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汐在经受“不能和傅既白拍照”这一打击之后话变少了,连说服傅既白欣赏夜景这一活动的兴趣都没了,开始往家走。
傅既白理应觉得清静,但没由来感到有些不适应。
景汐接到胡依依电话,胡依依失恋了,一番哭天抢地,把男方祖宗十八代连同姓氏相同的人骂了个遍。
“你别太激动,他对你也就那样,你有什么舍不得的?改天找个对你又好又温柔的人,你就会觉得离开他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景汐安慰人很有一套。
“我想见你亲爱的,我想吃火锅,我要吃十份耗儿鱼泄愤。”胡依依吸着鼻子说。
景汐看了看傅既白:“不行诶,我晚上不能出来,不然会被骂。”
“你怎么那么怂?他对你那样你干嘛还喜欢他?”胡依依失恋之情移加到景汐身上。
景汐又走远一点,对傅既白说:“我在楼下买牛奶,你先上去好不好?”
傅既白走进小区,景汐把手机放在耳边:“刚才傅既白在旁边,你平时打电话说话小心点!”
“你就是‘重色轻友’的标准案例,景汐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居然抛弃我!”胡依依愤怒道。
这句话不痛不痒正好戳到景汐心上,她顿了顿:“……可是他值得。”
胡依依愣了好半天:“你是说我不值得?”
景汐一阵脑仁疼:“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没说完,胡依依已经挂断,景汐气闷地关上手机,快步走进小区,突然想起买奶的事,又退回去。
爱情不如意,友情也碰壁,这两天还接二连三受惊吓……
景汐突然有种想哭的欲望,拿着一大盒鲜奶面无表情进了门。
男神近在眼前却什么都不能做,想合个照都被威胁,禁欲禁欲不知道让她禁欲的结果就是会变得狂躁吗?
景汐忍住内心想要掀桌子的冲动,把奶往冰箱一放,“我去睡了。”
傅既白看了她一眼,去洗澡,心想她今天居然不看综艺节目。
景汐见傅既白连正眼看她都不,一时心燥,进了房,一头栽进杯子,开始与被子撕打。
扭打了很久,景汐渐渐平静下来,一头卷发乱如鸡窝,她觉得这样不行,老了之后八成是会得狂躁症的,她太憋屈了。
心燥变成口干舌燥,她抓了抓头走出去,傅既白抬眼看见她比鸡窝还乱的发型,端杯子的手一抖,洒出一点水。
她一副神游表情走过去,倒了一杯水,仰头开始喝,直勾勾看着傅既白。
傅既白被她看猎物般的眼神搞得有些不自在,回看过去:“头发怎么回事?”
景汐摸了摸头顶,用手指顺头发,还是直勾勾看着他。
傅既白被看得微微皱眉,以前从不敢有人这样看他,毫无遮拦,毫无惧色。
“看什么?”他忍不住。
她微微低眸,心里演了一遍她冲过去强吻他的情景,于是她抿了抿唇,起身扑过去,结果还没扑倒,就被傅既白阻断,推住她的肩膀:“你想干什么?”
景汐身子一歪,灵活地从旁边抱住他,傅既白刚洗过澡,衣服很柔软,有淡淡薄荷味。她忍不住在他肩膀下面蹭了蹭,手环在他腰间,整个人靠在他身旁。
突如其来的温热柔软让傅既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拿开她环住自己的手,这女人越来越大胆!
她手又攀上他的腰,移到前面,停留在他腹肌上,用手指按了按,仰头看他。
景汐温热的鼻息轻轻洒在他的颈间,肌肤隐隐若若的奶香竟让他突然有一丝心猿意马,她轻轻一个翻身,半压在他身上,傅既白被迫靠在沙发背垫上,景汐有些紧张,呼吸紊乱,却笑了笑:“就算是一夜.情也行。”
傅既白有些发热的头脑一点一点冷静下来,眸色漆黑如洗,望进她小鹿一般几分紧张几分期待的眼睛,微微眯眼:“一夜.情?我是第几个?”
他知道如何可以迅速让她冷静下来并激怒她。
景汐笑容僵住,收起嘴角,猛地从他身上弹开,又羞又怒地看着他,“傅既白你混蛋!”
傅既白没有说话,从沙发上坐起来。
景汐脸上发烫,又好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整个人都清醒了,冲进卫生间关上门开始洗脸,有些砭骨的凉水泼在脸上让她浑身有些瑟缩。
刚才真是疯了,居然不知廉耻地说出那种话,活该被他那样说!
景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会有下次了,绝对不会!”
.
依景汐平时的表现,她第二天又会活蹦乱跳出现在他的视野,所以当傅既白起床看见扎着马尾的景汐神清气爽在厨房煎培根时,心里微乱的情绪瞬间消失。
景汐端着香气四溢的餐盘转身时看见傅既白,四目相对,景汐很快移开视线,“早上好!”
相对而坐,景汐很专心地低头吃东西,没有说话,只有餐具发出的细微清脆的声音。
傅既白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一个太安静的早晨,而且景汐没有一边看他一边吃饭,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忽然明白昨天似乎真的刺激到她了。
“我等一下会走。”他打破寂静。
景汐终于抬眼看了看他:“……哦。”然后继续低头,喝果汁。
反应居然会是这样……
“可能回来很晚。”他不甘心地补充一句。
“……哦。”继续喝果汁。
“……”
“你只会说这个字?”怒了。
“……祝你平安。”她开始收拾盘子。
……
傅既白没有吃几口,撂了餐具走人。
景汐收拾完盘子,准备看书,忽然听到敲门声,她不放心地问:“谁?”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动静,难道敲错门了?正转身要走,门外的人突然出声:“我找傅既白。”
是个清润好听的男声,是傅既白的朋友?景汐打开门,微微抬头
——帅哥!
帅哥穿着有些紧身的黑衣,紧硕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头发有些长,大部分梳在右边,左边的头发顺在耳后,干练清爽,脸部轮廓流畅美好,看见景汐,没有太多表情。
景汐愣了愣,“请问你是?”
帅哥犹豫一下:“我是傅既白的……朋友,请问你是?”
景汐微微讶异,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她笑了笑,摸了摸脖子:“我啊?我是他……室友,我叫景汐。”
室友这个身份说出口真是……
帅哥明显愣了一下,又很快微微一笑:“我叫夙夜。”
夙夜笑起来很温柔,景汐也跟着笑:“他现在不在,你有很重要的事吗?”
“他回北冥了?”夙夜问。
景汐不知道北冥是个什么地方,疑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北冥是什么地方?”
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夙夜沉默而好奇地看着她,景汐被看得不好意思:“那你晚上来好了。”
“你最近都和他在一起?”夙夜又问。
景汐和他站在门边,感觉有些怪,请他进屋:“算是吧。”
她大概只是一个消遣罢了,夙夜没有想太多,却跟着她进去,房子里居然充斥着温馨的气息,傅既白居然会住在这里?
景汐把切块水果用小叉子插起一块芒果给他,夙夜又一愣,接过:“谢谢!”
“和傅既白交朋友感觉怎么样?”景汐忍不住问。
“……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语气官方且偷换概念。
景汐心下猜出几分,觉得夙夜是个蛮礼貌的人,笑道:“没关系,我不会告诉他,是不是和他做朋友感觉特别憋屈?”
夙夜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直白大胆的话,正在想要怎么回答,景汐又话题一转:“你人肯定超好,不然怎么受得了他。”
夙夜笑了笑,觉得这女人直率得有点意思:“我很早就认识他了。”
“他以前就这样?对别人冷冰冰的?”景汐刨根。
夙夜想了想:“应该是不喜欢和别人说无谓的话。”
“那他有过女朋友吗”景汐继续刨根问底。
夙夜失笑,“没有,不过身边女人不少。”都是满怀崇敬之心的女下属。
景汐胸口一堵:“有性.关系?”
夙夜被她的直白呛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景汐也发现自己问得太冒昧:“只是……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