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传 第一章失心

    昏暗的灯光无法掩饰脸上的疲倦，沉醉的心已经逃脱不掉伤害的纠缠。

    “你打算一直喝下去？”一个满头红发的男子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嘴里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没人回答他，虽然他身边只有一个和他身高相仿的男子，另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显然不适合回答他的话题。

    红发男子望了一眼小女孩，恰恰与她饱含泪珠的目光相遇。

    “乖灵儿，我们出去走走吧！你大哥也许需要安静一下！”说着，他径直抱起小女孩，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酒吧装饰得非常高雅，那高昂的价格更显示这不是寻常人愿意来的地方。尽管如此，酒吧里还是有稀稀疏疏几对情侣模样的男女在说着悄悄话。

    吧台里的服务生也没说话，当他面前的客人酒杯一空，他就很负责地斟满它，仅此而已。

    “雨……”男子总算说话了，虽然只是一个字。

    “恩……”服务生轻轻应了一句。

    “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没用？”男子又将面前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嘴里嘟囔着问道。

    “怎么说？”服务生好象和他很熟，头也没抬，一边斟酒，一边随口反问道。

    “两个兄弟生死未卜，心爱的女孩子又永远地离开了我，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我还有什么用？”

    服务生总算抬头了，他的目光锁在了面前那个显得异常颓废的男子身上。

    “寻常人根本都无法想象的事情，你也是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看法。

    “哈哈……”悲伤的笑声，心痛的笑声。“怎么你也想安慰我？”

    “我没那个习惯，你知道的！”服务生的声音依然很冷静，仿佛平静的湖面，不带一点涟漪，“我只说我自己的看法，相信与否在你！”

    “那你觉得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做？”他有些茫然了，生平第一次如此的茫然，浑然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

    “问心吧！”服务生的话显得有些难以理解。

    “心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上报？”男子对着面前那个脸色异常阴冷的年轻女子说道。从他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此刻他心里那有些不知所措的心境。

    “怎么上报？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女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紫炎到我们这边来了，还有，那个男子的功夫很强，甚至……”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后面几个字也没说出来。其实他准备说，“甚至连手都不动就能打退你的！”

    “什么叫那个男子？你查到他什么了？名字？什么都没有！你好意思上报？”女子脸上的不屑已经没有丝毫掩饰地摆在男子面前了。“莫成，你什么时候才象个真正的男人啊？你是特工啊！”

    “我……”那叫莫成的男子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好啦！你去查一下那男子的资料，其他事情我来弄，出了事我负责，ok？”她捋了一下垂到眼前的秀发，有些气愤地说道。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莫成仿佛根本没脾气似的，任凭女子那样说他，他居然脸色都未变，转身走了出去。

    “哎……还一流特工，都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听到门轻轻被关上，她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可她没想到，在莫成关上门的时候，他也同样深深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他到底为何如此！

    “检查！所有人把证件拿出来，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谢谢合作！”

    又是那个女子！笑风寒只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就是那个在机场里拦住自己，结果什么便宜也没占到的女子。她仿佛专门和他作对似的，几天下来，他所到之处无一不接受过所谓的检查！

    “滚！”他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在他眼里，警察又能拿他怎样？特工又能如何？

    那些警察几时受过如此待遇，听到他的怒吼，立刻就有几支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一个靠他很近的警察甚至甩手就是一巴掌砸向他的后脑勺。

    他没动，可有人动了！

    那个叫雨的服务生一改平时的作风，手上的抹布一甩，就将那警察的手缠住，一拉，立刻传来“喀嚓”一声脆响，手脱臼了！

    “你们想干嘛！”旁边一个警察吼道。他的枪口立刻转向了雨。

    “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马上出去！”雨的话很严厉，可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制止了警察继续说话的打算，那女子又动了！伸手一抓，她的目标就是雨！

    “妨碍公务，跟我回去！”她嘴里的理由非常充分。

    “小丫头，说了这不是你能来的，我不想闹事，你们自己退出去！”丝毫不顾忌对方代表一个国家最强大的权力，雨的话依然没有丝毫余地。在他说话的同时，手里的抹布再次出手，任由她如何改变，秀腕依然被缠了正着，刚被缠上，一股大力传了过来，她的身子也倒着飞了出去。

    “你……”女子真的怒了！“全给我带回去，谁再反抗，就地击毙！”

    好狠的命令！旁边的人还以为台边的两人犯了什么大罪，居然下了就地击毙的命令，他们更没想到，这个一向安静的酒吧的老板居然会厉害如此，还敢和警察对着干。那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雨没再说话，因为他的身子化做一道黯淡的光，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很快，周围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些警察东倒西歪的全趴了下来，而他们手里的那些枪，居然全堆到了吧台边。

    “我回去了！”笑风寒说了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给我站住！”女子手里的枪依然还在，那黑黝黝的枪口依然没离开他的脑袋，尽管她也在惊讶，那个调酒师居然会如此厉害！可她更明白，自己眼前这个没动手的人更恐怖！

    “啪！”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

    “别烦我！”是他出的手！没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的，但是所有人的感觉都告诉他们，在他动的手！他居然给了她一耳光！

    她一下就愣在那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推门进来了，恰恰拦在了笑风寒的面前！

    “风寒……”是莫成！他居然认识笑风寒！这都是怎么回事？

    “闪开！”可笑风寒的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莫成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挪了挪脚步，让开一条路。然后看着笑风寒头也不回地离开。

    “雨，他……”莫成想问什么。

    “我们认识吗？”雨又回到了台边，也没抬头，打断了莫成的话，问了句。

    莫成也呆了，不过很快，他就回复了平静！

    “心儿，我们走吧！”

    对着女子说了句，然后他又对着那帮傻在那的警察说了句，“收队！”

    林心儿仿佛做了一场大梦，第一次有人打她耳光，还是个男人，她也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面前这个仿佛异常深沉的男人，莫成！

    两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前一后，莫成居然难得地抽起了烟，一闪一闪的亮光在路灯的照射下，依然显得有些突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打破了这个僵局。

    “我有点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一如往常的他，语气中仿佛含着一丝哀求。

    “恩！”林心儿也难得地没大声说话，至少在他面前。

    尽管夜已经深了，可路边的小饮食摊依然还在，仿佛专门为他们这种人而准备的。对着桌上的几个小菜，两人都没动筷子的打算，一个猛灌酒，一个呆坐着。

    又过了好一阵，他仿佛才感觉自己没那么急了，停下了喝酒。

    “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他知道她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自己，他和她合作的时间也不短了，有的东西他很容易就能猜到。

    “你们俩认识？”她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既然他给自己机会，为什么不问呢？

    “算是吧！”简单的回答。

    “他叫什么名字？”

    “笑风寒！”

    “什么职业？”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你能打过他吗？”

    “不能！”

    “在机场为什么你不说你认识他？”

    “我不想和他面对面，他讨厌我！”一丝哀愁此刻出现在他的言语里。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的命是他救的，可我却背叛了他！”莫成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了！

    在此刻，林心儿一下就明白了许多，至少很多东西她可以猜到了！她也猜到了莫成为什么今天会不象以前那样沉默，居然会接二连三地提出上报这个建议。要知道，他几乎从来就是唯自己的话当命令的。尽管他们俩的职务是一样的！

    “为什么你刚才会出现？”他既然不想和那个笑风寒面对面，那他刚才为何会出现呢？

    “为了救你们！”

    “我们？”她惊讶了！“他真敢对我们下手？”

    “没什么他不敢的事，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和他对着干！”莫成的语气依然凄凉。“你们加起来连雨的一只手都不如……”

    “什么？”她也知道那个调酒师的名字叫雨，也见识过他的厉害，可她自认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一拼的能力。

    “小丫头，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说着，他拎起一支还未开的啤酒摆在她面前，左手紧握瓶颈，只见一团白色的雾气缓缓从他手里冒出来，过了一会，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而他的手也缩了回去。

    林心儿真的呆住了，因为，她看到那瓶子里的酒如同有人在喝一般，居然慢慢变少，现在居然里面空了！这是魔术吗？

    “为什么你刚才不擒住他？”看到莫成这么厉害，她仿佛第一次才认识他一样，有些兴奋。

    “我打不过他，连雨也未必能赢！”他的话里没有任何的自信可言。“我说过，如果可以，我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和他动手！”

    “他有那么可怕？”她不相信！

    “小丫头，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的事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更何况，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做依靠，可以说，他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这个世界任何一国！”

    “啊！”她如同听天书一般，他居然说那男子能和一国抗衡，这有可能吗？

    “我们组织有我这级数能力的人不会超过百数，其他任何一国也不会多过这些，可他手下起码有过百，加上他自己和一些高手，如果他愿意，这个世界没人能拦住他！”他不是危言耸听，可在她的耳朵里呢？

    “有那么夸张？”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的能力，她会把眼前这个莫成当疯子。

    “你慢慢就会明白的！总之，以后少惹他，看上级怎么处理吧！”

    “那你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

    “灵儿睡了？”笑风寒站在楼顶，问道。

    “恩！哭着睡过去的！”紫炎坐在不远处，望着头上偶尔露出一点星光的天空，淡淡地说道。“你准备怎么办？继续这样？”

    “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

    “别再继续做傻事了，你还有兄弟要救，更不要让灵儿为你担心！”紫炎看重的除了他还有灵儿！他理解笑风寒此刻的心里，自己还曾经经历过亲手杀死自己最爱女人的事呢，那种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抚平的。

    “我会尽力的！”他也想，可他却依然感觉到那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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