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相宜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所有事情,然后风风火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把捞起小说开始看,看得废寝忘食。
拿起最后一册的时候,温相宜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看着手上薄薄的最后一册书,再回忆了一下剧情。
那么多伏笔,那么多内容,这么一点,能讲的完吗。
这不会……是一本还在连载的小说吧。
温相宜瞬间被拉回了曾经熬夜追排骨精小说的日日夜夜。
不是。
这就是小说人的宿命吗。
都穿越到古代了。
还要让她追更未完结小说,再次感受追连载的痛苦?
老天爷真的不共情一下小说人吗。
温相宜在屯书和继续看之间,犹豫了一秒选择继续看。
谁让前面那本断在了最不该断的地方。
等她吃到了脑门前悬挂的胡萝卜,她肯定就不会这么上瘾了。
当翻到小说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个字。
熟悉的卡文节奏让她虎躯一震,两眼一黑。
怒而把书一摔,“糖醋排骨,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这世界没有比她更能卡文的女人!
—
第二天放学,黎温书走出教室莫名打了个喷嚏。
秦时月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冻感冒了吧。”
黎温书揉了揉酸涩的鼻子,摇摇头,感觉不像是感冒的喷嚏。
像是被骂的。
两人刚踏出校门。
就有个小萝卜头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吧唧一下抱住了秦时月的腿。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黎温书低头看,小孩穿的毛茸茸的,头上还带着老虎帽,高高昂着头看秦时月,咧着嘴笑,一张嘴没几颗牙。
周围学生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幕,还有几个同班同学调侃道:“秦时月,你弟弟啊。”
秦时月脸红了红,一把抱起弟弟。
“跑那么快干什么。”
“摔了疼死你。”
秦时月虽然嘴上跟黎温书说讨厌弟弟,但实际上她看向他满眼疼爱。
“想,姐姐!”
“月月。”
秦时月的父亲就站在不远处,手上还抓着条围巾。
黎温书跟秦时月告别。
随即看向街对面。
那几根棒棒糖还真没来了。
—
【“若您是男儿身,朝堂或战场之上,必定有您的一席之地。”
裴令仪闻言,喝茶的手顿了一秒,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然而这句评价,却遍布在她上辈子的所有成长轨迹中。
当年她与秦承佑共进退,他听学时,她便陪伴在他身边。
最初只是作为一个花瓶,之后是作为一个防身的武器。
然而她这个武器,却比秦承佑更聪明,她学会的远比他更多。
裴令仪并未完全展现出,她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在一旁做全了花瓶的样子。
但仍旧被太傅看出了些许,在教学之时,他问了秦承佑一个问题。
在他做了回答之后,又转而将问题抛给了她。
裴令仪随口答了一句,对那个问题和答案的记忆,她自己都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但清晰的记得,太傅在听到她似是而非的回答之后,沉思片刻,望向她的眼中带着深意。
之后某次相遇,那是他们唯一独处的时间,他们一同去寻秦承佑,同路结伴。
那一段路,太傅又问了她几个问题。
她回过味来,回了意味不明的答案。
太傅望了她一眼,眼底半是欣赏半是惋惜。
他未出一言,但裴令仪早已从他眼中读出了那只言片语。
无非是可惜不是男子。
这话她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句。
她年少时也曾受困于这些评价之中,但同时疑惑为何作为女子,没有与男子同等的选择权。
她明明比他们更加勇敢,更加聪明。
可所有人都只会肯定她的能力,然后将她拒之门外。
父亲也一样。
…
思及此,裴令仪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她嘴角抽了抽。
窗外雨雪纷飞,她也难得让思绪杂乱着。
这个人还是算了吧。
燕痕是把她放在了平等的地位上,因为他想杀她,又干不掉她,自然将她时时放在眼中。
她应当是他活了那么多年唯一的变故了。
“想我了?”
裴令仪手中滚烫的茶水霎时间脱手飞出。
茶杯与短刀相接,瞬间四分五裂,散着热气的茶水泼洒在了燕痕身上,濡湿了一片。
他轻笑一声,“知晓我顶着寒风来,给我送暖来了。”
他暧昧道:“世间唯有璟璟会这般疼我。”
璟璟是裴令仪的小字。
只有父亲才会这般喊她。
燕痕这个人就是,手脚上占不到便宜,便会在嘴上占回来。
上辈子他听到她父亲那般喊她的名字,她与他打架的时候,他时常嘴贱叫喊,企图扰乱她心神,趁机杀了她。
但她根本不在乎。
打起架来,满脑子都是怎么打死他,这点叫喊声还不足以干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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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干扰了燕痕自己。
被她捅了两刀,落荒而逃。
燕痕抢先在裴令仪拔刀之前开口道:“今日,我是来给你送消息的,咱们好歹合作了,总得有些合作精神吧。”
“比如,短暂的信任彼此。”
他双手一摊,将手上的匕首扔在了地上,在裴令仪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盘腿坐在她对面。
“要下一盘棋吗?”
燕痕道:“你输了,应我一件事如何。”
裴令仪道:“你输了当如何。”
燕痕眼眸微眯,他眉目深邃,一双眼睛藏着许多心思,他虽是一张笑颜,但愣谁见了,都不会觉得他平易近人。
反观裴令仪目光凌凌,如同一汪清池,一眼见底。
燕痕嗤笑一声,心思多得堪比牛毛,还装得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老天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让她活过来,让他有亲手杀了她的机会。
此生定不留遗憾。
不过最好别在她死他手上的时候,再让她活过来。
燕痕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我输了,整个人都归你如何。”
裴令仪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举到唇边吹了吹。
下一秒砸在了燕痕的头上。】
丞相府,午时。
丞相夫人的院中爆发了今日第一道尖锐的爆鸣声。
院中的仆人吓得愣神片刻,纷纷看向声音传出的房间。
下一秒彩云从房中走出,面色如常,“夫人不小心撞着桌角了而已,做自己的事去。”
转过身,她的表情怪异得很。
彩云端着点心进来,就见夫人一边露出不可言说的表情,一边翻着话本子。
一边还发出怪异的笑声和尖叫。
彩云与丞相夫人一同长大,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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