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义庄,师兄弟三人总算是全身心放松了下来,伤势带来的疼痛之感也在这一刻彻底蔓延开来,一个个的在那哼哼唧唧着。
九叔虽然伤势最为严重,但还是硬提着一丝法力,暂时压制着自己的内伤,先为几个徒弟治疗起来。
“哎呀,师父好疼啊!”林桓做为徒弟中伤势最重的人,第一个受到了九叔的照顾。
“现在知道疼啦,刚刚不是很厉害吗,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当大师兄?”九叔挖苦道,边转移着林桓的注意力,边用药水清理着他的伤口,把那些细小的石子和尘土一一挑拣了出来。
“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林桓苦着一张脸,再次承认着错误。
“哼,让你们吃点苦头也好,涨涨记性,省的以后再闯篓子!”九叔轻哼了一声,清理完伤口后,拿起一盒资质的药膏为林桓轻轻涂抹起来。
自古医道不分家,山医命相卜玄学五术,是每个茅山弟子除了本门符篆秘法外必修的课程,九叔做为茅山派百年来不出的奇才,这五术每样都掌握的异常扎实,所以义庄这里除了接红白喜事外,平时还免费替一些穷苦之人看病抓药。
“嘶~!”
一丝清凉之意瞬间传来,林桓舒服的仿佛升仙了一般,心里对九叔的医术狂赞起来,暗叹师父就算不当道士,当个赤脚医生也足以过上富裕日子了,可惜自从晚清时期洋人打进来后,西学之风大盛,那些有钱人更愿意去镇上洋人开的医院瞧病。
“药上好了,想要彻底恢复的话怕是还需要月余,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吧,义庄的事情先不用你来帮忙了!”九叔替林桓包扎好伤口后说道。
“知道了师父”林桓表示明白,他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勉强活动的话还可以,可干活就别想了,更别提习武练拳了,要是不怕伤口再次裂开的话还大可一试。
九叔点了点头,向一旁哀嚎的文才走了过去,解开其衣服一看,只见腰上一片青紫,显然撞的不轻,再加上赶走狼群时受的伤,位居徒弟受伤排行榜第二名。
至于秋生反倒是成了伤势最轻的人,此时早已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因被黄皮子上身而损失的精气神,早在乱葬岗时,便被九叔用那畜牲的一点真灵治好,反而是得了不少好处,让林桓气的牙直痒痒。
“文才你忍着点,这些淤血还是早点去掉的好,要不然明天你可有的疼喽!”九叔揭开一瓶自制的跌打药酒,倒了一些在手上,还不等文才回话便用力揉了上去。
“啊~!”文才顿时惨叫了一声,随后想到九叔的吩咐后,立马将枕头咬在了嘴里强忍起来,足足坚持了有半刻,连林桓看着都替他疼了起来。
“咳咳,林桓你先把脖子上的符篆给我,等秋生醒后,记得告诉他吃上一副泻药,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再排一排,文才你明天记得给后院的那些客人上香,不要忘了!”
给几个徒弟处理完伤势,九叔咳嗽地交代了一番,接过符篆后便急匆匆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不再出声。
“师兄,师父这是怎么了,急着要上厕所吗?”看着九叔夺门而去,文才抬头不解的向林桓问道。
“可能是吧,你管那么多干嘛,快点睡觉!”
林桓不知怎么和文才解释,难道说师父为了救我们才受了重伤吗,当然不能,九叔就是不想让徒弟们担心才强自忍着的,他哪能去戳破,干脆吹灭了油灯对文才训斥道。
这一晚林桓睡的极不舒服,背上有伤不能翻身也就罢了,可听了一晚上的呼噜声就不能忍了,半梦半醒之间不知被吵醒了多少次,要不是看文才身上有伤,他早就将其踹到床底下去了,反正这些年三人互相整蛊的次数不在少数,记得去年他就在熟睡中被抬到了棺材里面,差点吓坏他。
“啪啪啪,啪啪啪!”
天色微微放亮,公鸡还未打鸣,义庄的大门便被拍的啪啪作响。
“啊~,谁啊,这么讨厌,扰人清梦!”秋生睁开眼,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林桓和文采后,便从床上吃力的爬了起来,打着哈欠前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栓刚刚撤去便被推了开来,差点撞倒了门后的秋生。
“小兄弟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一个中年黑脸汉字急忙扶住秋生,随后道起了歉。
“大早上的这么急干嘛,有什么事啊?”秋生脸色不好的问道,也是,任谁一大早差点被人撞扑街,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真是抱歉小兄弟,鄙人是林家护卫队长熊岱山,请问我家少东家在吗?”熊岱山再次道起了歉,随后紧张的问起了林桓的下落。
“你们找师兄啊,有什么事?”秋生闻言看了看门口的几个彪形大汉,并没有让他们进门,因为这几个人每人腰间都鼓鼓的,显然藏着家伙,绝非善类。
“哦,是这样的,我家夫人见昨夜少东家迟迟没有回家,便一早派我等前来探寻,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熊岱山拱手说道。
“那你们等着,我去问问师兄!”秋生将门再次关好,快步来到了熟睡的林桓身前。
“师兄醒醒,师兄醒醒!”
林桓只感觉身上一阵晃动,耳边想起秋生呼唤的声音,随后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干嘛啊,我刚睡着你就叫醒我!”林桓抱怨着,不满的嘟囔道,快早上的时候文才才停下呼噜声,他困着呢。
“师兄别睡了,有人找你,说是你家的护卫队长,叫什么熊?熊大山来着!”秋生见林桓不想醒,再次摇晃道。
“熊叔?”林桓闻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坏了,秋生快扶我起来,一定是我妈见我没回家,派人来找我了,她肯定担心坏了!”林桓急忙对秋生说道,随后再其帮助下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匆匆向门口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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