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君子 五

    官场永远玩着权力分配的游戏,输赢是变幻莫测的。

    卢振梁的消息是确实的。江宁地市合并后几个月,干部调整就要开始,很多人无法测算自己的官场命运,马维克也不例外。

    下午刘副书记把马维克叫到他的办公室,很客气叫马维克坐下,说:“今天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就聊聊天。”

    马维克很奇怪,刘副书记是一个很分明的人,上班时间不会拉下属聊天,再说跟他几个月,还头一次在上班时候见他用家常式的语气。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为我分担了很多。”刘副书记的话好像是要话别,马维克感到不安,问道:“刘书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或者我的工作?”

    刘副书记摇摇头,肯定地说:“没出什么事,你的工作也是令人满意的。”

    “那是您要调走?”

    “我这个年纪了,还往哪调,干几年退休吧!”刘副书记停了一下,接着说:“给你直说吧!你知道,合并是捏拢的,慢慢的会调整,两边的干部加起来那么多,位子就是问题了。”

    马维克想起了卢振梁的话,一下就明白了刘副书记话别的原因,是自己要离开这个岗位了,忙说:“刘书记,你放心,我能正确对待的。”

    “我知道你的为人,更清楚你的能力,如果真正是你工作中有什么,我还可以为你担着,但这次恐怕不那么简单了。”刘副书记说。

    马维克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急切地望着刘副书记。

    刘副书记明了地说:“合并前,市里提拔了一批干部,其实地区也提拔了,不过要早一点。前不久,有人写信到省委,状告市里合并时突击提干,省委调查核实了,可能要处理。前面的地市合并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刀切的。你也是合并前提为副秘书长的吧?”

    马维克点点头,不吭声。

    刘副书记安慰马维克说:“这不是你个人的问题,不要背包袱,不要气馁。你本来是市里的梯队干部,工作才能和表现都很出色,我会向市委为你力争的。”

    “谢谢您!”马维克感激地说。

    “当然,你也要有思想准备。还有这段时间,会有很多七七八八的议论的,你不要管,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事,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马维克连连说:“我会的,即使那样,我也会以平常心接受的。”

    “那就好!”刘副书记的沉重也释放了。

    马维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这相处几个月的空间,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倒不是这官,而是在刘副书记的心里没有地区和市的概念,这几个月与他一起工作很舒心,连金明都羡慕得不得了。

    马维克给金明打了一个电话,金明提市政府秘书长已经很早了,他不存在这个问题。

    金明立刻给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同学打电话,私下了解了一下情况,告诉马维克。

    调整已经定下了,处理市里合并时突击提干也确有其事,这两件事可能一并解决,目前具体的处理方案省委还没有讨论。从调查组和省委组织部的意见看,处理会与其他地市有不同,因为江宁市合并前提了两批干部,有一批是在中央对地市合并批复之前,可以算是正常的干部选拔,当然有点越界,但是要区别对待的。因此,整个工作进行可能还有一段时间。

    马维克是第一批提拔的,属于要区别对待的那一类。金明要马维克找找关系,不要坐着等,即使提拔是有效的,现在干部那么多人,市委副秘书长就六七个,也是要争的,已经有人为调整在活动了。

    马维克不知道怎么活动,只能听天由命了。

    几天后,柳学成来到马维克的办公室。

    马维克正要起身,柳学成做了个别起来的手势,坐在马维克的对面。柳学成小声问马维克:“关于调整的事你知道了吗?”

    马维克不想让他知道刘书记的谈话,便说:“只听说要调整,具体不知道。”

    “你和关书记熟吗?”柳学成问。

    “不熟,除了工作时有点接触,单独没有接触过。”马维克来不及思考柳学成问话的意图,他如实的回答。

    “哦。郭市长好像很看重你,你原是市里的重点培养的梯队干部吧?”

    “那是老黄历了。”

    “不管是不是,你的水平和能力都是摆在那里的。”

    “这也是领导的重视和同事们的抬举。”

    “的确,刘书记特别器重你,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你,并且经常在关书记面前提到你。”

    马维克不知他想说什么,没有答言。

    柳学成见马维克不说话,接着说:“现在的人事关系很复杂,市里的干部还好,原来地区的干部大多有点关联。比如说,你上次处理电视台的事吧,涉及到的副台长和播音员都是关书记的老乡,还不只这些,副台长是关书记的亲戚,听说播音员与组织部长也有点关系,组织部长呢,是跟着关书记干起来的。”

    马维克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当时我去时你为什么不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企图,想说他们是一帮?嘴上装着不知道,说:“这么复杂呀,我好在没提议怎么怎么他们。”

    “可是,你也没有帮他们呀?”

    “他们工作也作好了,市委不是也同意了我的建议吗?”

    “你还是有点书生之气,你的材料那样写,也针对性的提出了建议,而且有刘书记支持,谁还能说什么呢?也许有人是借这事件做点文章的,而给你抹平了,记心里啰!”

    “不会吧?”马维克似乎感到柳也在做文章,是主持正义,还是另有所图,还不清楚,反正他好像是暗示有一帮大势力是针对市里的干部的,而且他不是。

    “我只是随便说说,让你注意点,别放在心上,更不要打听和说出去。”枊学成嘱咐说。

    “这我知道!”马维克点点头。

    “哦,还有,”说着,把一份文件的递给马维克:“你看看这个!”马维克接过来一看,是省委党校举办干部理论骨干轮训班的通知。等马维克看完文件,柳学成说:“市委决定从市委机关抽一名处级以上干部去,委托我征求你的意见。”

    “是不是已经决定?如果决定了我就服从,如果没决定我就考虑一下。”马维克说。

    “还没有,要看你的意见。”

    “那我周一答复您,可以吗?”马维克问。

    柳学成点点头说:“好吧,你权衡一下,这时候出去的利弊,我等你的答复。”

    柳学成走后,马维克想找一下刘副书记,但又怕引起柳和其他人的猜忌,便只有给刘副书记打电话。

    刘副书记听出是马维克后,说:“小马,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如果你征求我的意见,那你就去,其他以后再说!”

    今天是周末,虽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但办公大楼的已经很安静了。马维克关好门,想坐下来理理自己的思路,柳学成的话把他的心搞得乱乱的,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如抉择。

    张红玲打电话她告诉马维克,她要出差几天,女儿外婆接走了,星期一直接上学。

    马维克已经习惯了,正好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思考思考。

    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

    “小兄弟,晚上有安排吗?”是陈忠泽。

    “没有。”马维克回答。

    “那好,下班后走到和平路口等我,不见不散!”马维克想问问什么事,陈忠泽挂机了。

    陈忠泽是马维克的同乡、学长,原来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合并前,市林业局党委书记到了退下来的年龄,陈忠泽调去当了党委书记。合并时,地区林业局党委书记是牵头负责人,不过这位老兄明年也到点了,所以对陈忠泽很看重,实际上是让陈忠泽在主持全局。

    和平路口离市委大院有四百米,马维克刚走到路口,一辆红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在他身边,陈忠泽把他叫上车。

    连陈忠泽车上有四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男人,其他三人马维克不认识。陈忠泽介绍说:“我的三个朋友,都是老板级的”,又向那两个人介绍马维克:“我的小兄弟,小马。”按照官场江湖,陈忠泽没有介绍马维克的真实身份。

    三个人向马维克点点头招呼。

    马维克问陈忠泽:“去哪?”

    陈忠泽笑了笑,神秘地说:“好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条清清凌凌的小河从大山中穿过,蜿蜒曲折,从山上看去,像一条洁白的绸带飘荡在山间,这是江宁市郊县很有名的莲花溪。莲花溪边有一处很大的坪——青岗坪,依山傍水,群山环绕,风景秀丽。因为它离市区就几十公里路,成为城市中那些中上层人士远离喧嚣、回归自然的田园度假区。在青岗坪镇对岸,有一块小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树林翠绿中只稀疏的住有几户人家,靠渡船出入。随着这里度假的人多,这几户人家都修起了农家别墅式的小院落,接待游客。吃莲花溪的鱼、山里的鸡,到溪边浅水中戏耍,享受山中恬静,成为这里的招牌。正是如此,要住这几家往往要提前好多天预约。

    到达青岗坪镇,天气已经暗了下来。陈忠泽让朋友把车停在镇上林业站,个人乘小木船渡到对岸,在后面靠山的一个院落住下。陈忠泽让那三个朋友们去按排晚餐,自己和马维克在院子喝茶谈话。


    车上有其他的人,一路上他们俩没有谈及合并、调整之类的话题。一单独坐下来,陈忠泽就迫不及待地问马维克:“听说调整涉及到我们那次提的干部?快给我说说。”

    马维克不好把金明打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他,就简单地说:“据说,省里正式意见还没有出来,有关方面的初步建议是不一刀切,有一个时间划分。”

    “那具体怎么处理呢?”陈忠泽着急地问。

    马维克回答说:“可能是中央正式批复前提的,算在正常提拔范围内,不过也会在调整中考查。”

    “那还有的余地。”陈忠泽松了口气说。

    马维克说:“你们那牵头负责人也快退下来了,你应该没问题的。”

    陈忠泽摇摇头说:“他对我不错,但原市局的局长可能不高兴。”

    “那当然,你断了人家一把手的机会嘛。”

    “他能力一般,我不去,估计他也不会当书记的。”陈忠泽问马维克:“你怎么样?”

    “怎么样,那么多副秘书长,我的年龄和资历最轻,听天由命吧!”马维克感慨地说。

    “说不定这正好是你的优势,重视年轻干部培养嘛。”陈忠泽安慰地说。

    “但愿吧!哦,他们要我去省党校学习三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时候去?”陈忠泽态度很坚决地说:“这种短训班又不是省委组织部的什么干部班,纯粹是省党校搞的副业,要是平时去去还可以。但现在,干部调整,肯定都会活动的,你人在这,多少有些‘做工作’的机会,人一走,谁记得你,去三个月,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马维克刚想开口说什么,朋友们走过来,喊陈忠泽和马维克去吃饭,结束了他们这一话题的谈话。

    吃完饭,陈忠泽和三个朋友打麻将,马维克不会打,就一个人走出院子,往溪边散散步。

    这几户人家虽然依地势而建,参差错落,但显然也注意了规划,菜园星罗,小路相连。

    马维克来到溪边,牙月星高,微风拂煦,一股山水清新之气扑鼻,让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沿溪而行,坪坝的最东头一家院落很特别,真正是傍着山,面对水。主人还特意搭建了一个平台伸向溪水,可倚栏垂钓。马维克感到好奇,来到这院落前,正好见一对男女并行往院子里走,男人一回头,和马维克打了个照面,借着院子前的路灯,他们彼此都认出了对方。女人赶紧脸朝前方走进屋,马维克觉得那身影好熟悉。

    瞬间尴尬后,男人马上恢复了常态,干脆走出来,同马维克打招呼:“哟,小马,你怎么也在这?”“也”字说得很重。

    马维克连忙硬着头皮小声叫道:“徐部长,您好!”显然徐部长有疑心,如常言所说:做贼心虚嘛。马维克不想让徐部长有所误会,解释说:“是外面的几个朋友约的来这玩,住在最后面那家,他们打麻将,我出来转转,见这家挺特别,就过来看看,不想——在这儿遇到您。”

    徐部长“哦”了一声,说:“我也是和朋友来这儿过点清静生活”。

    “这个地方空气新鲜,简直是世外桃源。”马维克说着,眼光望了望那院子。

    徐部长似乎知道马维克在望什么,便说:“小马呀,在这儿见面,也是我们的缘,但我希望我们没见过面。”

    马维克也装着明白,说:“您放心,我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那好,我们俩就挺合拍了。今后还会在一个院子里共事,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徐部长加重语气说。

    “谢谢您,还请您多关照!”马维克说得很恳切,见徐部长点了点头,便很轻松地说:“您进去吧!朋友们可能都等您了。”他有意加了个“们”,让徐部长更安心。

    回到住在的地方,陈忠泽他们打麻将正在兴致中,马维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回房间。他的脑子满是那个身影,那婷婷玉立的身材,那娴雅的姿态,是她——何叶。马维克突然想起柳学成的话,她和徐部有关系,难道也是亲戚?不,阎刚的“道听途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马维克脑子嗡嗡作响,心在隐隐地痛,何叶——金明相约喝茶、台里宴请,后来马维克到电视台检查工作,还专门去看何叶,和她谈新闻专题。何叶很高兴,感谢马维克让她有发展的机会,她喜欢做专题,那可以表现自己个性的空间,说的是自己的话。从她的言谈和眼神中,马维克感觉出她对自己的好感,甚至超过了好感,马维克也有点喜欢这个看上去有点冷的美人儿。

    什么女人?简直——马维克觉得自己的感觉被欺骗了,虽然他们没有谁表过情。

    老板娘敲门,问马维克要不要水洗澡,马维克顺口回答“要”。

    这里还没有自来水,不能淋湿,但卫生间放了个大木盆,像马维克小时候在乡下看到过汤猪退毛用的,他笑了笑,也不错,可以享受一下古老的盆浴。

    不一会,老板娘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提着水上来了。马维克没见过这小姑娘,以为是老板的女儿什么的才回家。老板娘把水放到卫生间,对小姑娘说,那你就在这把这位老板照服好,小姑娘点点头,不吱声,默默忙着冷热兑水,试水温。马维克站在一旁看着小姑娘为自己准备洗澡水,突然想到不知在哪看到的一句话:女人的天职就是侍候男人,男人的天职就是满足女人。自己小时候受过妈妈的侍候,长大后这再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了。

    小姑娘把水弄好后,轻言细语地对马维克说:“老板,行了,您快脱衣服洗吧!”

    “你在这我怎么脱衣服?”马维克说。

    小姑娘见马克维满脸疑惑,忙说:“不打紧的,我就在这一会给您好搓背。”

    “什么,搞没有搞错,你帮我搓背?那是什么话,皇上呀?”马维克嘲笑着说。

    “您是上帝嘛,当然要侍候好呀。”小姑娘嘴也挺会说的。

    “上帝现在觉得不自在,你出去吧,我自己洗!”马维克本来还在生女人的气,一把将小姑娘推出卫生间,小姑娘无可奈何地回头说:“那您好就先洗吧,那桶里还有开水,冷了就再兑一点。”

    关上门,脱光衣服,马维克躺进大木盘,泡在不热不冷的水中,觉得浑身筋骨在松驰,肌肉在酥软,脑子渐渐从纷乱到清醒。生谁的气呢?何叶就是何叶,并不是你马维克的什么,即使是,又能怎么样呢?张红玲是自己的老婆,照样不能按自己的意志做,女人,也有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的权利。再说,现在的社会变化真快,人们开始有钱了,观念就变化了,过去所不耻的现象现在开始平常化了,甚至变成了一种时髦,过去人们谈之色变的现在也不以为然了。记得小时候,父亲单位一个工程师和一个女的晚上躲在厂区的一个偏僻角落谈话,被人发现了,说是“皮绊”关系,被双双挂着个大牌子示众,那女的被剪成阴阳头,男的只穿一个背心和大花短裤衩,牌子上一个写着“我是流氓”,一个写着“阿飞”。听说后来那女的自杀了,工程师也成了疯子。现在,社会上没有人去管这事,虽然在机关人们也讳忌男女关系,但淡化多了,除非整风整人、升迁贬谪时才拿它说事。至于异性服务,尽管政府不允许,但明的暗的人们也见怪不怪了。

    马维克只穿条内裤走出卫生间,打算倒床睡觉。他愣住了,那小姑娘正躺在床上,裹着被子。

    马维克想发脾气,但没有发出来。一是这小姑娘看上去挺老实的,刚才已经对她动气了,现在火不起来,二是怕惊动楼下,大家难堪。他边找衣服边说:“你还没走啊?怎么还睡在了这?”

    小姑娘松开被子,望着马维克说:“您先躺下,别着凉了!”

    马维克边说“快走快走”,边伸手去拉开被子,赶小姑娘起床。展现在马维克眼前的是小姑娘那鲜嫩的身体,透露出正成熟的鲜活气息。马克维不忍看下去,盖上被子说:“快穿衣服,出去!”

    小姑娘很难为情,短暂沉默后,她伸出手把马维克拉过来,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您先进来,我给你说。”山区的秋天,夜晚凉气很重,马维克感到身上冷嗖嗖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被子,与小姑娘保持距离。

    小姑娘侧过身,想用她那柔和的身子温暖马维克。马维克推开她,但小姑娘像块橡皮糖似的又粘过来。

    “您不要骂我,我不是下贱,我是没办法。”小姑娘紧贴着马维克,泪水沾在马维克的后肩上。马维克转过身,说:“是有人逼来侍候我?”

    小姑娘摇摇头:“是我求他们让我来的!”

    “为什么?”马维克问。

    “我要钱,我奶奶快不行了,我得给准备点东西。”小姑娘要哭出声,但她强忍住了。

    马维克见状,想起金明对“笑贫不笑娼”的诠释,他不知所措了,摸摸小姑娘的头发安慰她说:“要钱也不能这样,可以想别的办法。”

    “能借的都给她借的看病了,我只有这条路了,求您帮帮我,要了我吧!”小姑娘哀求着。

    “那这样吧,我也没带多少钱,你穿好衣服,我都给你,能解决一点是一点。”马维克说。

    “老板娘说我不能另要您的钱,有人已经给老板娘了,我到她那拿。”小姑娘渐渐平静下来说。

    “那就去拿吧!就说我让你去的。”

    “不行,我得陪您过夜。”

    马维克又可恨又可笑地说:“这怎么行呢?什么事啊!”

    小姑娘细声细语地说:“真是,您放心,我不是别人说的鸡,我没做过。”

    “那你还是——”小姑知道马维克想问什么,打断他的话说:“我已经被弄破了。”她的话中充满了愤恨。

    见马维克疑惑的样子,小姑娘简单给他讲了原委。她的家在深山之中,母亲在她读完小学的那一年得病死了,她和父亲,还有上个年老多病的奶奶一起生活。十四岁那年夏天,她傍晚回家,走到离家不远的小树林边,一个男人从后面用布蒙着她的头,把她抱到树林中,她当时吓懵了,任凭那个男人像畜生一样糟蹋了她。她很久才清醒过来,忍着下身火辣辣的痛,摸回家,见父亲一身酒气的在酣睡,她突然感觉到,她被那个男人强暴时也闻到了酒味。她不敢想,也不敢说,蒙着被子哭了一夜。不久,她父亲甩下她和奶奶说外出打工,一两年没有一点消息。她与奶奶相依为命,在家种地侍候奶奶。现在眼看奶奶要不行了,连口棺材都还没有,就出来想挣点钱。前两天才经人介绍来这当服务员,下午去镇上买东西回来,听老板娘说要为客人找几个好点的小姐。她也听人说过,做那种事,钱来得快,心想自己急用钱,又没别的办法,反正也不是黄花姑娘了,就狠下心求老板娘让她做。

    马维克听完小姑娘讲诉,不像是在编故事,觉得小姑娘挺可怜的,就劝她说:“这事做不得的,以后你还要做人的嘛。”

    “我不会老做的,等奶奶的事完后,我就到外面去打工。”小姑娘说。

    马维克无语,在一些穷困山区,一分钱难死人,我们想不出理由去责怪他们做任何事,但他不忍心自己去用肉体交易去帮助他们,尽管作为男人也是解决需要的一种方式。他对小姑娘说:“我不想和你做那事,你还是走吧!”

    小姑娘从马维克拒绝中看到了他善良的内心,但她不想放弃,为了奶奶,她豁出去了。那个男人生生的瓣开她的腿时,她只知道一撕心裂肝的痛。现在偶尔看杂志上描写,男女之交是那样的快乐,有时自己浑身都有些痒痒的,憧憬那种快乐。这个男人,长得也帅,又通情达理,好像不是个在外面乱搞的人,与他做,会有那种快乐吗?想到这,小姑娘春心萌动起来,感觉到上下都在慢慢地胀大,她抓着马维克,坚定地说:“来吧,我想了,我要把我自愿的第一次给你。”

    马维克坚守着那条无形的防线,对小姑娘说:“我不会和你的,你自愿但我不愿意,就像那男人强暴你,你不愿意一样。”

    小姑娘听马维克这一说,感到受委曲了,趴在马维克的肩头抽泣着。

    马维克拥抱了小姑娘一下,起身掏出钱包,把所有的钱都塞给小姑娘。小姑娘不肯收,马维克坚持要给,并说与这事无关,是帮她的。小姑娘非常感动,嘤嘤哭泣着穿好衣服,向门口走去,突然回转身,跑过来紧紧拥抱马维克,轻轻地吻了吻马维克的脸。

    离开院落时,马维克没有再见到小姑娘,他也不敢问,他不知道这小姑娘的今天、明天会变得怎样,也许是半夜昏然中隔壁传来的那装腔作势的嘿叫和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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