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然明了,因为长栓致使那个女孩儿变成了厉鬼。因为那女孩儿是自杀的,所以入不了轮回,也只能在人间游荡。
以前四叔曾经跟我说过,自杀是有违天道的,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就是说不管什么都可以成空,但因果是无法成空的。
有因就有果,长栓虐待女孩儿致使她自杀,女孩儿死后来找他索命,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所以他死也是应了他种下的因。
但自杀这种行为是强行了解因果,这种人死后变成鬼肯定投不了胎,除非她能将生前的因都了结了才能从新转世投胎,但她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再去了结前生的因果。
所以她会一直当孤魂野鬼,不过女孩儿每隔半年就要两个壮男我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可能是吸壮男的精气修炼,也可能只是为了折磨这个村子的人。虐待她的只是长栓一个人而已,但她却要折磨整个村子的人,这有些说不过去。
我问老佟头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不跑,他说村里的人哪会不想跑,只是跑不出去而已。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们只要到了寡妇山那里就会遇到挡子,白天也是一样。
不管他们怎么走都走不出寡妇山,试了很多次都是如此,后来他们也只能放弃了。联系我们还是老佟头托外村的人去联系的,外人可以走出他们的村子。
吃饱喝得,我和孟涛对视了一眼,我们都明白彼此心里在想什么,这女孩儿肯定是已经成煞了,这种阴鬼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
还是那句话,帮人可以,但不能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本来我俩就不是道士,也没有那个能力抓鬼,要是惹上了这么厉害的东西,那我俩没准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现在很明显还不是逃跑的最好时机,我和孟涛都点燃一支烟,全都不说话了,其实我俩是在想着该怎么逃走呢。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两个大汉抓着一个十分瘦弱的年轻人进了屋子。这年轻人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并没有被绑。
其中一个大汉用广东话跟老佟头说了几句,老佟头便点了点头,示意那两个年轻人再去拿些吃的来给这个年轻人。
"小哥,不好意思,刚才没吓着你吧?"
我和孟涛都狐疑的看着那个年轻人,心说这小子肯定也是外来的,不然的话村里的人也不会这么对他。
老佟头一脸和蔼的对那个年轻人说着,而年轻人只是咧嘴一笑,说道:"没事儿,这点小场面哪能吓的着我,你是这的负责人是吧?我可是你们请来抓鬼的,你们咋能这样对我?"
年轻人虽然口气中带着埋怨,但他并没有生多大的气,这时那两个小伙儿又拿上来一些吃食,年轻人也不客气,风卷残云的将那些吃的都塞进了肚子里,而后打了个饱嗝说道:
"老爷子,抓鬼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不过我需要两个壮年去牵制那只女鬼。刚才你们的人跟我说了是怎么回事儿?你放心,有我在那个女鬼闹腾不起来,我分分钟就收了她。"
这货倒是吹牛逼不上税,那可是已经成煞了的女鬼,你说收拾就收拾了?道士就像老中医一样,越老越值钱。
老中医是经验多,老道士则是法力高,看这小子比我和孟涛也大不了两岁,也属于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年纪,成煞的阴鬼连郭昆仑都没办法消灭,我不信他能有这个本事。
"就他们两个吧,我看这两个小子还挺壮实,那女鬼一定喜欢。"
还不等老佟头说什么,年轻人便指了下我和孟涛,我俩真想上去给他两拳,玛德我们还没答应呢你就替我们做主了,那不是让我们送死去吗?
"我叫谭凯,是名道士,外号叫捉鬼大师。等下你们两个一定要听我的指挥,千万不要慌乱,不然的话丢了小命我可不负责。"
说着这个谭凯就把自己的背后给解了下来,而后他把背后里的东西往床上一倒,我见有几张纸符和一把铜钱剑,还有一个阴阳镜,而后就只有一套道袍了。
把道袍穿上,谭凯便将那几张纸符拿在了手里,而后又一股脑的把其他的东西都装回到背包之中。
"呃,大师,你只用这张纸符就行了?"
原本我会以为谭凯会摆阵,最起码也得拿个铜钱剑,没想到他只是拿了几张纸符,这能收拾的了那女鬼吗?
"嘿,你这是不相信我呀,我告诉你,凭我的法力,用这几张符都是多余,我只要手指一点,那女鬼就得乖乖的给我跪下,你要是不信我先给你演示一下。"
说着谭凯便开始念咒,念的什么玩意我是没听懂,但我想他是想要用掌心火把纸符点燃,可是点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
要是指望这家伙我和孟涛肯定得死的很惨,这货就是个江湖骗子,忽悠忽悠那些不懂的人还行,我和孟涛不管什么说也是做阴媒的,对道士这行也有所了解。
当初郭昆仑帮我对付水鬼的时候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而这个谭凯就只拿几张纸符,而且还点不燃,要说他不是江湖骗子那就没人是了。
"玛德,又点不燃,没关系,等下我可以用铜钱剑对付她,我这铜钱剑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威力无比,别说是女鬼,就算是鬼王来了我照样弄死它。"
这个谭凯不仅能吹牛逼,而且还是个话唠,老佟头脑门子也见汗了,但他倒没说什么,只是在一边陪着笑脸。
"那女鬼一般都是子时才来是吗?现在还早,我先眯一会儿,等快到时间了你们叫醒我。"
上蹿下跳了一会儿,谭凯居然躺在床上睡了,这次老佟头也受不了了,领着那两个年轻人就走了出去。
见他们走了,我和孟涛急忙走到窗户那里,但把窗帘一拉开我俩就失望了,老佟头家的窗户上居然装了护栏,那护栏的钢筋跟我大拇指差不多粗细,中间的空也只够一只猫来回穿梭,除非我俩会缩骨功,不然的话根本就出不去。
就算是会缩骨功也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只猫大小,从新坐回到椅子上,我和孟涛都愁眉苦脸的,心说这次算是进了虎口了。
"欢子,你说这家伙到底能不能行啊?我咋感觉他不像是个道士呢?"
"把那个像字去掉,他根本就不是道士,这货就是个混吃混钱的江湖骗子,咱俩要是指望他死的会很难看。"
叹了口气,我心说这可真够倒霉的,原本是想来赚一笔,没想到却遇到这种情况,居然要给人家当替死鬼。
那个谭凯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仅能睡着,还"呼呼"的打呼噜,这货的呼噜三长一短,有时候还上不来气儿,我跟孟涛都替他憋的慌。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等到女鬼快来的时候才可能会有机会,如果那个时候才跑不掉的话那就是我们命薄了,只能给女鬼当祭品,然后自己也变成孤魂野鬼。
第一次合作配阴婚就遇到这种事情,我和孟涛全都郁闷非常,我俩现在在这里就跟等死没什么区别。
死虽然可怕,但等死更可怕,现在我俩都盼着时间快点过,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那女鬼早点来,我们和她丫的拼了也比现在痛快。
时间到了十点,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鼓乐声,就是娶亲时候的那种鼓乐声。孟涛显然也听到了,他看了看我,我俩都清楚这一定就是那女鬼的迎亲队伍。
门被推开,老头带着六个大汉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和孟涛给绑了,而后又将谭凯叫醒,随后便把我们给带到了楼下。
直接出了老佟家大门,我看到老佟家的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一个棚子。那棚子虽然简陋,但却全用红绸包裹着,而且棚子里布置的就跟喜堂似的。
正中央贴了半人大的喜字,一半红一半白,下面是张供桌,桌子上的龙凤蜡烛也是一红一白,所有的贡品全都是红白分明。
我和孟涛都是走阴媒的,当然知道这是办阴婚才有的阵势。玛德老佟头和后庄村的这帮人可是够狠的,居然让我们跟那女鬼结阴婚。
虽说不一定要跟这女鬼的尸首洞房,但只要我们跟她成亲了,那她就有正当的理由把我们带走,之前那水鬼就是用这招忽悠我的。
"老佟头,你这他妈的是想害死我们吗?我日你大爷的,你赶紧给我们解开。"
一但和那女鬼拜堂了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和孟涛全都破口大骂,不过老佟头却不搭理我们,只是把我们往棚子里一扔他就带着人走了。
"谭凯,你把我们放开吧,求求你了,要是跟那女鬼成了亲那我们可就死定了。"
老佟头和村民走了,我们也只能求谭凯,而谭凯则是微微一笑,说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有我在保证你们没事,放心,那女鬼不能把你们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