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阵阵,此时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谭家一家老小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静静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哎呀呵,我纸钱付过,好话说过,你若是再不认错,小心我打得你不好过!”
茅山明等了一会,见屋内没有任何反应后便拿起了法坛上的桃木剑,义正言辞地斥责起来,那一身的演技就连林桓都赞叹不已,不愧是纵横江湖多年的老司机,若不是他知道内情的话,可能连他也会骗过去了。
就在这时,屋内的恶鬼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只见房门顿时合住复又开启,那两把油纸伞便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出来,将法坛撞的七零八落。
看到这一幕,谭家老小吓坏了胆子,人做鸟兽状便四处躲闪起来。
“哎,谭老爷你跑什么啊”林桓一把拦住了谭百万的去路笑道。
“有...有鬼啊,道长救命!”谭百万见到身背桃木剑的林桓,像看到了亲爹一般激动起来,瞬间便躲到了他身后求救道。
“有我在呢你还怕什么,哦,是嫌我年轻道行浅呢吧?”林桓做恍若模样,出言调笑道,也算是了解了他轻看自己的因果。
“不不不,道长误会啊,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谭百万赶忙解释起来,而谭家老小包括下人也都凑了过来,聚成一团躲在林桓身后瑟瑟发抖。
“哎呀,你不识抬举啊!”
茅山明见自己辛辛苦苦演场戏,人却全跑到了林桓那边去,不由怒骂起来,也不知骂的是屋内的恶鬼还是抢了他观众的林桓。
“不行,该放大招了!”见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茅山明暗道。
只见茅山明大步走到法坛一碗糯米面前,嘴上叽里咕噜不知念着什么咒语,手上也掐着指印,却是暗中将体内为数不多的法力输送到碗中,使里面的糯米不停翻滚跳跃起来,犹如一道清泉。
而后快速端起一个盛满水的碗向众人走来,并且拿起其中的柚子叶沾水给众人洒去,暂时给所有人开了天眼。
“你们看着,本道长这就进去抓鬼!”说话间,茅山明抄起家伙便走进了屋内。
林桓眉头一皱,这茅山明也太冒失了些吧,凡人岂可轻易开天眼,这么一搞,谭家一甘人等是可以看见鬼了,但往后三天阳火必然衰弱,极易染病都是小事,再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可就遭了。
不管林桓怎么想,这茅山明的正戏可是上演了,众人只见其数把糯米洒出去,一大一小两只恶鬼便噼里啪啦的显出型来,然后与他恶斗在一起,一路打坏了不少珍贵的桌椅,直到以众人的视角看不见为止。
“这,林道长,里面怎么不出声了呢,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谭百万担惊受怕地问道。
“怎么会呢,茅道长那么厉害!”林桓言不由衷地说道。
就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只身穿清朝官服,脸色范青的恶鬼突然夺门而出,张牙舞爪的向众人扑了过来。
“鬼啊~!”
“救命啊~!”众人见状慌忙大喊逃窜起来。
林桓还纳闷呢,不应该是小宝出来骗钱吗,怎么突然换成大宝了,疑惑间却见大宝竟不偏不倚的直向自己冲来。
“原来是想整我啊!”
见其动作,林桓瞬间明白了过来,只是,这大宝好像找错目标了吧,他轻轻一笑想道。
当大宝还想着这明叔说的假道士,莫不是被自己吓傻了,为什么不跑的时候,只见林桓快速并做剑指向其眉心点去,令其动弹不得,紧跟着起脚便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炸响,大宝直接倒飞回去,落在地上哀嚎起来。
“坏了,这小子是个真道士啊!”
一直悄悄躲在屋内,想看笑话的茅山明心里咯噔一下,收回小宝之后连忙向屋外跑去,准备阻止林桓的动作,哪里还顾得上他的骗钱计划。
收回腿来,林桓并没有再次出招消灭大宝,而是不慌不忙的走到法坛前画起符来,虽然大宝是鬼,但在他的法眼下并没有露出恶鬼之相,说明其并没有害过人命,无故让其魂飞魄散了,反而会有损自己的阴德呢。
可惜茅山明不这么想啊,他见林桓在那画符,还以为是要对付大宝,慌忙喊道:“住手,让我来!”。
说完,茅山明便不待林桓回应,打开油纸伞便将大宝收了进去。
这时见恶鬼已被降服,躲藏在树后门后,以及窜上房顶,探头探脑的众人陆续跑了回来,一副自己胆子很大的样子。
“好啦好啦,伞一收起,太阳也升起来啦!谭老爷,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被鬼搬下床啦,不过请尽快把钱结一下,我很忙的!”
茅山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故作轻松的摆了摆肩膀,生怕被人瞧出自己的马脚,当下便想快些结账走人。
“真的?”
谭百万先是吩咐几个下人进去收拾屋子,而后皱着眉头思索起来,“我觉得不对啊,我们见过的,明明是个女鬼啊!”。
“女鬼?”
茅山明闻言也是慌了,连忙左右观察起情况来,深怕那女鬼突然间蹦出来,嘴上却不得不打着哈哈道:“呵呵呵,鬼嘛,千变万化很正常的!”。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惨叫,那几个下人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并且还把刚才表现牛叉,如今紧张的要死的茅山明给推进了屋内,顶着门不让出来。
“不对啊不对,这道士怎么看也不对劲,该不会是个装神弄鬼之辈吧!”
谭百万毕竟在商场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因为鬼神之事,根本就不会这么轻易被茅山明所骗,如今却是看到其越来越多的破绽,恍然醒悟了过来。
“呦,谭老爷,您终于整明白了啊!”林桓见到谭百万的神色后,在一旁轻笑道。
“唉,这又该如何是好啊”谭百万哭丧着一张脸,哀叹起来。
“谭老爷,我都说了多少遍有我在不用怕了,原来你一直都不信啊!”林桓撇了撇嘴,不满道。
“你,你真行吗?”
谭百万双目一亮,却又逐渐黯淡下去,在他看来,尽管林桓有些真本事,但实在是太年轻了,又能有多深的道行。
“呵呵,你就瞧好吧!”
林桓见谭百万还对自己没有信心,当下就不再言语,而是迅速从法袋中掏出了四杆令旗,交于四个谭家下人,让其根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钉入地面后,静静站在院子里等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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