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们也看见了谭露的勇猛。
谭露,在数个月前,才刚刚进入圣君初期境界。
这是大家伙儿都亲眼所见之事。
可谁能想到,这个一向怕死,遇见事情就想逃跑的谭露,在那危机关头,居然会挺身而出,保护张紫宸?
而只有张紫宸知道,那是因为谭露已经爱上了他。
似乎只有爱,才能如此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风若昙咬着牙,道:“露姐是好样的!我风若昙这辈子从不佩服几个人,她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一个刚刚进入圣君境界的弱小修士,居然胆敢走出来,在数千修士面前说要保护你!就冲露姐这份勇气,我都要佩服她!”
&呵!”鲁文星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安静的谭露,苦笑道,“当真想不到,当初那个想要杀死张兄的女人,却能在这种事情面前保护张兄,这可真是意外啊!”
张紫宸却是没有说话,而是自嘲的在哭。
其实,张紫宸不想哭,不想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示出来,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一直哗哗的直流。
风若昙和鲁文星也是明白人,他们知道,谭露是为张紫宸而死的,那张紫宸肯定在为此而自责。
于是,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了办法。
转移注意力!
必须转移注意力,才是让张紫宸不再自责的方法!
这个方法,曾经在鲁文星的身上使用过。
当初茅之敬突然被杀,张紫宸为了让鲁文星恢复理智,果断的用了这个方法。
现在,鲁文星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兄,谭露死了就是死了,你在哭在伤心,他也活不过来。”鲁文星忙劝道,“与其在这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倒不如我们想办法替谭露报仇?”
&仇!?”张紫宸点点头,“露姐之死,此仇必报!”
&张大哥,是何人杀了露姐?”风若昙接着问道。
&是东皇岛的东皇归宗!”张紫宸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乌黑的眸子里,仿佛倒映出了东皇归宗的身影。
他恨不得立刻就将东皇归宗给碎尸万段!
而风若昙和鲁文星闻言,心头一震,几乎同时喊道:“东皇岛?又是东皇岛的人?”
先不说曾经之事,就说茅之敬,那也是惨死在东皇岛的人手中。
一时间,二人顿时嗷嗷大叫。
&是东皇岛!怎么又是东皇岛?他们岛上的人是怎么了?尽挑我们的人杀么?”
&死!该死!这东皇岛的人真是该死!灭了他们!”
&一定要报仇!”
……
听见风若昙和鲁文星的愤怒,张紫宸才算是稍微控制了空气,他嘴角微微一动,说:“东皇岛,早晚有一天,我让他们灭门!”
抛去谭露和茅之敬二人,就算是曾经,这东皇岛的人都想要截杀张紫宸,最终导致了王夕月和秦宣的死亡,导致了金麒麟小金的失踪。
这一切,都是东皇岛的错!
在这一刻,东皇岛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得罪了一个他们不该得罪的人,他们将张紫宸的愤怒,灌到了最顶点。
瞅见张紫宸平复下来,风若昙又指着萧剑山问道:“张大哥,这个人是谁?我看你也十分关心他?”
&是我师父,萧剑山!”张紫宸没有任何顾虑,直接说了出来。
并且,在风若昙和鲁文星的追问下,张紫宸将前些天发生在那超级仙药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这二人听了,惊诧连连。
可当他们听见谭露之死和萧剑山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不经意的悲伤之意。
风若昙看着地面上的萧剑山,这个血人浑身的肌肤已经裂开,完无体肤,十分可怖,他结结巴巴的说:“张大哥,那……那你师父他能活下来吗?”
“……”张紫宸陷入了沉默。
并不是他不希望萧剑山活下来,而是事实摆在眼前。
身受重伤的萧剑山,竟然不能自己吸收灵气了,而一个不能吸收灵气的修士,如何才能使自己的伤势痊愈?
毫无疑问,这几乎是不可能。
这也就是说,萧剑山,似乎也必死了。
谭露死了,而如果萧剑山也死了,张紫宸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苦笑道:“张紫宸啊张紫宸!你就只知道提升自己的力量,却不理会身边人的死活!现在,你得到了超级仙药,你成功晋级了圣君境界,那你又有什么用呢?露姐死了,师父也快要死了!你说,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不就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吗?可是现在,身边的人却因你而死,你说,即便你拥有在强大的力量,那又有什么用?”
说到后来,张紫宸几乎是在大吼大叫了。
他不怨天不怨人,只怨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一再固执的要去抢夺超级仙药,那谭露就不死了,而萧剑山也不会没救。
看见张紫宸有些疯狂,风若昙和鲁文星并未去打断他。
此时此刻,只怕是张紫宸最为痛苦的时候,如果他保持沉默,那才是最可怕的。
只有张紫宸发泄出来了,那他的心思就能稍微好一点。
地上。
萧剑山安静的躺着,他浑身的肌肤寸寸裂开,而且某些经脉和穴道处,不时的发出嘭嘭的响声,这就像是被子弹击中了一样,出现了一个个深深的洞口。
伤势在加重,可是围绕在萧剑山周围的那些九彩灵气,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萧剑山,他就这么躺着,一点儿灵气都不吸收。
也难怪张紫宸会着急了。
时间,一天又一天。
天上依旧是乌云密布,大雨滂沱。
池塘边的岸上,虽然呆着数十个人,可却安静的出奇。
张紫宸、风若昙和鲁文星三人沉默了将近一周了,而牛老大和胡老鼠等人,则是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第八日,暴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
一抹阳光冲入林中,似乎预示着今日将有好事情发生。
张紫宸瞪着双眼,一直看着重伤的萧剑山,不肯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