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赵娴儿,没想到她会利用崔缊蓉作为挡箭牌,让自己束手无策!
幸好赵娴儿还算机智,没有将他们的秘密透露给崔缊蓉,否则,即便崔缊蓉在场,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但此事拖延下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尽管心中万般不愿,可目前又不能对赵娴儿采取行动,宋衍熠只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不满,顺着赵娴儿的意思去做,等待转机。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陆离地洒在赵娴儿与崔缊蓉相对而坐的精致茶案上,两人正沉浸在欢快的交谈中,笑声清脆悦耳。
这时,赵父满面春风,步伐轻快,几乎带着跳跃的节奏,跨入了赵娴儿静谧的院落,打破了这份宁静。
“娴儿,你可知你爹我有何喜讯?”赵父的声音里难掩激动,眉宇间洋溢着喜悦。
赵娴儿闻言,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击中,半晌才恍惚回神,急忙站起,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父亲,皇上他真的宽恕您了?”
赵父轻轻摇头,但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灿烂:“皇上是否原谅我,我并不确定,但能让我官复原职,全赖太子殿下从中斡旋!”
“今日我正忙于公事,太子殿下却突然造访,亲自将这好消息告知于我,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父回忆,仿佛那场景仍历历在目。
赵娴儿闻言,圆睁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复杂,宋衍熠之前还对她心存恶意,怎会如此轻易改变心意?
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算计?
“太子殿下如此大恩,我们定要重重答谢!”赵父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转而对赵娴儿说道:“娴儿,你快些整理一番,随后随我一同进宫致谢!”
在一旁静默聆听的崔缊蓉适时插话,言语中满是真挚的祝福:“恭喜赵大人,这等大喜,赵大人与赵妹妹进宫谢恩之后,家中定要设宴庆祝。我在府上叨扰多时,也是时候告辞了。”
“赵妹妹,日后若身体有恙,尽管派人至崔府寻我,我必当火速前来。”崔缊蓉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送别了崔缊蓉,赵娴儿匆忙回到院中,神色凝重地望向父亲,声音低沉而迫切:“父亲,太子殿下可有提及其他事宜?”
赵父满面笑容,目光中充满赞许:“娴儿,你果然心思细腻。适才崔家小姐在场,有些话不便明说。”
“太子殿下夸赞我有你这样一个好女儿,若非你四处奔走,为我周旋,我怎能如此迅速官复原职。娴儿,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赵父的话语中充满了骄傲与感激。
赵娴儿闻言,面色微白,心中五味杂陈,虽未亲闻宋衍熠之言,却似乎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不寒而栗。
她躲避宋衍熠已久,只为自保,如今宋衍熠助其父,她的逃避之路似乎已走到尽头。
她深吸一口气,不敢直视父亲,生怕心中的秘密被察觉,急切地催促道:“父亲快去准备吧,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我们应尽早进宫,以免耽搁他的宝贵时间。”
赵父连连点头,赞许道:“还是娴儿思虑周全,为父这就去挑选合适的礼物。”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未曾留意到赵娴儿微妙的神情变化。
不久,赵娴儿随父亲踏入皇宫大门,说明来意后,在太监引领下,向着东宫行进。
接近东宫之时,未及二人开口,太监便主动引路,向内殿深入。
每一步都似踏在赵娴儿的心弦上,心跳声与脚步声交织。
直至宋衍熠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赵娴儿顿时如遭雷击,全身僵硬。
她悄然移至父亲身后,试图以此遮挡宋衍熠的视线。
赵父满脸堆笑,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礼物递予一旁的太监,口中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多亏太子殿下援手,臣才能如此迅速官复原职,继续为殿下效力。”
宋衍熠的目光越过赵父,落在赵娴儿身上,笑道:“我本就有意相助,赵大人曾为我办过不少事情,实乃我的得力助手。况且,见娴儿因父亲贬官之事忧心忡忡,频繁入宫求助母后与我,我们不忍见她难过,故而加速解决了此事。如今赵大人的困扰已除,娴儿该安心了吧?”
赵娴儿听到他直接呼唤自己的名字,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震,连忙接口道:“衍熠哥厚爱父亲,赵家自当更加竭诚地辅助衍熠哥!”
赵父并未察觉其中深意,只是随声附和,笑容满面。
宋衍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带深意:“我对赵家的忠诚自然毋庸置疑,但赵大人新官上任,事务繁多。我恰好有几句话想私下与娴儿谈谈,赵大人不妨先去处理公务,我与娴儿谈毕,自会差人护送娴儿回家。”
他望向赵娴儿的眼神深邃莫测,赵娴儿紧握双手,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才勉强维持站立。
“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赵父依旧笑呵呵地应承,未察觉内情。
随着赵父的背影消失在内殿深处,赵娴儿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慌,眼眶迅速泛红,泪光闪烁。
宋衍熠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冷峻的目光锁定赵娴儿,“娴儿,为何哭泣?难道我如此可怕?”
泪水沿着赵娴儿的脸颊缓缓滑落,她仓皇跪倒在地,抽泣着辩解:“衍熠哥,我只是将此事告知了皇后娘娘,并未泄露给他人!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求衍熠哥饶我一命!”她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恳求。
赵娴儿的哭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却未能触动宋衍熠分毫,他冷眼相待,“你所求皆已得偿,还有什么可哭的?”
“我问你,你腹中之子,当真属于我?”宋衍熠的质问如寒冰般刺骨。
赵娴儿早料他会问及此事,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声音细若蚊呐:“我私下寻了一位熟悉的郎中,他言我忧虑过度,有流产之兆,应是不会有误”一笔阁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