分作三卷刻入三部玉简中,刻好后交给玉宓,说:“师姐,你把玉简给师公送过去。”她的话音一顿,问:“你愿意当少掌门吗?如果你不愿意当,我去和师公说让小师叔当少掌门。”
玉宓接过玉简,又看向包谷,问:“小师叔?”
包谷说:“小师叔现在本就顶着少掌门的头衔,她当少掌门和你少当掌门没多大区别。”
玉宓也觉得紫云姝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她担心小师叔不同意。这种她都不想接的苦差使推给小师叔,被蛟龙爪子挠脸可不是好玩的。她说:“你先用传音符问问小师叔。你和她说!”要治小师叔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圣姨,一个是包谷。除了她俩,师公亲自来都没招。
包谷取出传音玉符联系上紫云姝,刚把事情一说,紫云姝的声音就传来了:“要我当少掌门?行啊,以后你休想我再给你炼器,休想阿圣给你炼丹,往后你经营所得交到玄天门的由三成变成七成,啊不,九成!让我这么一条娇滴滴的小蛟龙每天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得多么丧尽天良才干得出来啊,我才十岁,十岁!包谷,你居然让我去受那苦担那罪,我和阿圣白养你们俩师姐妹了,白眼狼啊……”
包谷:“……”这丧尽天丧的白眼狼都出来了!小师叔,你这是有多不乐意!她正要说话,紫云姝便掐断了传音玉符的联系。她一咬牙,说:“我去和师公说。”
包谷与玉宓到玄天殿见到紫天君。
玉宓把记有完整玄天功法的三部玉简呈给紫天君。
包谷提议让紫天君立紫云姝当少掌门。
紫天君说:“你小师叔刚才传音撂下一句话,什么时候玉宓当少掌门她什么时候回来。”他朝包谷抬手示意说:“坐吧!”他转身在蒲团上坐下,说:“立玉宓不立姝儿,有我这做父亲的私心。姝儿几番遭难,好不容易才保全下来,如今又是安稳惯了,我不忍心将她推到这风云之地。玉宓虽然性子又急又直,但绝不鲁莽,有担当、敢打敢拼、当作决断时绝不拖泥带水。她在玄天门灭门大难时于一代弟子有救命之恩,又是一代弟子中修行境界最高、战力最强的,她做少掌门能服众。玄天门里,除了立姝儿和玉宓,立任何人都将生出风波,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包谷,我立玉宓不立你,除了我的一点私心外,便是你的性情刚硬激烈,宁肯玉碎也绝不低头服软。锋芒太盛、近刚易折。有玉宓挡在你的前面,她能护你,你亦能护她。若立你为掌门,让玉宓为你护法,玉宓会被你掩住光芒,更为会你所累。你不缺为你拼命的人,但倘若你有危险,首先为你拼命的会是玉宓,她会因你陷身危难。”
包谷起身,恭恭敬敬地跪地而拜,向紫天君叩头行了一个大礼:“谢师公!”
紫天君抬袖卷出一股灵力将包谷托起,问:“还有异议吗?”
包谷和玉宓哪敢再有异议。两人再次叩身而拜。
紫天君说:“如此,明日议事便将此事传诏下去。起来吧!”他说完,再次卷出一股灵力将玉宓和包谷托起来,说:“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吧。”
包谷和玉宓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出了玄天殿。包谷对她师公的行事安排想不服气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