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清尘 第四十七章人生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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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入了初冬，树上便是黄叶都没剩的几片，山稍显的荒凉，本就是一些匪徒的天下，再加上寒冷的天气，几乎看不到有行人走动，清尘想问路都是桩难事，不过想来继续向南便好了吧，那阵法应该不会将他传得太远。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凉，便是盗匪都不愿出现，否则看了清尘这般阔绰打扮，又怎么不会上去拦上一拦，说两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这里是匪徒的天下，根本不用担心抢了哪家大家子弟会遭来什么报复，周围任何一家帝国都不会允许你的大军来此，除非你想挑起战争，谁又知道你的军队来了到底是为了占领此地还是围剿盗匪。

    天空阴阴的，冬天本就是这样，虽然不下雪，却也乌云漫天看不见丝阳光。清尘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却没有太多的办法，修行本就来自自然又怎么能违背自然。不喜欢，那便不去看，眼不见了，才能心不烦。影缓缓地前行，清尘也不急，便是天彻底黑了下来，随便找块草地休息一万便好，食物什么的，点上团篝火就能解决了，定是会有些喜欢光亮的动物凑过来。既然是出来感受自然，体会人生，那便不能去怕什么艰苦困难，有荆棘，闯过去便是了，或许还能见几躲盛开的蔷薇。

    现在的清尘有一种独孤泛舟的感觉，宽阔的大道上除了自己净是没有别人，他不怕一个人前行，因为那是他想要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初晨便留下封信，他完全可以带上张籍。

    影踏着前行的路完全不用他去管，便是走的路也都是最平坦的那条，因为影不喜欢颠簸。

    清尘闭着眼，体会着周围，感受着寒意，学院里有云有雨有风，却是没有雪，清晨想着或许今年能目睹人生经历的第一场雪了吧。

    这是冬，寒意逼人，冷风呼啸，空气爆发着奔牛样的吼声，清尘闭着眼，良久，天亮到天黑，便这样过去了，清尘叹了口气，一天的感受也没让他对冬有丝毫的理解，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若是修道感悟真就这般简单，那岂不世间动辄就是数百万年的老人，又怎么会想现在这样，数十万年后便离去了，又怎么会有着凡人。

    天黑了，他们便不会继续赶路，因为天黑看不清路，而影不喜欢颠簸。只是以影的脚力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便是其他马的连夜飞奔也就如它散步般。

    影现在很无聊，它没吃东西，早早便睡了，倒不是它怎么嫌弃枯草，只是前些天喝的多了些，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食欲。

    他们的世界倒也安静，清尘不会交谈，影喜欢吃睡，似乎声音这种东西在两人身上是不具备的。

    天又暗了些，太阳的最后一丝阳光都被吞噬了，加上阴阴的天档了天上的云，让地面越发的黑，黑的看不见东西。

    清尘靠着莫名而来的感知力搭起了帐篷，这样大帐篷对清尘来说实在是太富裕了些，显然是留给两人用的。这是罗镖头知道他要继续前行后留给他的，想来他也没想到清尘会独自一人离开。

    远处的天隐隐间可以见到零星的火光，成了这片天仅剩的光亮。清尘判断了下方位，定下了明天要前行的目标，他自然是不会现在就赶过去，因为他还打算休息。

    还打理着，在帐篷外撒上些防虫的东西，一人在野外，他想着还是要小心些的，毕竟没有帮手，若是在梦中闯出些像沙王蝎那样的灵兽，他是避不过的。

    还收拾着，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手上，凉凉的，很快便化成了水，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便又有凉意落在手上。一片接着一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下雪了？”清尘轻声问着，他不期待谁会回答。在他的感知中，那些雪各异散发着凉意，却不知是是什么颜色，虽然书中说是白的，却不知道是如何的白。

    “早些睡，明天天亮起来看雪。”清尘想着。

    他很随性，想睡，便钻进帐里睡了。帐篷虽然对修士来说，起不到什么防御，也不需要它去隔绝外面的空气，只是它更像一个小小的家，让在外的人多一份安全感。

    大地被包裹，厚厚的雪待在树枝上，帐篷上，山上，还有影身上。

    影还未睡醒，沐浴雪中，这一夜却睡得安稳，过多的赤泽炎让他感觉身体内一直烦躁的热如今终于退了下去。

    倒不是清尘不想让他去帐篷内，只是睡去的它又有谁搬得动，想叫醒更是不可能，除非它想醒。

    清尘从帐篷内出来，四周的雪还没被破坏，这里不像城里，可没人来扫雪，若是没有太阳，或许几天里这模样都不会变。

    清尘加厚了衣服，他更想像普通人一样享受着这美丽的景色，美丽的季节。这雪白的纯净，白的美丽，白的赏心悦目。

    这是清尘第一次见到雪，哪怕过了年幼的年纪，却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下踩雪的感觉。他小心的落脚，却还是被吓了一下，虽然雪是那么高，但踩下去一下便坍了下去。

    雪地沙沙作响，清尘试着用脚印踩出图案。仿佛个孩子一般，堆着雪人，攒着雪球。

    影看了看他，眼中有些无奈，却没说话，在他眼中清尘一直像个小孩子，小孩子快乐那便不要去打扰了，反正看不到路，他可不喜欢颠簸的感觉。

    这个时间很久，直到中午，太阳照开了天上紧密的云，让雪地泛着金黄，清尘才知道自己玩了很久。

    看着影正无聊的望向自己，眼中透着的无奈，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雪地中的雪人一个个的矗立着，每个都很精细，每个都有着各自的样子。

    “大哥，这里有人来过。”一人道。

    “我没瞎，你以为我没看到这些脚印么？”另一人叫到。

    “大哥好像里面还有个小孩子。”

    “哦，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有好几个雪人。”

    “嗯，这还有帐篷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一大一小了。”

    雪人的附近平平坦坦，没有脚印留下，那些凸起的雪无不滚进了雪球中。

    “大哥真是明智，知道今天要下雪，出来劫人要容易得多。”

    那被称为大哥的很享受，虽然他不知道今天要下雪，昨夜只是为了偷懒，但有人愿意这般夸他，他自然是高兴的。“现在知道了吧，跟着大哥我混那是有前途的。”

    “我的心一直都跟着大哥。”那人奉承着，听得周围的其他几人都频频摇头，只恨自己没长着一张好嘴。

    被称为大哥的大汉刀劈雪人，雪中景就这般被几人毁了，整洁的雪地被踏出了杂乱的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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